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一直都是屠杀,只不过咱们这个小队表现亮眼,你不觉得罢了。”
何星河耸耸肩,他是标准的亡命徒,“干咱这行,不就这样吗?你还期望能岁月静好?跟你们一块死,也算死得其所,值了!”
“呸呸,一边去!谁跟你一块死,我们可不想死。”苏漫漫瞪了他一眼,晦气!
“干就完了,哔哔什么?”白勇一脸不耐烦,这家伙就是个丧彪!
“好了,知其不可为而为之,我们没有其他选项,只能尽全力一搏。”魏若来也只能扼腕叹息。
“大家见机行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第一位是保存自己。”
苏漫漫哭丧着脸道:“我是前锋,直接怼人家脸上的,你教教我咋保存自己?”
在绝对实力面前,说啥都无解!
4月15日凌晨4点,上海火车站周边雾气弥漫,伸手不见五指。
巡逻灯影交替闪烁,马达轰鸣声不断。
大批特务和日本宪兵在月台内严阵以待。狮面人与猿面人等正做最后调度;
许绍魁将按计划亲自押队出发。令他意外的是,早川澄明居然纾尊屈贵地亲自前来送行。
一切迹象表明,比前几次更凶险的决战即将爆发。
在这孤城血腥氛围中,每个人都难逃宿命:要么成为汪伪、日军的爪牙,要么成为抵抗者,军统特工或是地下党,死战到最后。
嘉定站外灯光刺眼,日军宪兵和汪伪特务荷枪实弹。
三节车厢专门用来装载畸形兽人,另有一节指挥车厢供早川澄明与许绍魁等要员乘坐。
集结区气氛肃杀:狮面人、猿面人端坐军用卡车里低吼翻腾。普通士兵看了头皮发麻,不敢靠近。
“这些怪物……真能听话吗?”
大家心里打鼓,却不敢违背长官。这样的凶兽出现在战场上,真的不会首先反噬自己人吗?
早川澄明身披黄褐色军呢大衣走来,陪在他身边的,正是许绍魁。
“让您亲自跑一趟,我心里过意不去啊,留步留步。”许绍魁连连说道。一脸的受宠若惊。
早川则冷漠地注视着与自己交错而行的怪物,说道:
“北郊那次战损太多,像样的都被狮子和老虎打残了。这批新兽人规模不大,但是时候在徐州战场小试锋芒了。”
他转头对部下吩咐:“发车前加强警戒,防止无关人等混进来。”
远处阴影中,苏漫漫、魏若来、何星河以及十几个同志埋伏良久:
何星河安排炸弹组在铁路道岔区预埋炸药,一旦兽人车厢驶过就引爆;
魏若来带人负责狙击要员、切断兽人车厢与主车体的连接;
苏漫漫原本计划要潜入车内,引出狮面人与虎头人,行调虎离山计,为其他队员争取时间。但是,她的方案被大家一致否决。
“你伤势未愈,跟它们近身搏斗太危险。你留在外线掩护。”
魏若来打断了她的雄心壮志,不容置疑地说道,“我们的目的是阻拦它们前进,只要精准引爆即可。目的是诱发它们发生群体性精神狂暴,无法被投入战场。
苏漫漫坚持:“狮子和老虎是实力最强的,它们没那么脆弱;
万一有点闪失,对方还没精神狂暴,我们就团灭了。只有我尚能与怪物周旋。好歹拖住一点时间,让你们撤离。”
何星河则道:“小丫头别捣乱,你这个身子骨,送菜人家都嫌少。一边去。”
白勇向来话少,只是坐着默默擦枪。
第197章 NT380415号列车进站
“你这个方案,没说怎么撤离?”苏漫漫知道小魏有多严谨,从来都是滴水不漏地组织、规划,每一步都计算得很清楚。
这是第一次,没有说咱们咋撤啊?
一时间,屋子里陷入了沉默,谁都不吱声。
片刻之后,白勇道:“咋撤?往哪儿撤?车站是封闭的。如果不能搞得他们人仰马翻,大乱特乱,我们没地方可撤,人家瓮中捉鳖就是了。”
苏漫漫懂了,这次行动只有攻击方案,没有防守和回撤方案。不成功毋宁死!
“我来打开兽人车厢与主车体的连接吧,这个我比较在行。”
苏漫漫给自己挑了个活儿,她瞪了魏若来一眼,意思很明显:别跟我抢,姐比你靠谱。
在行驶的车厢外面飞檐走壁,她确实要更擅长一点。
“那就说定了。”
现实总是骨感的,整座车站戒备森严,“76号”的特务们倾巢而出,足有几十人散布在空无一人的站台上。
许绍魁身穿黑色风衣,手持武器,阴恻巡视四周。
夜色如墨,上海市郊的铁路线在朦胧月光下延伸。站台上,几盏昏黄灯泡闪烁不停。
临时搭建的警戒网围住整个货运区,宪兵与特务犬牙交错地巡逻。
运输列车稳稳停在轨道上,片刻之后,车厢里将装满各式日军物资与秘密运送的兽人。
显然,特高课和“76号”的特务和宪兵们对车站进行了重兵布防:
整个外围由宪兵军官指挥,一队携机枪,在铁丝网上架设哨塔;76号的便衣分散在四处,手持短枪或盒子炮,随时防范潜入者;
许绍魁站在照明灯下,面孔阴冷。他偶尔看向人群,似在搜寻某个目标。
身边一个亲信问:“许长官,在找谁?”
许绍魁摇头:“只是预感。今晚或许会很有意思。”
夜里十一点,卡车一辆接一辆驶进站台,兽人押送官随队押送。宪兵高喊指令,引导车辆停靠货车车厢。
灯光下可以看到狮首或猿面的大型怪影在卡车笼中挣扎嚎叫,凶恶嘶吼让周围警卫感到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