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忽然表情一松,整个人猛地颤抖几下,然后眼神转回迷离,沉沉倒地晕厥。
骤变来得太快,苏漫漫一度没反应过来。
工藤阳子瞬间退隐后,苏辞安软倒在地,仿佛脱去全部力量。这让苏漫漫恍若见了鬼:“两人格交替?!”
她急忙上前查看,发现苏辞安脸色煞白、呼吸急促,像经历一场剧烈挣扎。
苏漫漫心中百感交集,想起那不可思议对话,不禁浑身发寒:
“原来她真是双面间谍,一面是外表高冷端庄,内心傻白甜的苏辞安,另一面却是高阶日本间谍工藤阳子……”
她不知该如何处理,毕竟工藤阳子可能随时再上线举枪。若此时处决她,苏辞安那无辜人格呢?
思绪翻滚,最终她只得把昏迷的苏辞安拖到椅子上,用绳索简单捆住手脚。
至少先确保她不能乱动。要怎么处置她,还得小魏来,自己可不敢做主。
苏漫漫越来越觉得,苏辞安更像是大女主了,自己跟她一比,简直弱爆了。
看看人家的背景,简直横跨所有势力,空档期结个婚,都收获了汪政府要员的儿子!
他喵的,诺贝尔和平奖就应该颁发给她啊!服气了!
一夜无眠到天明,苏漫漫放下戒备,看苏辞安依然昏睡,便匆匆把事情告知魏若来。魏若来对此毫不惊讶,似乎早有思想准备。
苏漫漫不禁恼了:“你早有怀疑?那为何还留她在队?”
魏若来苦笑:“她奉冈部的命令混入猎人小队,最终目的是要让我们沦为傀儡,为日本人所用。
因为,他们发现,只有我们有能力跟兽人相搏,异想天开,想让我们帮忙训练兽人......。”
苏漫漫咬唇:“不过,她现在的脑子还是有点问题,一会儿精明,一会儿糊涂的,哪能这么轻易就把他们的阴谋说出来呢?
“当下,两种人格正在殊死斗争,争夺她的身体控制权,可以说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让你觉得有些古怪属实正常。”
苏漫漫点头,但难掩焦躁:“离兽人演示不远。那工藤阳子可能利用苏辞安身份破坏我们袭击……我们怎么行动?”
魏若来胸中已有了成算,道:“我们还需假装不知,等何星河回来,一起谋更周全策略。
如今她还有些心智缺失,这倒是可以利用的地方;
冈部让她潜伏于此,我们为何不能利用她,输出假情报,把水搅浑呢?”
苏漫漫撇嘴道:“你一贯喜欢这种‘火中取栗’的高难度操作,只是我们如今不比以往,人心是散的,心气儿也下去了。
大家的不满并非针对苏辞安,而是对准你的......所以,你心里要有个数。”
最终,他们匆忙达成初步共识:暂不公开揭穿工藤阳子,继续让苏辞安混在队里,但必须密切监控。一旦她再发作,就立刻控制。
傍晚时分,苏辞安幽幽转醒,发现手脚被绳子束缚,大惊失色。
她挣扎看向苏漫漫和魏若来:“你们……干什么?”
苏漫漫冷冷地道:“问你自己昨夜干了什么。”
她一脸困惑:“我……昨夜送姜汤后,回房就浑浑噩噩睡了。发生什么?”
魏若来盯着她眼睛:“你只记得到睡前?怎么从房里出来到走廊,手里还拿着枪?”
苏辞安面露迷茫:“拿……枪?我没印象……”
一番追问仍毫无结果,她似真不记得对话与所作所为。神情惶恐又痛苦:“你们是不是怀疑我?我没想背叛……”
苏漫漫看着她那副死样子就没了脾气,只觉得晦气;但想到“工藤阳子”就满腔恨意,忍不住想给她点颜色看看;
何星河则火急火燎地赶来,准备动刑,这事儿他们军统最擅长了。
白勇劝住他:“她可能真不记得,这是精神问题。”
但何星河嗤之以鼻:“鬼知道是不是装?我劝直接处决最安全。”
苏漫漫也纠结万分,鲨她下不去手,不鲨她,属实无法放心。
最终,魏若来暂时叫停:“不宜逼太狠。她若是真双人格,逼急了工藤阳子出来,我们更危险。先松绑,密切看管。”
第二天早上,就发生了意外:何星河突然消失,不知所踪。
苏漫漫一度以为他又发火离队,但等到傍晚,依旧不见踪影,心里很不安:
不会是被工藤阳子暗算了?”但苦于现场毫无痕迹,一点线索都没有。
猎人小队一时间被笼罩在某种惊悚气氛里,仿佛队里混进来一个恶鬼,随时随地准备大开杀戒,所有人都全力戒备着。
一天相安无事后,深夜,雨声绵绵。
苏漫漫端着茶壶要给魏若来送药,路过楼梯时,突然听到低沉对话声从房后传来。
她心头一紧,联想到昨夜的诡异场景,连忙藏入走廊的死角,侧耳倾听。
半掩门缝处,灯火暗淡,赫然见苏辞安又换了一副面孔,嘴角挂着阴冷笑容,对着电台低语:
“……明晚狙击何星河……他得到了太多线索……冈部大佐的命令,立刻实施……今晚就抓活的……”
大佐?昨儿不是说是“大将”
苏漫漫心中一凛:果然工藤阳子又出现了!她随即轻咬牙,轻轻握住门把手,手掌已经在无声无息中豹化了......
苏漫漫正要闯入,却见苏辞安/工藤阳子忽然挂断电台,坐回椅上似在沉思。那眼神闪动着一丝疯狂。
眼珠一转,必有坏事发生,苏漫漫心惊肉跳地看着苏辞安的脸在工藤阳子的运作下,迅速变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