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主子便说望京无趣,他想去外面看看。
他说:“孤长这么大,除了例行公差出过几趟门,从未这般自由过。”
“若是寿命当真只有一两年了...那孤也不要死在望京。”
于是,主子来到了金陵。
到查探到赵听寒辞官后带着妻子下江南了,主子头一回露出点迷茫:
“阿娇说她以后老了想回金陵,没想到侯夫人不当,如今就来了。”
“她真的很奇怪,一品诰命夫人不当,喜欢抛头露面做买卖。”
“可是她这样活得畅快,我就越是嫉妒。可...更想靠近。”
主子自言自语了几句后,转瞬又变脸道:
“果然,一开始就该杀了赵听寒的!他真当是命好。呵~”
“可惜了。”
可惜自己活不久了,剩下的时间不想再浪费了。
“青影,等阿娇的铺子开业,你找人去买一些过来...”
然后呢?
然后他就该走了。
赏了金陵之春,再度过一个夏季,深秋的时候他就该去下一个目的地了。
再往南去,去到一个冬季不会寒冷的地方。
至于死在哪里的问题,秦越还没考虑。
他只需要小青蛇陪葬就好。
第87章 :金陵春夏篇
与带着厚重历史感的望京不同,地处江南的金陵城像一名娇俏的少女,风景处处动人。
楚阿娇额头的汗珠刚渗出,一只拿着帕子的大手便伸过来为她擦去。
“好热啊赵听寒--”
在中原以北的望京住了几年,后来又去寒冷的东北住了快两年。
楚阿娇现在对于南方夏季的热开始不适应了。
这才六月末,已感苦夏难熬。
半个月前只零星下了一场雨,天气干热到楚阿娇心火旺盛。
加之她以为是怀孕了,心情忐忑地瞒着。结果刚到金陵的第五日,迟到两个月的月事就来了。
大半夜染透了裤子,吓得第一次见到的赵听寒抱着她的手都在颤抖。
或许是月事不调的原因,楚阿娇的心情一下子低落到谷底,一下子又蹿火。
赵听寒很无奈,被她故意耍小性子的模样气笑了。
再生气又能怎么样呢,是能揍她还是能骂她?
赵听寒只好想方设法让妻子殷红的小嘴吃到撑,在看她掉眼泪后,再去哄:
“我知道我家娇娇是看我年纪大了,想给我一个孩子。”
“都怪我,是我早些年不注意身子...是我连累娇娇了。”
“以后每天喂你吃饱饱的好不好...听话,多吃点就能怀上...”
直到楚阿娇被喂了半个月,再也不作死地欺负赵听寒了。
这个人表面冷淡,实际腹黑又重欲,这回逮着机会倒是软硬兼施地尽兴了。
所以以前是真的没吃饱不成?
夫妻两人打情骂俏的日子一晃便到了六月下旬
雷电携着大风滚滚而来,金陵城中下起了泼天大雨。
电闪雷鸣、乌云压城。
连续下了两天两夜的大雨,秦淮河中的水位都涨了不少。
一时水泥浑浊不堪,游玩的百姓少了许多。
谁知伴随着大雨才凉爽了不到三天。
烈阳晒了一日后,整个金陵城忽然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蒸笼。
土地蒸发的水汽向上,人们的头顶着烈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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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楚阿娇擦完汗,男人的神色无奈道:
“回去歇歇,改日阴天了再出来?”
赵听寒本就火气旺盛,此刻比香汗林林的女人还热。
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往下滑落到鼻梁,悬而未滴。
偏白的肤色都被晒得有些发红。
“这天在外面走久了会暑热,娇娇--”
比起自己燥热心烦,赵听寒更担心楚阿娇会热中暑。
看她眯着眼睛、倦怠乏力的模样,心疼地他又不敢对她发火。
赵听寒见她仍旧要顶着烈日走到“好食光”店铺,于是便拿出了杀手锏--厚脸皮。
不管周边匆匆路过的行人有没有听见,赵听寒忽然低眉顺眼地用平时的语调说:
“昨晚是我不对,我不该含着冰块--唔唔唔!”
果然,楚阿娇慌忙转身一把捂住赵听寒的嘴。
幸好采荷嫌热没出来,破云也被赵听寒吩咐去办事了。
就不知道周边路过的人有没有习武之人耳力好的....
万一被听了去,她还要不要在金陵混了?!
“赵听寒你真是...真是不要脸了吧?这在大街上诶!”
身形高大的男人站在女子身前,宛若一堵小墙般替她挡去了大半日头。
赵听寒被紧紧捂着嘴还在笑,笑着去亲楚阿娇的手心,示弱地摇了摇头。
眼前站着的女人分明娇小,不堪一击。
若想取她性命,眨眼时间他便能扭断她的颈骨,或者瞬间用匕首洞穿她的心脏...
但是她与他产生了交集,他爱上了她,并心甘情愿为她所用。
别说让她有生命危险了,就算她自己通发扯痛了头皮皱个眉、或者搬东西压到手指...
他都要心疼地抱过来哄一番,哪怕他的姑娘其实并不娇气。
赵听寒举起双手,呜咽着道歉:“我错...了。”
楚阿娇见他热得满头汗、脸色发红,这才松开手。
昨晚那点不开心的火也撒了。
说起今天为什么要在正午拉着赵听寒出门?
因为他昨晚在院子里耍了一会儿长枪,热得满头大汗。
洗了澡以后抱着一罐子夏日里昂贵的、浇了牛乳的碎冰,“咔吱咔吱”嚼着吃。
楚阿娇一见冰块,自然想到了各种夏日加冰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