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曜笑着点头, 开玩笑问道:“你刚刚不是还不相信自己吗?”
“我……我那是谦虚!”许千仰头看向远处的天际, 声音带着向往的笑:“我要成为自由翱翔的鹰,而不是自我困住的家雀。”
她声音变得很小, 似乎在呢喃, 那是她说给自己听的话:“倘若连我自己都不相信我,我怕真变成一无所成的废物了……”
“诶!”那边传来小四的喊声,柳清曜转头看向那边,正好和容长风对视上。
见他眉心蹙着,眼中满是不爽,被抓包对视上的那一刻, 眉心骤然舒展,眼睛一弯,换上了笑颜。
小四顿了下, 看了看旁边的老大,狠下心又喊道:“聊完没?!老大让我催催你们。”
他的嘴还在张着, 没说完话, 屁股上就挨了结实的一踢:“哎呦!”小四回头, 愤懑地看了一眼容长风,只瞧见老大跟没事人一样,看都没看他。
小四:“……”在帮他传话, 我就是狗!!!
不过,他喊着一嗓子还是有效的,柳清曜和许千没再聊天了, 相继走了过来。
容长风半靠在墙上,不清不淡的视线扫了一眼许千,转而落在柳清曜身上。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叼在嘴里,也不打火,咬着烟蒂,含糊不清地问道:“她也要一起走吗?”
“嗯。”柳清曜点头。
容长风莫名烦躁,他一只手探进衣服里,想要摸索什么,却没找到。于是他将手伸到小四面前,还没等他张嘴说话。
小四就唯唯诺诺反驳道:“老大,你这个身体状态不能抽烟。”
“呵。”容长风意味不明冷笑着,他一把扯下唇边的烟,有些发泄地将其攥在手心,指尖不停捻弄着,烟丝洒了他一手。
柳清曜正转头看了一眼许千有没有跟上,错过了容长风失态的举动。再回头时,容长风已经一手插兜大步往前走了,徒留下一个宽肩窄腰的背影。
小四在旁焦急地催促道:“那我们也走吧?车钥匙被老大拿走了,再晚一点,他可能就不等我们了……”
“不能,长风不是这样的人。”柳清曜跟着小四走着,有些犹豫地开口问道:“长风……他是生气了吗?”
“嗐,可能大概也许?”小四擦擦头上呼之欲出的虚汗,反问道:“柳大侠觉得呢?”
“长风的状态有点奇怪,我判断不出来。”
“噗——”许千爽朗一笑,反应过来什么,问向柳清曜道:“你同他说了我到基地就下车吗?”
“没有……”柳清曜不解问道:“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联吗?”
“哦~那难怪,可能某人是吃醋了吧。”
“咳咳咳!”旁边的小四突发恶疾,莫名其妙捂着嘴剧烈咳嗽起来,柳清曜帮他轻轻拍了拍后背,关切问着:“没事吧?”
小四则趁着这个契机,不停给许千使着眼色。
许千了然,有些好笑地说:“不会周围人都能看出来,就他看不出来吧?”
“咳咳咳!”小四眼神祈求,让她别说了。
柳清曜也反应过来两人在打哑谜,主动问道:“看不出来什么?”
“没什么。”许千嘴角勾起,什么也没再说了。
她可不想多嘴说,别点醒了某个木头,让某人多过些苦日子,喝点飞醋也不错。
走到他们停车的地方,只瞧见容长风半蹲在地上,手里拿着一条围巾,仔细观察着。
许千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她快步跑上前去,从容长风手里夺过围巾,将其圈在怀里。她低垂着头,感受手中围巾毛绒绒的触感,稍微平复了下心态,颤抖的手缓缓将围巾举起。
在阳光的照射下,棕红色围巾上的血迹格外显眼。这条本来精致洋气、沾满好闻香水气味的围巾,现在灰扑扑的、臭烘烘的,像一块擦厕所的抹布。
“对不起,我没控制好自己,这是刘姨的围巾。”许千开口解释自己刚才失仪的举动。
果然如此,他们早些时候在车窗外看到的奇怪女人,就是许千口中的刘姨。
本来他们没在奇怪女人身上找到晶核,正准备看一看她的晶核是不是也在眼睛里。
柳清曜凑近想要说什么,整个人却一顿,僵在原地,他眼神严肃:“那个女丧尸去哪了?”
他们车旁边本应该躺着的奇怪女丧尸,此时烟消云散,如果没有地面上的一滩血渍和腐烂的皮肉,就好像一切是他们凭空杜撰想象出来的。
容长风摊手,指了指许千手里的围巾,说:“我们来到这时,早已没了她的踪迹,地上只留下了这条围巾。”
“她还活着?”不对,丧尸早就死了,柳清曜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问道:“她还能自我行动?”
明明他们为了取出她的晶核,曾捣毁过她的脑髓,哪怕是最高阶的丧尸,按理说也不可能仍自由行动。
这也太过诡异了,难道她是新型变异丧尸?不死不灭?又或者是有人故意将她搬走,怕留下什么痕迹?
可为什么要留下一条围巾呢?是在指引他们?还是在警告他们?
既然推测不出来,那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柳清曜将围巾往许千手里推了推,说:“你要是想留着,就拿着吧。刘姨的踪迹难寻,等我们回去先研究一下红眸丧尸,上车吧。”
一行人都坐上了车,在路上,司徒俊依旧没醒过来,温良就担起了讲述经过的职责,他大概讲道:
“我们和许千姑娘分开后,陷入了和红眸丧尸们的缠斗。本来并不吃力,胜算极大,可不知道为什么,丧尸突然实力大增,我们体力不支即将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