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办?”柳清曜的动作一顿,看向昏迷的司徒俊,说:“难道把他拉出去吗?等容长风办完事回来主持公道?”
“或许……只能这样了。”温良自己承认了,却依旧感觉有些难以启齿。
此时的小四已经被赶到门外了,他死死扒着门框,朝着男孩喊道:“你叫这些人对我朋友轻点,你这保安下手没轻没重的,我朋友身负重伤受不得这些。”
男孩整个人往背椅上一靠,没理会小四的话,他完全放松下来。他本以为这些人是一块难处理的硬骨头,没想到竟然如此轻松。
保安列队已经到了柳清曜他们眼前,见这两人没迈腿,似乎有不想走的意味。
为首的保安队长,伸出手掌正要搭在柳清曜身上,却被他冷冽的眼神吓退,转而搭在了温良身上,扯着他的袖子就要往外拽。
温良身上压着司徒俊大部分的重力,正努力保持着平衡,这一被扯动,整个人都有些踉跄,身上的司徒俊也摇摇欲坠,似要倒在地上。
柳清曜抬手帮忙扶了一下,将司徒俊的身形稳稳靠在温良身上。他抽身而立,先是抓紧了保安队长搭在温良身上的手腕。
随后,他的手部微微用力,将保安的手腕轻轻扭转,伴着保安的惨叫声,这只多余的手顺利地从温良身上摘了下来。
柳清曜手腕一甩,抬脚一踹,那肥头大耳的保安队长就如断了线的风筝,“嗖——”得一下,轻飘飘飞出去几米,正好砸在男孩前面的凳子上。
“咚——”椅子应声而散,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响彻整个医院。
柳清曜拍拍手掌上并不存在的浮灰,站在温良和司徒俊前面,将两人护在身后,他下巴微扬说:“抱歉,我朋友身体不好,别离他那么近,因为我下手没轻没重。”
“咳咳咳!”保安队长不停地咳嗽着,颤颤巍巍地爬起身来,退到了后面,不敢再上前。
男孩从座椅上惊坐起,猛拍一下桌子,怒道:“你是想闹事是吗?在医院闹事,小心被逐出基地。”
“我从没想过闹事。”柳清曜垂眸抬起剑鞘,轻轻抚摸着剑鞘上的纹路,抬眼盯着那人,薄唇轻启:“可若是有人逼我,那可就真不一定了。”
伴着话音,他抽剑而立,将泛着银光的长剑背在身后,掠起的剑风吹开他的长发,他轻声一笑:“逐我出基地?我又不是从正门直接进的,我能进一次,就能进第二次。”
“你……你……你怎么能如此嚣张?”男孩的气焰已然熄灭,他声音都有些发颤。
“谬赞,刚才的你更嚣张,我完全比不过。”柳清曜将长剑一挥,剑尖点地,说:“不如我们看看是我先被逐出基地,还是你先丧命?”
温良在后面小声地唤着他的名字:“柳清曜,别冲动!”
柳清曜背在后面的手,做了一个轻轻往下压的手势,他让温良别担心,他自有对策。
男孩眼含泪珠,一副被欺负很惨的样子,怯懦又惹人怜爱的目光往远处看着,他声音又夹又柔地唤道:“钱哥~这些人闹事!”
柳清曜挑眉,果然让他等到了,他倒要看看这家黑心医院的幕后主使是谁。顺着声音呼唤的方向,他侧身而望。
一抹熟悉的身影闯进他的眼眶,竟是容长风的老熟人,也是曾经帮过自己,并且有过几面之缘的武器阁阁主——钱利。
想到刻意揽财的武器阁,看着眼前这个黑心医院。柳清曜轻笑,暗自吐槽:他倒是对得起他的名字,为钱疯狂,利益至上。
男孩已经小跑过去,攀附上了钱利的胳膊,他指着柳清曜的身姿,似小孩子撒娇一般说道:“就是他,他为首漠视医院规定。”
看来是找到撑腰的人了,男孩的身子挺直,声音也大了些,理直气壮里夹杂着委屈无措,倒是个演员的好苗子。
柳清曜倒也不惯着,率先耍了个剑花,以儆效尤,随后拿着剑微微拱手,眼睛落在钱利身上,说:“钱阁主,好久不见。只怕您贵人多忘事,已经不记得我了。”
“哪有哪有!哈哈哈。”钱利爽朗一笑,撇开男孩缠着他的手,为自己开脱着:“我虽然记性不大好,但柳兄弟的英姿可是印在了我的脑海里,怎么会忘记呢。”
“不过……”他话音一顿,问道:“柳兄弟这是在做什么?这可是严禁喧哗打闹的医院,我送你的剑倒也不是这么用的吧?”
柳清曜举起手中的剑,抬到和钱利的脖子齐平。
“柳兄弟,这是?”钱利额前似有豆大的汗珠滚落,他的声音也变了调。
“你别慌,我就是让你看仔细一些。”柳清曜将剑又往前送了送:“真是抱歉,钱老板你的剑不太牢固,怕是经常偷工减料,现在已经战损了。我用的这把,和你好像没什么特别大的关系呢。”
“哈哈没事,过几天我再送柳兄弟一把,都是兄弟!这剑还是收起来吧,有什么话不能好好商讨呢?”钱利侧着头,躲了躲柳清曜的剑刃。
“也好。”柳清曜弯唇一笑:“那先让我朋友进去医治,预约也可以现在补,这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吧?毕竟这家医院都是钱老板您的。”
他虽然是笑着说的,但手腕却没动,长剑依旧放在离钱利脖颈几寸的地方。
“当然没问题。”钱利马不停蹄答应下来,他补充说:“这医院我也就是出了点资金,担不上是老板,这医院是为了造福基地大家而建的。”
柳清曜利落收回长剑,快步走到温良身边,帮忙搭手扶着司徒俊,往门诊内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