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她为什么,她想把嫌疑都推到我身上!”江之北愤愤道,“不过清者自清,我不会让她的计谋得逞。”
“我没说是你。”罗最缓缓阖上眼眸,似乎有点累了,“展队长,没有疑点的人才最可疑。”
展清嘉把书砰地砸到桌子上,吼道:“你有病吧!关我什么事?我该说的都说了,我根本就没去过四楼!”
“那你要怎么解释你手里的这本书?”
“这是我随便拿的,这书怎么了?”
“你到现在还要装吗?你敢不敢跟我回四楼看一眼?”罗最皱起眉。
展清嘉气极,立即转身走向楼梯,罗最随后气冲冲地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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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桌上只剩下江之北一个人,他确定两人已经上楼之后,小心翼翼地把手伸向那本书。
他翻遍了每一页,终于在一个夹层中看到了一封信纸。
江之北朝四周看了看,带着些许的心虚和激动打开了它。
“红水晶在国王的心脏里。”
江之北身形一顿,猛地把信纸夹回书页里,战战兢兢地端坐在位置上。
展清嘉将底下这一幕尽收眼底,看了眼专注的罗最,忍不住开口:“那是什么?”
罗最语气如水凝成冰。
“你应该很清楚那是什么,最早来到圣宫的人是你,杀完人把信留在门口的人也是你,你要嫁祸给拿到信的人,除了法院的人,没人知道国王被挖心。谁知道那封信的内容,谁就是杀掉国王的凶手,对吗?”
展清嘉轻步向后退,眼神凌厉,“你说的我根本就听不懂,我只知道你想害我。”
“那我帮你回忆一下?”罗最忽地移动到她身边,不由分说地握住她的手腕。
【记忆读取触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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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日下午三点钟,展清嘉从情报局大楼下来透气,顺手点了一支烟。
有个带着白色兜帽的男人朝她走过来。
她神色慌乱,不小心把烟头掉到了皮鞋上。
男人在她面前蹲下,拿起那半根烟,起身放到展清嘉的嘴边。
“褚、褚赤。”她眼神躲闪,避免跟褚赤对视,“你怎么会来?”
褚赤忽然捏住她的双颊,恶狠狠说:“叛徒,看着我的眼睛。”
双眼对视的刹那,展清嘉的眼睛里发出转瞬即逝的红光。
她跟着褚赤念。
“这是我们用鲜血和泪水换来的土地,誓死效忠烽火会。”
“誓死效忠烽火会。”
展清嘉关上四楼房间的房门,平淡地把脸上溅到的血滴擦干,把信放在了门缝底下。
她将红水晶递给褚赤,然后双眼一黑昏倒在了情报局的门口,醒来之后什么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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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烽火会的人?”罗最松开对展清嘉的钳制。
“不、我不是。我早就离开烽火会了。”展清嘉垂头,还沉浸在刚才的回忆中。
她突然抬头对罗最说:“我不是故意杀人的,褚赤有迷惑人的能力,我当时什么都不知道,你不能定我的罪。”
她甚至上前一步抓住了罗最的手,罗最轻轻挣开,“我没打算让你死在这里。”
展清嘉眼中燃起希望:“你要推给江之北是不是?”
罗最平静地望向她:“现在,我们互为共犯。”
互为彼此的共犯。
既然她已经知道了真正的凶手,知道了烽火会,那么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你被迫跟我站到了同一条船上。”罗最说。
“只要你帮我,我会一直站在你这边,”展清嘉吸了一口气,“我不能丢掉工作,更不能进监狱,也不能死。”
“你有什么信仰?”罗最好奇了一次。
“信仰?我没有什么信仰,我只是不想过苦日子,我不是什么高尚的人。”展清嘉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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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之北如坐针毡地看着两个人走下楼梯。
他破天荒地对罗最的语气温和了一些,“罗最,案子定了吗?结束了我可以走了?”
罗最说:“定了,但你不能走。”
“为什么?”江之北有了不好的预感。
“因为你是主角。”
罗最盯着江之北的眼睛。
“你在跟江之雅会合的途中遇到了一个人,他叫褚赤,是烽火会的首领。他让你找机会去圣宫,拿到红水晶。于是你求江之雅带你来圣宫,然后上四楼挖了国王的心脏,得到红水晶,最后还留下信,想陷害给你姐姐。”
“因为她总是打压你,你早就恨透了她,江家的继承人不能是她只能是你。”
江之北喃喃道:“江家的继承人只能是我……”
展清嘉颤着手,呼吸急促。
这是……迷惑术?罗最不光会读取人的记忆,还有迷惑人的异能。
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江之北像丢了魂一样地颓丧坐下,嘴里喋喋不休。
“我拿了红水晶,还要陷害给江之雅,继承人不会是她,只能是我……”
罗最终于有了一丝笑意,像看狗一样俯视着他。
第22章
江之北供认完自己的罪行之后,江之雅险些一口气没喘上来。
“你、你怎么会和烽火会有联系?”她忍不住上前拎起江之北的衣领,“是谁威胁你了?”
“是。”江之北肩膀微颤。
“你告诉我,是谁?”
展清嘉猛地看向罗最,却见她仍冷眼站在一旁,丝毫没有担忧的模样。
“是……是褚赤,他让我杀了国王拿到红水晶。他迷惑了我,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江之北跌坐在地,面上懊悔不已。
安可摸摸下巴,若有所思,“看他这样子的确像是被迷惑术操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