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此在其中推波助澜,显得一无是处的常家军就被众臣摆上台面。
既不想入了御林军,又赖在京城不走,实在看着闹心,正好去西北的差事谁都不愿意去,正好丢给城外那些倔骨头。
萧越听着他们出谋划策,也觉得心烦,当下拟了圣旨,索性把不足万人的常家军打发过去,也不怕他那弟弟再有有什么想法。
这是圣旨,不是同他们商量,常家军里被皇帝新提上来的西北总指挥使李有渔心不甘情不愿的接了圣旨,心里倒是记得萧难的那句话,忍气吞声的在入秋的第一天,与下放下来的钦差出发去西北。
萧难正式以王爷身份回京述职。
之后抱病为由,素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守在家中安分守己。
日月更迭,春去东来。
眨眼已过两载有余。
今年朝中发生两件大事。
第一件事,兵部隶属下的军械武司任职的员外郎郑恭被人发现吊死家中,留四个大字,以死明志。
看似简单的四个字,出现在这样的场景下,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萧越崇武,兵部在皇帝眼中不可谓不是六部之首的存在,这些年间兵部归管于皇帝手下,直属的尚书大臣也是皇帝跟前红人,既然在皇帝眼皮子底下,很少出过什么乱子。
这郑恭不明不白吊死,以死明志四字莫名其妙,不由得让人浮想联翩,好好的兵部出了什么岔子需要以死明志?
第二件事,对于萧越来说,就更糟心了。
西北地域这两年挖渠种粮,李有渔也不知道踩了什么狗屎运,竟然挖出一座铜矿。
在他们国家里,火药的研究和制造相当不完善,还是以冷兵器为主,用铜来冶炼兵器,这些年萧越不断的开疆扩土,兵器的需求量本来就大,铜的作用就显得格外重要。
李有渔现在坐镇西北混的风生水起,天高皇帝远的,萧越只能让人看着李有渔其继续开采,然后每月运送京城至少两千斤重。
西北的事暂时能压得住,可脚下一团乱子尚未解决。
也不知怎么的,自从卓泱和齐王回京后,萧越越来越感觉手里握着的东西不再那么有真实感,应付起来反倒是越来越累。
有段时日他曾暗中监视卓泱以及齐王很长一段时间,可惜找不到一点错出,甚至比起朝中那些顽固迂腐的文臣还要老实忠诚。
这次兵部出事,他不怀疑是假的,可兵部尚书他荣宠太久,还娶了人家女儿放在后宫娇养,他出面解决不太合适。
交给其他人又不放心。
烦来烦去到最后还是把气撒在周寅礼身上。
恐怕朝臣都不知道,这位皇帝有着后宫三千佳丽不去留恋,偏偏喜欢逮着身边一个小太监在床榻见欢愉。
他的后宫不乏有美人娇妾,绝色小哥儿也好,萧越第一次尝过周寅礼这样不听话,怕死却还敢忤逆他的人,像是上瘾一样。
他爱惨了周寅礼动情时脸上屈辱的表情,每到这时他就越想将人的尊严狠狠践踏,看他屈服的可怜样低声求饶才肯放过。
又是这般荒淫无度的挨过一夜,周寅礼如往常准时起床,拖着酸软疲惫的身体起来收拾好自己就走,他绝不会在那种事情之后还允许自己睡在那张恶心的床上。
萧越敞着怀餍足的躺在床上看着周寅礼动作,他并不打算完全扼杀周寅礼的人格和尊严,适当的程度下他都由着周寅礼有些自己的小脾气。
“想不想会家看看?”萧越的嗓音在事后总会很独特的沙哑一阵,带着一种挑衅的懒散。
周寅礼动作一顿,他知道萧越不会白白给他好处。
他想回家的,上次回家已经是一年之前的事了,是第一次出卖身体换来的短暂自由。
周寅礼指尖微微颤抖的将外衣披上,“你要我做什么?”
萧越满意道:“荣三宝年纪大了,腿脚多有不变,你现在是朕身边最受宠的内侍,便替荣三宝跑一趟兵部见见庄老,探望一下庄老进来身体可好,你心思细,去挑些不错的赏赐送去。”
“办完了事,你就回家看看,出来久了别让家里人担心。”
周寅礼嘴上应着,心里头却是冷笑连连。
这样的话从萧越嘴里说出来,虚伪的让人想要撕开他那副嘴脸,让他照照镜子也看看,自己当真是有这份好心的人?
周寅礼回自己房间睡了会儿,天刚亮人就起床,便挑了赏赐去了庄大人府上探望。
萧越几个意思,他再清楚不过。
无非是想让他来探探庄老对这次郑恭之此的看法,若兵部内部真有见不得人的事藏着掖着,郑恭一次,庄老必然是最先坐不住的那个。
再加上他是萧越身边的……得力的小太监,庄老不会看不出萧越的恻隐之心,也有敲打的意思让庄老自己掂量分寸。
庄老毕竟是三朝老臣,与周寅礼说话说的滴水不漏,客气且疏远的回答了几个问题就下了逐客令。
周寅礼知道问不出什么,从庄老家中刚离开,在门口就碰上庄老的大儿子庄天佑。
庄天佑出了名的纨绔,又爱记仇,周寅礼见到他能避则避。
“晦气!”庄天佑瞪着从自己家走出来的人,“你来我家做什么?”
周寅礼客气的让开路,“庄公子,我奉陛下之命来探望庄老,陛下赏了不少东西。”
庄天佑眼睛一亮,又碍着周寅礼在场迅速收敛了脸上的笑,对周寅礼啐道:“死太监,以前不是挺能告我状吗,现在是陛下身边的人,怎么不接着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