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眸看着怀里躲着他视线的女人，想开玩笑的语气却有些无奈。
“你觉得，我给你钱是因为睡了你？”
徐娇抿唇不答。
至少在她这里，答案是肯定的。
陆九千见她默认，语气又淡了几分：“你觉得我今天来，是为了睡你？”
徐娇还是没有回答。
陆九千皱着眉头，把她放躺在床上，拉过已经换成加厚的被子盖到她身上。
他在她上方俯视着她：“抬头看我。”
徐娇乖乖抬头。
陆九千总是看不清她眼底的情绪，明明她会为他动情迷醉，却也会最后对他客套像是完成了某种任务。
他滚了滚喉结：“以后跟我，怎么样？”
徐娇眸光在他双眸流转。
跟？
陆九千薄唇抿了抿：“我再烂，也不会随便睡一个女人，对你不是愧疚，不是责任，是喜欢。”
“我很喜欢你，跟你的身份，工作都没关系。”
“我可以尊重你的一切决定，但我更想你能答应我。”
字字句句清晰地钻入徐娇耳里。
这直白的表白，简直听得人头晕目眩，徐娇甚至觉得自己的感冒是不是加重了。
陆九千看着她的眼睛，放慢语速，又一次问。
“今晚我可以留下吗？”
“不碰你。”
“以新的身份，留下来照顾你。”
“比如正式男朋友的身份，可以吗？”
徐娇咽了咽干涩的喉咙。
她跟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就算在一起也是不平等的，漂亮的容颜会老去，可她依附着他，失去他的喜欢，就会一无所有。
甚至输得体无完肤。
第113章 番外：一直可以听到的心声
徐娇赌不起。
现在的生活不是她想要的，但她真的习惯了这样自甘堕落又颓废的生活模式。
如今有了他喜欢她的那层关系，已经比以前好很多了。
但正式成为他的女朋友，成为他的附属品……
她缓缓垂下眸：“陆总，我只是个陪酒的小姐……”
这个身份，徐娇不想承认，但也不得不承认。
尤其是当着他的面说出口，心里密密麻麻的难受。
陆九千蹙紧眉头，指腹轻抬她的下巴，注视着她已经有些泛红的眼眶，里面写满了无可奈何和深陷泥潭的绝望。
“你也喜欢我吧？”陆九千问。
徐娇再次咽了咽口水。
“你是豪门少爷，有颜多金，出手还大方，好像没人会拒绝。”
陆九千眸色深不见底，滚了滚喉结。
“够了。”
徐娇的心往下沉了沉。
确实，她不值得被他这样的人喜欢……
陆九千紧跟着继续道：“就这些，就足够了。”
徐娇眸光诧异的晃了晃，视线再次聚焦在他脸上。
陆九千一字一顿道：“无论你喜欢我哪一点，我同意了。”
徐娇看着他过分认真的眸子陷入沉思。
不知道如何回答他的话。
那种霸道总裁爱上破败不堪的女主，两人在一起后还会幸福美满的情节，实在不可能发生在她身上……
陆九千看她还在犹豫，还在纠结，绷紧下颌线，把唇贴了上去。
徐娇屏住呼吸，没有拒绝，只是感受到他格外温柔的亲吻。
浅尝辄止，很快放开。
陆九千掌心揉着她耳边的发丝，额头轻抵着她的额头，能感受到她身上还有些温度，嗓音低而哑。
“我从没介意过你的工作，我只是单纯的喜欢你这个人。”
徐娇捏紧指尖。
真的很怕他再说下去。
怕她会心软。
毕竟，这世间温暖明媚的光不曾分给她，如今被人给予阳光，真的怕自己会贪恋的迷失……
陆九千指腹轻蹭她的脸颊，一字一句给她保证。
“如果相信我，我会保护好你的安全。”
似乎也猜到了她的担忧，拉开些距离看着她的眼睛。
“我喜欢你，但你是自由的。”
“我会安排你的工作，不会插手，让你自己去成长，去生活。”
“但是，你的生活里，能不能留出一份位置给我？”
徐娇眼眶湿润。
无论陆九千是出现在她生命中最为优秀的人。
还是他的这番话。
她都没有办法去抵抗拒绝。
或许……
或许她垫一垫脚尖，真的能抓住奢侈的阳光呢？
陆九千指腹蹭过她眼尾的湿润，眼底闪过一抹受伤，低垂着头，不想勉强她。
“没关系，我知道喝过酒跟你说这些有些唐突……”
他站起身，想去看看茶水有没有烧好。
可手臂却被一股很小的力道向后扯了扯。
徐娇滚烫的掌心搭在他手心，坐在床上，仰头看着他，扯出一抹笑，嗓音染上哑调。
“我可以跟你，走很远的一段路吗？”
她输不起，但细想，如果每天可以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也能让喜欢她的人不失望。
哪怕是短暂的陪伴，她好像也没什么可以失去。
于其患得患失那迷茫又暗无天日的未来，不如珍惜眼下。
陆九千，他很值得。
听到她的话，陆九千愣了下，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眸光泛起光亮，笑意爬上眼底。
指腹收紧捏了捏她的手背。
“可能，余生的所有路，你都在。”
“当然，你可以恃宠而骄，不用对我小心翼翼。”
“嗯。”徐娇笑着点头，眼泪顺着眼尾滑过。
“所以今晚可以留下来照顾我吗？陆九千先生。”
“我正式的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