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推开与他缠斗的大汉,指着妇人即将逃跑的背影,喊道:“有人偷物资了!”
其余在店里围观挑战者们,并没有想管这种琐事,他们都怕给自己沾染上一身腥。
那妇人眼见着矛盾即将转移到自己身上,她怕自己逃无可逃,顿时心生一计,快步走到盛放晶核的桌子跟前。
大汉和青年有一些懵,怎会有人自投罗网?仅是他们愣住的这一瞬间,却给了妇人极大的可乘之机。
她一把抓住桌子上盛放晶核的布料袋子,没有丝毫犹豫地扯着袋子就往空中一扬。能进入到试炼场地的怎会有普通人?眼前这人虽是矮小的妇人,但力量却十分的可观。
整袋子的晶核,都被完全的扬撒了出去,如同天女散花,又像腊月飘雪。
在这股人工力量的加持下,晶核四散在客栈的各个角落里。
就连柳清曜他们所坐的桌子上,都掉落了一两个晶核。
如果有人真想置身事外,可当诱惑递到他们的眼前,他们能忍住不捡?这自是不可能的。
已经有一些人捡了地上散落的晶核,试图从门口或是窗口处溜出去。
但有人捡到,可又有人没捡到。没捡到的人自会心生不公,他们扯着捡到人的手,试图夺走他手中的晶核。
在一片混乱之中,整间客栈竟然都因着满地的晶核而扭打起来。
叶佑星眼中有焦急,又有些无措,他想阻止这场闹剧,却不知道应该如何做。
于是,他看向柳清曜,本能地向眼前的师父求助:“这该怎么办啊?”
刚开口他就有点后悔了,由于事情的发展太过于突然。紧张焦虑的环境下,竟让他忘了眼前这个人可能是个假冒品。
说出口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作为某人名义上的师父,“柳清曜”也没有理由不管。
眼尖的他抢下叶佑星腰间的手枪,就这么没有任何犹豫的朝棚顶开了一枪。
整间屋子骤然安静下来,大家的身子也慢慢地绷紧,动作也变得缓慢,目光全部集中在“柳清曜”的身上。
他踏上中间的桌子,飞身冲到右后方的一个人面前,将枪抵在他的脑袋上。
那人被吓傻了,几乎没有犹豫地扑通跪倒在地,声音哆嗦发颤:“大侠这是要干什么?我什么也没做啊?”
“柳清曜”不言不语,直接抢过他手中的长剑,随后快步走向门口,将大门一关。
长剑在他手中仿佛一把菜刀,使用的极其生硬凶猛,他用剑在地上狠狠地划动,画了一道类似警戒线的东西。
接着,他的声音泛着极致的冰冷:“想要出去行,把你们手里的晶核全都留下。”
一个有些骨气的青年,受不了此等憋屈,怒声喊道:“你谁呀你?不给又能怎样?你……”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柳清曜”就像扔飞镖一样,将长剑掷了出去,当场见血封喉。
其余人被吓破了胆,屁滚尿流地走到警戒线跟前,乖乖上交在地上捡到的所有晶核。
一人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大侠,我捡到的可都在这了,能放我走了吗?”
“柳清曜”摇头道:“可我总感觉你身上还有。”
“真没有了。”那人一脸苦涩,悄悄捂紧自己的背包,小声解释说:“我包里装的这些是我自己辛苦打的,不是刚才捡到的。”
“哦,那又怎么样。”假柳清曜笑得很是恶劣,声音就像从地狱里爬出的魔鬼:“我要的是全部,我才不管是你的,还是你捡的,都要给我交出来。”
此言一出,顿时引起了公愤:“还有没有天理了,你究竟是谁?什么名讳居然能在此滥杀无辜、逼人就范?”
讨伐的声音不断,可他却没有任何慌张,他嘴角噙着无所谓的笑:“既然你们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们好了。”
“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柳,名清曜。”
众人有些吃惊,此等名讳从未听过,又是哪里冒出的权势公子?又或者是最近兴起的杀人魔头?
但迫于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们憋着一口气,将这个名讳在心里咒骂了千万遍,眼神都带着怨恨,掏出了自己身上的全部晶核家当。
要是正常人看到此等似乎要扒了他皮的眼神,早应该感到害怕,可眼前这个“柳清曜”似乎格外的享受。
他连上扬的嘴角都带着些真心诚意的高兴:果然冠上别人的名号,做起坏事就是爽。
叶佑星在一旁气到吐血,他完全意识到了眼前这个人百分百是个冒牌货!居然打着自家师父的名讳,在此坑骗他人晶核。
他的声音带着愠怒,再也忍不了了:“你个冒牌货,还有脸叫我师傅的名?谁给你的脸啊!”
“砰!”是子弹开膛的声音,一枚速度飞快的子弹,擦过他额前的碎发,划过耳尖,射到后面的墙面之上。
叶佑星只觉得自己的耳尖有些火辣辣的疼,他用手轻触了一下,看到指尖多了一丝血痕。
慷慨激昂的愤怒,也莫名其妙消散了几分,他咽着口水,顿时觉得嗓子干涩无比,张嘴却说不出来话。
“柳清曜”朝着手枪口吹了一口并不存在的气,假模假样地道歉说:“哎哟,不好意思,走火了。我的乖徒儿想必是不会怪为师的吧。”
叶佑星:“你!”
“毕竟这把枪,不知道是否还会走火。也不知道下次走火,会打到什么位置,你说对吧。”明晃晃的威胁语气。
叶佑星抿唇,咽下这口气又觉得憋屈,正面和他硬刚又没有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