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大人,这几日就委屈你在公里留几日了,要是需要什么,有哪里住的不习惯的的,尽管提,老奴一定都给您安排妥当咯!”
出了殿,周寅礼提着餐盒迎面走来,他闷头看路,步履匆匆,碰上陆长青的等人,态度卑谦的让开路边,低眉垂眼的等人过去。
荣三宝哎哟一声,对周寅礼道:“你今儿说话千万小心点,陛下心情不好,不然你又要吃苦头!”
周寅礼顺从道:“谢荣公公提醒。”
荣三宝催他快去,转头就听陆长青咳嗽两声,说道:“荣公公,我昨夜受凉,现在头昏脑涨,劳烦请个太医来,毕竟陛下的事情不能耽误。”
荣三宝连连点头:“陆大人说的是,我这就遣人去请。”
陆长青心里清楚,他手里这些东西迟早都是要交出去的,锋芒太露,也只会给他添更多的麻烦。
奈何萧越贪得无厌,宁愿用无数将士的鲜血也要换来他的一句妥协。
沈韫如今还下落不明,如果被他救下的那个黑衣男子说的不错,沈韫失踪的地方通向皇宫,是不是和周公公那日说的地宫是同一个地方。
为了证实这个猜想,他需要更多的机会留在皇宫接触萧越。
陆长青当天就被留在了皇宫,好吃好喝供着,宫奴也都配备齐全,但其实他连门都出不了,和软禁差不多。
萧越的意思是,等他什么时候写出来了,再交给下面的人去实践操作一下,确定没有什么问题后他才可以离开。
太医很快过来了一趟,陆长青的身体没有什么问题,在本人的配合下,太医勉为其难的开了一些补气养血的药。
陆长青磨磨唧唧的趴在桌前压缩粮的配方,那样子比当初上学写作业还要苦大仇深。
除了要上厕所的时候没人跟着他,身边几乎少不了人盯着,哪怕这些宫奴对自己毕恭毕敬,那种浑身不自在的拘禁感也十分强烈。
萧越这狗比。
也不知道周寅礼能不能听懂他的暗示,若是他们之间有那么点默契,周寅礼应该知道是什么意思。
当初举办升迁宴时,周寅礼偷偷来见他的时候说过,如果要接触到萧越给诊治,他有办法能让自己接触到萧越。
只希望周寅礼能够动作快一点,沈韫和哈日那莫名其妙到了钻进萧越的老窝,趁着他本人没有发现之前,得赶快把两人救出来。
等过了这一夜,风平浪静,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萧越那边又派人来催,说是再给他一天的时间,要是还没有拿到他想要的,锻金阁二部的那些人,以及躲在暗处的冯老板,就等着被按上通敌叛国的罪名,该流放的流放,该砍头的砍头。
不慌,还有一天的时间。
若是今天晚上还没有传出什么动静来,他就要亲自上了。
陆长青筹划着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一把火烧了这鬼地方,然后趁乱溜出去。
可他不像叶莺那种武林高手,能够飞檐走壁,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他就是个勤勤恳恳的手艺人,想一个人夜闯着深宫比登天还难。
陆隐的行医手册上有记,萧越身上的毒倒也不是不罕见,要不是当年正好碰上陆隐,萧越恐怕都没有机会活蹦乱跳到今天。
萧越命大,碰上了陆隐,只可惜毒是解了,但是伤了他的根本,会时不时的因为情绪不受控出现暴怒发狂的情况,陆隐为他寻遍奇花异草,才将他的病情稳住。
从周寅礼那里得知,萧越开始发疯犯病是前朝佞臣谢之淮死的那一年开始有发作迹象的,只不过这件事隐瞒的比较深,恐怕至今都没有几个人能知道。
如果计划成功,一旦见到萧越他有办法让其当场失控,萧越的毒他能解,有姚箐的名头在,没人敢动他。
靠近萧越就能见到周寅礼,就能知道周寅礼口中所说的地宫入口在哪里。
揭了萧越的老底,他脚下的船迟早会翻。
要是叶莺在就好了。
叶莺被他派去保护冯老板,一时半会,估计回不来。
要是沈韫在就更好了。
他肯定不会把自己算计到这步田地。
陆长青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准备实施自己的计划之前,荣三宝急吼吼的赶了过来,请他过去为皇上诊脉。
陆长青暗道,机会来了。
陆长青故作为难道:“不是还有太医院的人,在下奉陛下之命,要赶在明早之前快些把军粮配方写出来,不然我脑袋不保。”
荣三宝急的跳脚:“太医院的人都去过了,没有一个中用的!这才请您过去的!谁不知道您是姚神医门下的弟子!”
“我的陆侯爷现在可不是闹小脾气的时候,您要是救了陛下一命,到时候您提什么要求,陛下也都依着您的!”
到底还是要去的,荣三宝特意叫了步撵,飞快的朝着皇帝寝宫赶去。
宫里好像发生了大事,巡防的官兵也比往常多了一倍,路上的宫女太监好似有什么急事催着一样,走的头也不抬。
陆长青隐隐有些不安,周寅礼到底做了什么?
问荣三宝,也不回只是一味地赶路。
等到了皇帝的寝宫,门外跪了十几个太医院的人,一个个没精打采,脸色惨白,看见路长青就好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样,挤上前来把陆长青围到了中间。
“是陆侯爷,陛下中了毒!见血封喉!”
“我等想办法为陛下压制住了毒性,但也撑不了太长时间啊!”
“您是姚神医的弟子,全仰仗您了啊!国不可一日无君啊!”
陆长青没想到周寅礼事态会这么严重,周寅礼的胆子也忒大了些,他是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