她或许真的不适合嫁人。
现在这样就好。
以后她把未来的外甥当自己的亲孩子对待。
若是个女孩,她就可以教她习武,省得赵爷一个大老粗不会心疼女娃。
采荷幻想着她未来的外甥多可爱,慢悠悠一路逛回了家。
刚到家便被楚阿娇拉着剪窗花。
两个时辰后,四人在二进的膳厅内坐在一桌涮起了火锅。
破云这两年的胃口很大,个子也蹿得越来越高。
每次大家一起聚餐时,楚阿娇都会多准备两个人的分量。
即便他每餐大口大口吃下很多肉,晚上还要加餐,但是短袍的腰带依旧勒得少年的腰身劲瘦。
一顿火锅吃得楚阿娇摸着微鼓的肚皮,拉着赵听寒去后院散步。
....
破云漱了个口,叫住了准备走的采荷:
“采荷姐姐,前几日你教我的五连飞镖,我练得差不多了,能否给我指点指点?”
十七岁的少年抽条得快,从采荷初见他以为是个才八九岁的小难民。
到现在已经比她高半个头了。
看样子再多吃点还会继续长?
“好啊,正好吃得多了。阿娇他们去了后院,那我们就到前院去。”
通明的烛火下,采荷对破云漫不经心地一笑,独自往前走去。
见身后的少年没动,采荷转身看他,蹙了眉:
“你发什么呆呢?”
破云马上反应过来,眼神有些闪躲,拿过桌上早就冷了的茶大口灌下。
因为着急喝水,嘴角溢出的一点茶水顺着突出的喉结滑落而下。
“来了来了,采荷姐姐。”
少年随手擦去嘴边的水迹,笑得如同不谙世事的邻家弟弟,露出洁白的牙。
采荷多看了破云的脸一眼,她的眼神干净清透。
当瞥到破云的耳朵通红得似乎要烫起来似的,她觉得有趣的很。
真是小孩。
破云不自在极了,手指抓着袖口紧了紧。
两刻钟后
当采荷指导完少年的飞镖后,他却又提出了想要和自己对打?
学了一身杀人技的采荷拧了眉。
“好,那就试试。”
一刻钟后
少年在大冬天热出一身汗,脱去了厚重的棉衣。身姿单薄地躺倒在冰冷的石砖上,哼哧哼哧直喘气。
采荷看了他一眼,笑着上前伸出手。
破云仰面看着背着黄晕的女人,喉结滚了滚,伸手放在采荷手心。
借力起身后,他迅速放开了手。
抱拳拱手,对着采荷笑:“多谢采荷姐姐赐教。我日后定勤加练习。”
采荷拍了拍他的肩膀,真心夸赞道:
“你半路学武,没有打下过底子,能有现在这样的身手已经很努力了,别太冒进了。”
破云随手捡起棉袄穿上,跟在了采荷身边。
“采荷姐姐,你会用鞭子吗?”
“会啊,你想学?”
“嗯,可以吗?我可以付钱。”
“我们都是一家人,不用客气。”
两人并肩一路走回自己的小院中,断断续续的闲聊不停:
“那等过几天,我给采荷姐姐做饭吧?”
“你会做饭?”
“我小时候在外流浪,什么活儿都会去学,好赚钱养活自己。缝衣服补鞋子,烧饭做菜什么的都行。”
“没想到破云你这么厉害。”
“嘿嘿--采荷姐姐,那说定了,你继续当我师父吧?”
“好啊。”
“嗯!谢谢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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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鼓响起,去旧岁,迎新春。
远处不时传来烟火腾空炸开的声音,璀璨的烟火照亮一方夜空。
除夕清晨,楚阿娇拉着赵听寒讨个好彩头,夫妻两人亲自扫了雪,贴上了春联。
屋檐两角,一边挂上一个大红的灯笼。
全院上下热热闹闹地过了个除夕。
入了夜,十几人喝着楚阿娇五月里酿制的梅子酒,喝多了以后围着搭建的篝火又跳又笑。
欢乐的哄笑声闹作一团。
“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财源广进,富贵安康!”
“干杯---”
夜深,守岁的楚阿娇和采荷还在一起嘀嘀咕咕。
两个喝到微醺的两个女人一个明艳,一个清丽。手挽手靠在一起,十分亲昵。
赵听寒将自己洗了干净,好不容易等到子时。
终于可以正大光明、大度地、温柔地....一把将楚阿娇从采荷的手里拽走。
“阿娇,初一了,我们该去放炮了。”
漫天的繁星下,楚阿娇抬起粉扑扑的脸笑。
“新年快乐~我现在二十一岁啦!”
过完年二十九岁的赵听寒只觉得自己的胸口中了一箭。
想到自从停了药以后,阿娇迟迟没有动静的肚子...
某人气得咬牙,猛地抱起了浑身香甜酒味的女人。
单手扣着她的脑袋,按进自己怀里。扭头对采荷说:
“采荷,你代替阿娇放吧。破云,你也去。”
采荷放下酒杯,对着阿娇摆手:“我喝完这壶就去。”
破云已经喝了两壶,起身对着自家主子笑:“属下这就去搬。”
一刻钟后
破云从仓库里搬出几箱烟花爆竹,兴高采烈地跑到采荷身边。
“采荷姐姐,走,我俩放炮去。”
采荷睨了他一眼,微醺着慢吞吞起身,“唔,走!”
少年立刻上前,伸手搭住了采荷的手臂,“姐姐我扶你。”
采荷本来想挣脱的。
她又没喝醉,别说走路,现在还能十步杀一人。
但是看见通明的光影中,眼睛亮亮的少年耳朵红红地对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