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子连忙带着人滚出去了。
他出门就啐了一口,心中满是不服。
不过两个毛儿都没长齐的臭小子,在他们手里吃了亏,以后在兄弟面怎么抬得起头?!
瘦子看着身后东倒西歪的小弟,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有人问道:“老大,咋办啊,那俩人看起来真的好不惹啊!”
瘦子一巴掌糊那人脸上:“东家不是说了!硬的不行就来软的,只要把人带到还有咱们什么事?”
那几人一听,确实是这么个理。
“老大,那咱么怎么来软的?请个八抬大轿?”
瘦子差点岔住气:“请你奶奶的!”
扶着旁边的柱子冷静了一下,脑瓜子飞快的转。
瘦子有了主意:“咱们就去他们村里守着,天天找他们麻烦,我就不信那陆长青还能一直跟着沈秀才!”
村里的人都以为沈进才伤的那么重,肯定活不了,没想到那李成真的妙手回春把人给救回来了。
李成坐享其成,说不高兴是假的。
那日见陆长青救人的手法,稀世罕见,而且手法稳准狠,他想学都学不来,对陆长青更是高看一眼。
想当年陆隐在世时,倒是教了陆长青几年,短短几年就能学成这样?
李成心有疑虑,却也没有想太多,只要他能跟着学上几手,日后肯定能有番作为。
眼下沈家父子还在药庐修养,陆长青放心不下在药庐守着,来找他看病的人多了,隔壁村都来了人邀请他会诊,诊金不少咧。
李成自信满满的跟着去了,又匆匆忙忙的赶回来。
李成找到蹲在厨房熬汤药的陆长青,“长青徒儿,快跟我走一趟吧!病患难产,还是个哥儿!我没接生的经验,弄不好怕是要死人的啊!”
陆长青腾的一下站起来,“你等我下!”
陆长青去到房间,对躺在床上看书晒太阳的沈韫说道:“你帮忙看着药庐,等我回来。”
沈韫淡淡道:“稳婆的活儿你也会?”
陆长青背起药箱,没搭理沈韫,人刚走出两步又来到床前,低声警告道:“你最好乖乖的,别惹事,不然我就带你去官府自首!”
沈韫这才抬起头,眼睛浅浅的弯起:“乖的,不闯祸。”
陆长青秉着医者救死扶伤的原则,不管对方情况怎样,他都要过去看看。
李成借了村里的马车,两人不到半刻钟的时间就赶到隔壁村子。
李成在路上已经告诉他病患的症状,一下车就跟着人直奔病患的房间。
几个稳婆还在里头忙活,一盆一盆的血水端出来,屋里头一声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听着异常骇人。
门外守着的男人看到李成便快步迎上来:“李大夫,您怎么又带了个人!”
李成面部红心不跳的解释道:“我徒儿来打下手!快别问了,救人要紧!”
男人应是那哥儿的的丈夫,心中难免有些介怀,可他夫郎在里头生不如此,也顾不上那么多,连忙让开路让二人进去。
陆长青路过对方面前时,微微点头示意。
一进门就闻见扑面而来的血腥味,两个稳婆守在床边,一个加油鼓气,一个在床尾收拾血迹。
李成语速飞快的提醒道:“你先看看成不成,不成咱就早做打算。”
陆长青懂李成什么意思,紧绷着下颌没有说话。
他所学的东西是拼尽全力坚持到最后一刻,就职后,他也曾见过一些医生为了逃避责任不愿接受病患,亲手掐灭一家人的所有希望。
陆长青有些感慨,人这样的生物,从古至今都是自私的。
“然哥儿,你可不能卸力啊!在坚持坚持就出来了!”
可看床尾那稳婆的表情,就知道情况很不乐观。
陆长青脚步一顿,后知后觉的想起病患是个哥儿。
哥儿?
躺在床上那人汗津津的,苍白的脸上那颗痣十分的惹眼。
是个哥儿,没想到他来到这里第一个接生的孕妇……不对,孕夫是个哥儿。
李成一回头看陆长青发愣,急道:“快别愣着啊!”
陆长青骤然会神,看了眼那小哥儿气息将近微弱的哥儿,硬着头皮就跟上去了。
其中一个稳婆哎哟道:“你着急慌忙说回去拿东西,就是带个男的过来啊,别忘了咱家是个哥儿,产房可不是随便谁都能进的啊!”
李成头上直冒虚汗,“我徒弟来帮我!你们快让开些!别耽误救人!”
两个稳婆被挤到一旁,眼睁睁看着李成带来的徒弟在床边坐下。
陆长青眼睛也不乱看,说了句冒犯了,手便伸进被子里在人肚子上摸了一圈。
陆长青兀的睁大眼睛:“两个?”
稳婆又惊又喜道:“是是是!两个!”
这下两个稳婆心都稳了,这李成的徒弟是个稳重的,而且也是有本事的!
果然是李成带出来徒弟啊!
陆长青红着脸到床尾,看清楚产道后,心说这小哥儿的身体结构好像跟男子没差别。
李成道:“能看见一个小家伙儿的脑袋,可就是不出来,时间长了两个都有危险啊!”
陆长青作为妇产科的台柱子,接生过多少婴儿,这样棘手的情况不是没见过。
难就难在当下的条件太差。
陆长青稳住心神,冷静道:“师父,得剖腹。”
李成对陆长青有信心,扭头就去准备陆长青上次救沈进才用到的那些东西,可当那两个稳婆看见陆长青拿起刀时,立刻就不能淡定了!
“哎呀!怎么要动刀子啊!”
“李大夫,你快管管你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