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必须去补救!
祸是苏樱雪闯的!补救的却得是她!张素素面色凝重,冷声道,“春风夏荷冬雪,为本宫更衣!速速更衣穿鞋!”
“秋霜,等会儿你陪本宫去一趟内监司,带上皇宫赐给本宫的令牌!”张素素挣扎着起身,几个宫女虽然不懂为何,但还是照吩咐替她更衣。
春风还不忘给她披了个斗篷,提醒她,“殿下,外头风寒,殿下还病着,注意身体!”
夏荷也担忧道,“殿下,你如今还病着,就只带着秋霜去,合适吗?要不然把奴婢也带着去伺候殿下吧!”
“不必,你们几人去了也没用,去唤一个武艺高强的侍卫随本宫一起去,贴身保护本宫便可。”
张素素穿戴完毕,扶着秋霜的手走至门口,忽然想起虽然如今的楚星沉还不是日后那般恨她入骨之人,但她到底,不得不防。
如今的楚星沉小她两岁,还是个十五岁的小崽子,但就怕小狼也难缠。张素素如今不是苏樱雪,她对这么奶的小弟弟没有半分觊觎之心,却也不能不防着他。
毕竟,他与她是有冲突的,至少他应当是恨她的。
正如如今,明明该是楚星沉救了苏樱雪,却因她受尽酷刑。带个武艺高强的,若是当真救了楚星沉后,他趁人不备想杀她,也是一道防范!
内司监内,一排排漆黑的牢房,墙壁上挂着森森燃起的火把。苏樱雪走在这内司监的走廊内,只觉得四周一股腐烂与血腥味融合的味道,令她觉得闻着十分难受。
这里边的牢笼里,关着不少倒地的满身血淋淋伤口,痛苦哀嚎的囚犯。
那内监司的带刀侍卫带着她往里走时,还能听见不少囚犯的哀嚎声,他们有男有女,有的奄奄一息,有的语气微弱地重复低吟着,“救救我”
张素素跟着侍卫一路往内走,心情复杂地同她走向内里审讯的地方,还未进屋,边听见鞭子鞭笞皮肉的声音,还有一个低沉的男声忍痛的闷哼声。
张素素心中一惊,不好,会不会是申公公在审楚星沉!他不会是在对楚星沉用刑吧?
想到这,张素素顾不得这具身体的病着的娇弱,她下意识地小步跑起来,往前方光亮的地方冲过去,救人如救火,慢不得!
秋霜见状,她也是十分惊讶于长公主,一向视大齐宫规礼仪为先的她,如何这般慌里慌张的小家模样,毫无优雅体态。
可那毕竟是整个王宫里连皇后都忌惮三分的长公主殿下,这些年她的嚣张跋扈之名早已远扬,别说她秋霜只是个一等随侍宫女,也得日日提心吊胆战战兢兢看长公主的心情与脸色。
便是皇后娘娘,遇上这个陛下最宠爱的幺妹,也得赔上笑脸和颜悦色,小心伺候着的活祖宗。她跑起来,她秋霜还敢走?
秋霜见状提裙就往后跟着,还有那个带刀的侍卫。毕竟,谁都不敢得罪长公主苏樱雪,得罪她的下场,里面被严刑拷打的楚星沉,不就是一个最好的警示吗?
“楚星沉,你可得想清楚了,还不快快从实招来!”申公公伸手,那两个轮番上阵鞭笞楚星沉的侍卫停下了手。
这是特制的上好牛皮鞭,每一段鞭内都扎了铁倒刺,每隔一段时间抽鞭,那鞭子里泡满了辣椒油和特殊的药,打在身上,那是皮开肉绽,一打一个血口,而且这伤口疼得如同万虫啃噬般灼烧着疼。
他们已经轮番陪着抽打了一夜了,那楚星沉身上甚至都找不出一块好肉,纵横遍布伤痕。寻常的宫内侍从宫女,打个几鞭便已经哀求连连,打个十几鞭子已经疼至晕厥。
可这楚星沉,别看只是个十五六的小子,人还没长高,牙骨却是铮铮硬,打了一晚上他俩手都打酸了,愣是没有哼唧一声求饶。
只是他俩怎么看楚星沉,都觉得那楚星沉就像狼崽子一样,恶狠狠地盯着他俩,双眼猩红,那双眼睛好像透着无比的恨意,似乎令人有些发怵。
第5章 那个叫楚星沉的小子,双目禁闭,身形挺拔修长面容俊逸
申公公气定神闲地坐在那雕花木椅上,一边喝着侍卫给他新泡的茶,一边翘着兰花指,拿着茶碗盖,皮笑肉不笑地问他。
“楚星沉,你就早些在这口供上签字画押承认了,这般你便能少受些皮肉之苦,咱家,也好早日向圣上交差!”
楚星沉闻言,已经一日一夜未睡,生生挨了数不清鞭笞之刑的他,头脑有些昏沉,他先前跳湖救了苏樱雪那个女人,本就衣物浸水有些受凉。
如今被那些人不分青红皂白抓着这拷打了这么长时间,他只觉得头晕眼花,意识昏沉,十分难受。
“呸,吾大齐好男儿,说一不二,从不说谎”
楚星沉嗓音沙哑,声音虚弱,他一口血沫吐在地上,那是那几个侍卫对着他的脸拳打脚踢造成的。他被打落了两颗牙,嘴里全是血沫。难受得很。
“哈哈哈,原来,咱们这位大齐质子皇子,还以为自己是个皇子呢?”申公公闻言,笑得大声而肆意。
“大齐国这些年与大盛国交恶,您这位皇子,大齐老皇帝还记得您吗?还考虑过您的安危与生死吗?”
申公公笑着拿着手中的茶杯站起来,对着他说,“可知道,如今老皇帝虽然已经年迈,可身体却是老当益壮,除了您那两位年长的皇长子有权夺位,您的老父皇又给大齐王朝添了10位小皇子5位小公主。”
“听闻前不久盛宠那个熹贵妃和容贵妃又有身孕了,不多日大概又有好消息出来”
申公公走到他身侧时,一手将手中的茶碗放到侍卫的手中,一手拿起他手上的皮鞭,叹气道,“三殿下,你可知道?可怜你多年在大齐过着连奴仆都不如的生活,你父皇兄长可曾有片刻想起过殿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