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寂眸光骤然冷了下去。
即使有根弦拉绷着，告诉自己那个时候的她不是她，但一想到沈煜辞看过她，体内的火压不住。
“嘭”的一声。
洗手间的门被甩出声音。
沈寂冷眸扫向贾化警告：“她问什么，你就答什么。”
贾化身子哆嗦了下。
什么情况？
也没告诉自己，还有旁听啊，还好没乱说话。
黎霜也觉得莫名其妙。
他好好的又抽什么疯？
不过他走了也好，黎霜又问：“你知道黎婉婉大学时的男朋友吗？他们发生了什么吗？”
贾化脸色变了变。
黎霜就是觉得黎婉婉转变这么大，肯定是受身边人的影响，既然她愿意谈恋爱，说明已经从小时候的阴影走出来了。
那个大学男友可能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黎霜眯了眯眸：“你在紧张什么？是黎婉婉的问题，还是她大学男友的事？”
“别忘了，刚才那个活阎王离开前吩咐过什么。”
贾化表情难看，就是因为他才更不敢说的。
毕竟知道沈寂调查过黎婉婉，虽然没那么闲去具体了解为什么调查，但黎婉婉跟沈寂不一般是明眼人都可见的。
黎霜看他还在为难，背向后靠了靠，懒洋洋的带着叹音。
“反正我知道你知情了，大不了我去跟二爷说，你什么都不肯告诉我，让他去拆了你的店。”
贾化一听慌了神，毕竟大半辈子过来了，不图发扬光大，只求守住祖宅了。
他连连叹声：“我的小姑奶奶，我实话实说，她一个普通人，我哪有精力了解她啊，我真不知道！”
黎霜点头。
“行吧，那我现在打电话给二爷，你也别回去了，免得看了伤心。”
说罢透着粉嫩的指尖在手机上滑动翻找。
“好好好！”贾化隔着圆桌伸了伸胳膊想拦：“我说还不行吗？”
黎霜这才放下手。
贾化真的不想说，再三强调。
“别说是我说的，也千万别告诉二爷啊！”
黎霜很认真的点头保证。
贾化虽然得到了她的承诺，但还是弯弯绕绕的。
“这件事，其实是我无意中发现的，以前没上心，直到她进了黎家我才想起来怎么回事。”
黎霜皱皱眉：“到底怎么回事？”
贾化说：“在南区有片巨大的私人庄园，里面有个叫[降蜜俱乐部]的地方。”
黎霜：【八戒查查。】
懒得问贾化，怕他耍滑头转移话题，一旦绕进去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说到重点。
八戒：【稍等。】
贾化：“毕竟是家私人俱乐部，纯会员制，门槛很高，我想着商人嘛，万一哪天能搭个线呢。”
“但后来发现管控森严，那里面肯定有很多见不得人的秘密。”
黎霜这才知道，他说的搭线，是想着挖黑料，哪天讹一笔……
贾化：“于是，我就让人多蹲了会儿，我发现降蜜背后的主人不是纯商人。”
黎霜听得快没耐心的时候，他终于切到正题。
“你说的那个大学男朋友，已经意外坠楼死了。”
黎霜不耐烦道：“跟黎婉婉有什么关系？”
贾化一看就知道她是个急脾气，长话短说。
“我只能告诉你，黎婉婉跟那家俱乐部有关系，具体什么关系别问我，我真不知道，我收到的消息是她坐俱乐部提供的车辆出来过。”
“咚，咚咚，咚。”
有节奏的敲门声响起。
黎霜看了眼贾化，这是她跟毛安安提前商量好的暗号。
这代表，贾化的人找过来了。
黎霜抬了抬眉梢：“你走吧。”
贾化是一秒不想多待，打了声招呼头也不回的离开，等出了酒店门被自己人找到，也不想上去过多纠缠了。
“走走走，回店里。”
黎霜独自坐了会儿也离开。
等她回了黎家，八戒的调查结果才出来。
【主儿，降蜜是南区一家只有男性会员的俱乐部，主营业餐饮住宿休闲娱乐，里面只招收女性员工，年龄要求在18—28之间，世界各地的都有，但是很少有出来的。】
黎霜在贾化的只言片语中就有过猜想。
那么私密的模式，肯定不正规。
黎婉婉跟那里会有什么关系呢？
黎霜早就跟黎婉婉撕破脸，如今也懒得猜，在晚餐前出了房门。
黎婉婉以前学的艺术，现在更是很少出家门，等黎霜找到她的时候，她在别墅后面的院子里采风。
黎霜走到她身后。
黎婉婉没有回头，先温婉的开口：“要我帮你画幅画吗？妹妹。”
黎霜看到她画板上的画，与眼前的景色毫无关联，轻声问道。
“这是你内心的世界吗？”
一片迷雾的黑色森林。
黎婉婉放下画笔，笑容浅浅的回眸看她。
“是你的。”
第48章 在外人眼里，她就是高不可攀的
黎霜看着她，总能在她身上看到些沈煜辞的影子。
一种藏在美丽外表下的深渊。
她确实很漂亮，是无论男人女人看了都很有保护欲的美，是一朵极其完美的小白花。
只是，这朵花的香气是有毒的。
她走到黎婉婉身后，俯身接过画笔，沾上白色的颜料。
从画布上方的对角向下展开颜料，虽然她不懂画画，也不能掌控均匀的上色，但不难看出那一片片覆盖迷雾的——
是一束束光。
黎霜专注在笔上，距离她很近，声音也很轻，像是被微风带入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