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文竹不得已跪在地上,痛的哇哇惨叫,一双手胡乱扑腾,每次一动,沈韫就像故意一样,用力的把刀子摁进他的皮肉里。
人呢!
他找的那些杀手呢!
不是说好的会在暗中保护自己吗,怎么这种时候还不见人出现!
沈韫一只脚还踩着许文住小腿肚子上,脸上带着几近疯狂的笑意,在许文竹脸上刻了一个‘贱’字。
这人打断过原主的腿,霸占了他的文章夺状元位位居庙堂,原本能靠着自己的本事改变自己处境的原主再次回到了地狱中,熬过了几年。
沈韫直接杀了他都可以,他可以有百十来种的方法让他求生不得,但他还不能动手。
原主被诬害作弊的事情,需要许文竹亲口承认。
沈韫意在折辱,许文竹这种人,死法简单便宜他了
等字刻完,许文竹的半张脸都血刺呼啦的。
许文竹再也遭不住的崩溃喊道:“沈韫!你今天必须死!你以为只有我一个人吗?!”
“我找来的杀手不会放过你,他们很快就会过来!”
许文竹嘴上这么喊着,可心里都快气死了,说好的暗中保护他,那些收了他钱的杀手都是饭桶吗?!
沈韫闻言,动作顿了顿。
不对劲!
许文竹这两年都对他避而远之,这次有胆子过来挑衅他,必有反常。
他口中的杀手迟迟不现,是真是假,还是对他的试探。
方才他太想着看一看许文竹打什么算盘,竟然不小心着了别人的道。
也就趁着沈韫没注意的功夫,许文竹一把推开沈韫,连滚带爬的躲远点,抹了一把脸上的血,都不敢想象沈韫在他脸上刻了什么!
沈韫制服人完全靠着暗算偷袭,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随便来个半大的孩子他都不是对手。
沈韫仰面摔下去,手里的短刃脱手而出。
许文竹满心怀恨,不见杀手出面,他便自己冲上前,亲手弄死沈韫才能以解心头之恨!
他扑过来时,沈韫眼底倏地一沉。
在许文竹背后的树林上方,几个如鬼魅一般的黑衣人已经静悄悄的伏在明处。
几个杀手无动于衷。
好像他们的任务只是来看一场好戏。
沈韫捡起刀子的动作停下,任由许文竹面目狰狞的朝他扑了过来。
他们对许文竹的生死全然不顾。
是想让许文竹死,还是……想让他死。
后者怎么也说不通,这些黑衣人怎么就知道许文竹能有本事杀了他?
所以,沈韫想要赌一赌。
赌这些杀手什么时候动手。
与此同时。
林中忽然惊起一阵飞禽。
接连三支短箭划破空气‘嗖嗖嗖’的扎进许文竹前面的路上。
许文竹骇了一跳,再往前一步他的脚就要被扎穿,他也在此刻意识到,有人在帮沈韫。
许文竹踉跄后退,眼睛里除了惊恐,也没别的了。
陆长青从一侧的土坡上跳下,拿着一把弓弩正将新的短箭放进去。
陆长青跑的一头汗,但此刻因为来的及时救下沈韫,他还能笑得出来,对许文竹说道:“沈大人身娇体弱,不是你的对手,来杀我,杀了我你才能动得了他。”
说话见,陆长青走到沈韫身旁将人扶起。
印象中,他很少见到沈韫这么狼狈的样子,这个从来把自己保护的很好的人,也受了伤,见了血,也会有所顾忌不去反抗。
许文竹又算个什么东西,配得上沈韫的一次妥协。
陆长青看到沈韫手上被树枝划伤的伤口,眉间显而易见的染上几分恼火。
这些年他这么努力的来到京城,爬到这个所谓的庙堂上有资格和沈韫站在一起,为的什么。
不就是想护在他前面,搭桥撑梯为他开路,不想让沈韫因为仇恨染满鲜血,更不想沈韫用自己的命去交换什么。
今日沈韫宁愿独自面对这些,就没有想过来找他。
是不相信他,是觉得他靠不住。
陆长青恼火的,多的是自己的姗姗来迟。
他觉得有必要告诉沈韫,身后不是悬崖峭壁了,回头看看,他就在的。
许文竹并不把这个新上任的什么劳子锻金阁二部的陆长青放在眼里。
他余光看到了树上挂着杀手,歇斯底里的喊到:“快杀了他们!杀了沈韫!”
却见,树上那些黑衣人迅速隐去,在林中只剩下窸窸窣窣的风声。
陆长青把弩交到沈韫手中,拖着沈韫的手,避开人的伤口,引导对方拨开机关。
‘咯哒’,三支短箭同时挂在弦口。
沈韫记得,陆长青对待他伤人的事情,从来都反对的,这人好像不喜欢自己杀人。
这是怎么了?
转性了?
沈韫附和着陆长青的动作,抬起弩瞄准了许文竹。
他浅笑了一声:“陆长青,你在干什么?”
陆长青站在他的身后,两只手轻松将沈韫整个人都圈进怀中,教他怎么使用弓弩。
“在帮你报仇。”
许文竹如今是真正的孤身一人,刚才已经见识过弩箭的威力,此时此刻他吓得脸色惨白,抖着双腿爬起来就逃。
他不明白,自己找来的杀手为什么不动手,看到陆长青出现,全部离开。
巨大的恐惧让许文竹没心思去想那些了。
沈韫已经感觉到陆长青牵动着他的手指往下压,三支短箭蓄势待发。
陆长青来真的。
沈韫皱眉道:“陆长青,有人在试探我,不能动他。”
“凭什么?”
陆长青三个字脱口而出,那三支短箭亦像他说的这三个字那样果断的飞射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