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娘站在院子中间倒是感慨起来,说这么大的房子冷清了。
并盛情邀约初九也搬过来,小孩子整天孤孤零零在外面乱跑,怪可怜的。
初九摇着头说:“不用了,我在庙里跟着老师傅一起,还能给他做个伴儿。”
难改小孩长这么大心性这么单纯善良。
倒是差点被沈韫给带歪。
沈韫对此评价道:“伯母,以后陆长青还会带你住更大房子,早些习惯才是。”
转头有对陆长青揶揄道:“你也挺聪明的嘛。”
陆长青不自觉的听了听胸脯。
那可太聪明了!
房子要了回来,那他父亲的那些东西也都被陆长青翻了出来。
整整一大箱子的书本,看呆了陆长青。
有这般毅力,难怪当年原主的父亲的名声能传遍十里八乡。
只不过,要看完这些书恐怕需要不少时日。
他除了要看这些书找关于离心散的线索,有时间还会去李成药庐帮忙,自从他上次帮人接生后,有不少人来请李成帮忙。
李成哪会陆长青那一手,每次都要拖着陆长青。
可毕竟时代落后,若是碰上孕妇,多有忌讳,虽然李成和陆长青名声在外,但也会介意他们是男子,有几次差点被拒之门外。
李成人老心未老,硬生生跟着陆长青学了不少,医术肉眼可见的精进不少。
只是那一手开刀缝针的技术,他怎么都学不来。
不光他学不来,镇上的姚箐也会时不时的请他过去坐镇医馆,几次下来,对陆长青说话都客气了不少。
姚箐听说李成那老头子最近名声大噪,只有她知道,其实真正会本事的,是眼前这位。
镇上每月都会有免费义诊,主要接济底层百姓而开设。
陆长青被姚箐临时作为代表,派去坐镇。
济世堂的门派一落地,就齐刷刷的排起了长龙。
可见济世堂平日在百姓心目中的地位。
男子好说,有些个妇人见大夫是个年轻男子,都不太好意思开口。
陆长青习空见惯,结合人的动作就能问出病因。
“胸口疼?什么时候生的孩子,奶水是否过涨?……可能是结节,但不严重,拿着药房去开药吧。”
“脉象虚弱,月事腰腹酸疼是正常的,平时忌口些……”
“哪疼?下……下面,哦,不用害羞,不是大问题,常见的妇科炎症,最近减少房事,去拿药。”
通常面对男人看病时。
“问题不大,喝酒喝的。”
“劳累过度,回去歇几日,吃几服药。”
“走不动是胖过头了,回去减肥。”
倒不是他不懂,确实女性以及哥儿的问题会更严重,男子的病症若不是很棘手,自律一下能解决很多问题。
而且他确实擅长于——妇科。
他说话说的口干舌燥,让其他医师先顶替,自己去一旁休息。
休息的空挡,让他看见一个熟人。
王虞山。
这人说熟也不熟,就见过一面,但这人身形举止看着都不像普通人家的随从,所以陆长青对他记忆深刻。
王虞山跟在一辆马车旁,往这边看过来时陆长青连忙藏起。
躲在暗处悄悄打量。
马车在不远处的借口停下,车窗内一把扇子挑开布帘,车厢内那人年龄不大,相貌堂堂,一双眼睛向这边看了看,同王虞山说了句什么。
随后王虞山去到义诊的摊位钱挨家挨户的给几家医馆封赏银子,马车继而离开。
陆长青想起沈韫那日口中所说的贵人,是不是就是这个人?
王虞山就在近处,陆长青不敢露面,好奇心的趋势下,陆长青偷偷的跟在马车后,对此人的身份想要一探究竟。
最终这人竟进了川禾书院。
是川禾书院的学生?
应当不是,放眼川禾书院的学子有谁能有这么大排场,进个门都有门童小心伺候,而且封赏银这种事寻常人家定是做不来的。
陆长青猛然想起,沈韫这些时日帮着学子做功课挣钱,那些学子都是来自于川禾。
难怪这人最近这么老实,原来是改变主意了。
沈韫还在想办法接近此人,他信沈韫定不是单纯的想要攀附权利来达成目的,沈韫那日说的话,他肯定知道的要比他想象中的多。
这家伙……
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么如此神通广大?
他来回这一趟也浪费了不少时间,陆长青心事重重的直接回了济世堂。
跟姚箐领了工钱准备走时,冯老板的人找过来,说要见一面。
八成是店铺的事情有着落了。
冯老板对此事也很上心,铺子找的位置相当好,就是租金贵了些。
“冯老板,钱不能白要,我写个欠条,日后连本带息一起还。”
冯老板感激陆长青帮他人清心上人真面目,本想送给陆长答谢,结果这人怎么说都不要,非要写个欠条。
无法,冯老板只好收下。
对陆长青更是好感倍增。
陆长青叮嘱冯老板:“此事对外保密,别说是我租的店铺。”
冯老板再三保证,要留陆长青共进晚膳,陆长青赶着回家,便拒绝了。
陆长青回到家,直奔沈韫房间。
“沈韫,那个人是谁?”
沈韫带着倦意的眸子迷茫的看过来:“谁?”
陆长青不跟沈韫开玩笑,逼近人哑声问道:“王虞山背后之人。”
沈韫眼神清明了几分,眉眼下尽是漠然。
“你见到他了?”
“是,我见到了。”
“知道这些对你没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