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惜白很意外,“你没有女伴?”
沈时泽理所当然地说:“是啊,很奇怪吗?”
迟惜白说:“我以为,很多人都想要当你的女伴。”
沈时泽叹了一声,“可惜,这些人里面并不包括你。”
“我既然向你告白了,当然要为你守身如玉,怎么能再答应其他人的舞会邀请,否则,不就显得我朝三暮四了吗?”
迟惜白:......
“你别再开我玩笑了。”迟惜白皱着眉头说。
沈时泽低声叹了口气,收回手,“好吧,我不说了。”
“都在这里做什么?”赵颂臣从礼堂内走下台阶,眼神从两人之间滑过。
沈时泽微笑说:“正要进去。”
迟惜白点了点头,事到如今,不进去也是不行了。
“那就走吧。”赵颂臣转身率先走上台阶。
赵颂臣穿的是黑色的西装,看起来倒是和他的气质很搭。
迟惜白跟了上去,沈时泽则不远不近地落后她两步走着。
会场内金碧辉煌,华灯掩映下衣香鬓影无不精致,悠扬的乐声从乐团的指尖流转从来,舞场内男女搭配,享受着难得的悠扬时光。
迟惜白没有走到会场中央,而是慢慢地退到角落里,一边拿着会场上的蛋糕小吃垫肚子,一边暗自观察着会场发生的事情。
那些人应该比她先到了,但是他们会选择什么时候动手呢,又会对谁动手呢?
迟惜白出神地想着,嘴巴里不自觉一直吃着东西,等到餐盘里的糕点空了,手抓空了,她才猛然回过神来。
一只修长的手递过来一个提拉米苏,迟惜白愣了一下,顺着提拉米苏往上看——是陆遇筝。
“不喜欢?”陆遇筝问。
迟惜白连忙接过来放在盘子里,“不是,会长你怎么会在这里?”
陆遇筝今天忙得脚不沾地,难得有空坐下来仔细看看她。
她身上除了这件粉蓝色小洋裙,不着任何饰物,素面朝天如同清水芙蓉般楚楚动人。
陆遇筝喉结动了动。
“差不多都忙完了,来舞会这边看看。”陆遇筝移开视线,语气淡淡地说。
迟惜白用勺子挖着提拉米苏,一口一口地吃着,但是感觉没什么味道。
提拉米苏被她搅得七零八碎,陆遇筝当即开口问道:“怎么了?”
迟惜白抬起头啊了一声,低头看见碎成边边角角的提拉米苏,搁下勺子,“没什么,感觉好像吃饱了。”
陆遇筝顿了顿,说:“今天舞会准备的东西一般,等一下我带你单独去外面吃饭。”
迟惜白连忙说:“不用了会长,去外面吃太贵了,我怎么能让你破费,上次你的生日借我的那件衣服,我弄坏了,钱还没赔完,要是再这样,我欠你的就真的还不完了。”
迟惜白不明白,他根本不愿意她和他划清界限,只是一根筋地把他们两个自己算得清清楚楚。
陆遇筝手上的青筋根根暴起,如同虬结的树根。
须臾,他松了手,说:“既然这样,我们回家吃,好不好?”
迟惜白这次点头说:“好啊。”
陆遇筝微皱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声音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那我们现在就回去,好不好?”
那些注视着她的目光真令人讨厌,像是阴暗爬行的毒蛇,他不愿意让她暴露在这些人的目光之下。
但是迟惜白并没有理解他的良苦用心,她还有其他事情要做。
迟惜白委婉地拒绝了他,“抱歉会长,我还想再待一会儿。”
“那我陪你。”陆遇筝说。
迟惜白已经拒绝了陆遇筝一次,不好再拒绝第二次,只能借口上厕所,先走开了。
陆遇筝眼眸一黯,又是在躲他吗?
惜惜,我哪里做得不好吗?
陆遇筝的想法迟惜白并不知道,她走进洗手间,把门反锁,单手撑着门吐了一口气。
就算她已经进来会场了,也没有发现什么端倪,这件事情对她来说真的是有点难了,无头苍蝇一般乱撞,根本没什么收获。
迟惜白吸气,准备去外面洗把脸,等头脑清醒再想办法。
手刚搭在门上,就听到门外一阵喧闹。
“把暂停使用的牌子放上,人带进来。”
迟惜白一下子就认出来了,是刚刚在教室门口听到的声音。
外面脚步声踢踢踏踏,有人撞上水桶的声音,打翻了一地,水哗啦啦地流出来。
“你们想干什么?”
清冷如山上雪的声音落在迟惜白耳朵里,如同惊雷炸响。
他们要整的人,竟然是方弄溪?!
“干什么?嗤,你不知道很拽吗,这下子知道怕了?”
“怕?”方弄溪似乎踢了踢脚边的手,冷静地说:“要怕的是你们才是。”
那人似乎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我怕?方弄溪,我劝你认清自己的身份!”
“我什么身份?”
“什么身份?当然是阴沟里的臭老鼠!”
“那你呢?趴在父母身上吸血的蚂蟥?”
“贱人!”
迟惜白心脏一提,呼吸都屏住了。
似乎有人在拉扯中被推倒了,从那个人歇斯底里的声音上来看,方弄溪没事。
“方弄溪!你仗着自己有点本事,就敢怂恿沈家老头子把我弟弟记过,如果你不去申请撤销处分,我就让你在莱顿公学混不下去!”
迟惜白愣了一瞬,难道是那天在教室里欺负她的三个男人,找人来报复吗?
“这件事情是学生会的决定,你来找我有什么用?”方弄溪轻飘飘地说:“倒不如去求一求陆遇筝,看看他愿不愿意放你们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