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青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角,抬头看向他,“你不是都见到了,兵工厂是我弄的,为了有资格出现在这,我可是煞费苦心。”
沈韫道:“我看着很好糊弄吗?”
陆长青笑:“可你装一次糊涂又能怎样?”
沈韫的手悄悄摸向腰间,冷呵呵道:“你不说,我也有办法知道。”
他的手摸了个空,自己随身带的短刃不翼而飞,沈韫明明记得自己别在腰间,反复确认了好几遍才出了门。
正当他疑惑自己记错的时候,那把短刃出现在了陆长青手中。
陆长青拿着短刃在人面前晃了几下,分在得意的眨眨眼:“吃一堑长一智,让你捅了两刀了,不会再给你第三次机会了。”
沈韫没有生气,反倒笑了起来,“长本事了,陆长青。”
大概知道套不出什么话来了,沈韫觉的了然无趣,从陆长青身上下来,有模有样的整理凌乱的衣物。
要不是他嘴巴通红,脖子上有暧昧不清的咬痕,他跟刚才主动热情相比,完全是两个人。
沈韫站起来,眼睛不怀好意的在陆长青身下睨了一眼。
“陆大人真是不知羞耻。”
陆长青咳了几声,厚着脸皮用衣服盖了盖,“是,我不知羞,也不知是哪个更不知羞的读书人挑起的。”
“只点火,不管灭。”陆长青压身走上前,低声在人耳边逗趣:“这又没别人,一解相思苦,眼下就可以。”
沈韫耳垂不出意外的变得红彤彤的,真是几年不见,陆长青的本事都长到色头上了吧!
他口头上也没占到什么便宜,气急之下伸手去抢那把短刃。
陆长青打开窗户,直接将那把短刃扔飞了出去,落进了灌木丛找不见踪影。
陆长青一点也没有做了亏心事的样子,又拿出一把新的短刃,趁着沈韫动怒之前说道:“那把刀不适合你,以后用这个。”
沈韫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眉稍愉悦的向上一挑,将那把短刃接手过来。
短刃长八寸左右,通体黑亮,手感极轻,确实十分趁手。
那刀鞘也是特制的,没有过多的宝石镶嵌,雕刻的花纹用金丝勾了一圈,上面的图案好像是……草原部落的图腾。
陆长青道:“上面的花纹是吉祥的意思,本来想刻一只狐狸,太复杂了,我便刻了这个图腾。”
“它还没有起名字,你想好可以刻上去。”
说不高兴是假的,沈韫也不介意在陆长青面前露出如孩子讨到糖的神色,爱不释手拿着短刃在手边比划。
陆长青很少见他这么开心的样子,笑起来外面的乌云都看着顺眼了几分。
“还有这里,”陆长青抓住他的手,引导着沈韫在刀柄一个微微凸起的地方按下去,那刀柄另一端立刻弹出一把小几寸的刀刃,“可以拆下来,也可以就这么用,你怎么顺手怎么来。”
沈韫真心实意的夸奖他:“我很喜欢,谢谢。”
两人没有相处太长时间,毕竟都不是什么大闲人,段九易已经让小厮催了两遍,英老三也守在外面等着,生怕沈韫能把陆长青吃了一样。
他们一前一后的出了门,英老三嘴里叼着狗尾巴草,沈韫路过他身边时唧唧歪歪的当面蛐蛐:“别以为我家老大是那种随便的人,又不是个哥儿,做什么卖脸的勾当……”
跟在后面的陆长青刚好一字不落的听到,他一脚飞踹过去,面红耳赤的骂道:“我看你又欠揍了!谁让你过来了,我说的话你是一句都没记住,一会儿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沈韫冷着脸瞥一眼英老三,淡淡的提醒道:“三日后的秋狩,陆大人最好不要带着乱吠的恶狗一起,要不然冲撞了谁家贵人,当街处死喂野兽。”
陆长青叹道:“也没想带着他去……”
第62章
萧越继位后, 每年的秋狩几乎是皇家最大,且最隆重的场合,几乎所有的臣子,或世家子弟, 名门闺秀都会到场。
为了彰显皇帝威严, 萧越还会请来北原草原部落的首领前来参加。
北原上分出的部落有百十来家, 其中为首的便是丹羌。
自先帝收复草原, 签下和平条约。
丹羌守草原边境抵御南蛮,大越连年押送丰盛的物资, 以及开辟的两境商路畅通无阻。
两方势力一直处与友好合作的关系,只是近年来,萧越连年发兵征战,国库早就空虚, 导致商路艰难,送去的物资也是一年比一年少。
丹羌那边虽然没有说什么,但两方往来的商路上, 时不时会闹出官司,搞得两边商人埋怨颇久。
今年的秋狩, 丹羌首领直接没有出面, 派了个不受宠的小王子前来应付差事。
那小王子叫布日那,额间的孕痣很是惹眼, 他一进场,就惹来不少人的注目。
好嘛, 丹羌这是不打算把面子放在明面上了,首领拒了大越皇帝的邀请不说,派来的人还是个哥儿。
布日那不敢抬头,畏畏缩缩的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乍一看面色如纸,瘦的像个麻杆儿,下个马车都要两个人搀扶,别说上场狩猎了,恐怕坐在那几个时辰都能要了他的命。
沈韫好巧不巧坐在他旁边,两人在病秧子方面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妙。
不过沈韫看着要比布日那好些,至少不会风吹就倒,两步三咳。
丹羌服饰特别,衣服上的花纹和陆长青在刀柄刻的花纹有些相同,沈韫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一不小心对上布日那的眼睛。
布日那好似被他看的害羞了一下,连忙低下头,用丹羌的礼仪示意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