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闻言转身背对着她而坐,小心翼翼地解开了外袍的衣衫,露出里边洁白的里衣。
里衣上衣的扣,有些紧,十分难解。楚星沉低头弄了半天,却是什么都没解开,还弄成了死结。
苏樱雪等了又等,以为楚星沉有些腼腆,不愿让她这外人看见他的背。
她不由柔声劝道,“阿弟,露个背就好,阿姊只是帮你上药,不必腼腆。”
苏樱雪不理解,古人对着宽衣解带,有什么误解吗?
不过只是上个药,她又不会扒了他的衣服
再说,她如今的苏樱雪是那样会为美色所耽误的人吗?
“不是”楚星沉脸色微红,他哑声低语解释道,“阿姊,扣打结了,解不开”
苏樱雪闻言,也是愣住了。
扣打结了,解不开
这是什么鬼?
“那你转过来?”苏樱雪看着眼前的楚星沉,柔声道,“要不然,阿弟你转过来,阿姊替你解解看?”
楚星沉闻言,面色若初开的桃花般,带点淡淡地薄红。他转过身,坐在她身前。
苏樱雪放下手中的药油,弯腰看着他的里衣衣襟的三道结,两个已然打成死结,一道领口处已经解开,露出一大片白皙的肌肤,以及少年郎好看的锁骨。
苏樱雪见状,神色微微有些不自然。
她弯腰低眉,目光尽量避开他的肌肤,把注意力放在绳结之上。
楚星沉垂眸,便看见她将头半歪着凑到他面前,她的呼吸在他的脖颈处,痒痒的。
第112章 “阿姊阿弟也想叫阿姊,阿雪。”
苏樱雪小心翼翼地,动作轻柔地双手并用,去解他那缠成死结了的衣扣。
她玉指纤纤,像在那死结上用着巧劲,一点一点用力去搓去挪那个绑带。
苏樱雪的头侧着,靠着他越来越近,近到她的呼吸拂在他的脖颈,痒痒的,很像是谁家不听话的狸猫,用毛茸茸的小爪,挠了一下又一下。
楚星沉看着她洁白的雪颈,像一只细长的白天鹅的雪颈,他可以看见她肤白似雪,看见她近在咫尺的鼻尖,樱唇,雪额,星眸,睫毛,细眉。
楚星沉看她低腰垂眸,十分认真的解着他的扣子。此时此刻,她的心里眼里,只有他。真好。
“阿姊”楚星沉忍不住唤她,“阿弟也想叫阿姊,阿雪”
楚星沉想起,初见时,婴儿肥小圆脸,那个可爱的小女娃奶声奶气的叫他小弟弟,她也曾同他说过,她叫阿雪。
或许,阿雪是苏樱雪的乳名。
今日,他听见陌云笙唤她阿雪妹妹,他的心就是一悸,因为他都不曾这般唤过阿姊的乳名。
楚星沉眸色一黯,看向苏樱雪的眼眸里,尽是偏执。
苏樱雪太过执着于解第三个打死结的衣襟了,以至于她都未曾抬眸见他,也未曾在意他说了什么,只是敷衍了一句,“好。随你。”
可她的一句敷衍,在楚星沉的心里,却是像得到了别人不曾有的,那种心悦。
楚星沉见着眼前的苏樱雪,沙哑的嗓音柔声地唤着一遍,“阿雪”
又忍不住再唤一遍,“阿雪”
似乎要将阿雪两个字,变成他独有的称谓。
“解开了”苏樱雪终于解开了第三个死结的衣襟扣。在她解开的那一瞬间,他的衣襟往两边散开,露出楚星沉结实的胸膛与肌肉,以及纵横的疤痕。
苏樱雪见状,站起身,脸微红地别开脸,不去看楚星沉的方向。她神色微变,盯着香案上的香炉,淡然地道,“阿弟,脱了衣转过身,阿姊给你上药油”
楚星沉看着自己衣襟中间露出的肌肉与伤疤,以及刚刚眼前人脸上若有若无的淡淡红晕,一抹唇角微微上扬。
他的阿姊,害羞了
楚星沉慢条斯理地脱着,转身将背对着她,哑声道,“阿雪,可以给阿弟上药了”
苏樱雪闻言,方才转过脸,映入眼帘的,是少年身上疤痕与结实的肌肉。少年的背上,一大片青紫色的淤痕,是为护她而伤。
尽管不是第一次见他满身伤痕,可不知为何,每一次看见,苏樱雪的心都会被触动。
苏樱雪拿起药油,倒在手中,然后轻轻地抚上少年受伤的背上的淤痕,轻柔地替他按摩到每一寸肌肤都吸收了药油,才停下。
她盖好盖子,用身旁的净手盆洗干净手中残留的药油,擦干手后,亲自给他拿了放在床畔的里衣,别开眼不看他,递给他。
“阿弟,好了,穿上衣服。”苏樱雪等他接过衣服,便起身往外室走,“阿弟自行整理,药油放在床案旁的茶几上。”
她一边走一边叮嘱,“自是受伤,便好生在屋内养着,别乱跑。”
“这药油一日擦三回,阿弟带回去,让你的暗卫记得给你擦。”苏樱雪柔声道,“阿弟就在屋里养伤,阿姊要去一趟清茗阿姊那,你便在这呆着。”
苏樱雪一边说着,一边穿上挂着的兔绒披风,一边拿起汤婆子,她打算离开的时候,却听见屋内传来一声虚弱的声音,“阿姊,孤的头好烫,别走”
苏樱雪闻言,眸色一黯,头好烫?
可是刚刚上药时,她怎么没有看出来?
苏樱雪见状,只得解了披风,又匆匆走进内室。
她伸手抚上他的额头,真的烧的滚烫。苏樱雪面色一冷,打算出门唤暗卫来,还未走开,便被楚星沉一手握着她的手腕。
楚星沉眸色深沉,对着她道,“阿姊,别走”
“阿姊,孤的头好疼”
“阿姊,陪着孤可好”
楚星沉眸色微凉,面色苍白,额头却是烫的吓人。苏樱雪闻言,只得柔声劝他,“阿弟烧的这般厉害,阿姊扶你去床上歇息一下,再给阿弟找个懂医术的暗卫瞧瞧,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