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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和死对头结为道侣了(269)+番外

作者:蛋挞鲨 阅读记录

翟索寒毛直竖,移开脸,“把它拿开。”

她平日温声细语,没有半分丁衔笛的咋呼,更趋近她们都继承家业后的多年后。

游扶泠固然欣赏,却依然怀念那个私底下黏糊的丁衔笛。

她不听话,又把巴蛇往前提溜,一条蛇眼里也能浮现出人的无语。

翟索年幼时被蛇咬过,不喜这样的东西,沉着脸厉声道:“拿开!”

清脆的声音被吱呀推开的门声搅碎,随侍女进屋的大夫错愕地看着被小继母亲吻后愣住的大小姐。

侍女和大夫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翟索微微抬眼,小娘子像是什么都发生一般,拎着蛇去一旁了,语调慵懒:“我脸上会留疤么?”

巴蛇钻进了被子,心想阿扇和款款待久了果然近墨者黑。

要是款款的神魂记忆激活了,那她……

她也说不好,亏欠就像衔尾蛇,总是厘清不了的。

大夫给游扶泠看伤,侍女推走翟索的轮椅离开了。

大小姐常年在外,府中上下也有专人打理,翟家也没有完全分家,叔叔伯伯如何觊觎,翟索都一清二楚。

无非是她是女人,没有孩子,万贯家财也无益处。

也有人问过翟索想要什么,老二老三为了亲事和余生,翟索却从未考虑过儿女情长。

十年前遇劫匪之前,父亲就问询过长女的婚配,说她若是喜欢招婿也可以。

她没有那种心思,商队常年往来,也途经女子和女子可婚配的国度,也有人问翟索有没有这种心思。

她也没有。

好像她生来只是为了活而活,在旁人眼里的经商天赋对翟索来说不值一提。

很多夜深人静的时刻,她都会生出荒唐的错觉,好像这一切都是镜花水月,她是打个盹就来了这里。

那她应该在哪里了?

没有答案。

“大小姐,那许娘……”侍女跟在翟索身边多年,主人自小性情沉稳,哪怕面对劫匪也临危不惧,这么恍惚还是第一次。

“还是请个……”

“无妨。”

翟索去往书房,吩咐道:“给我找点雄黄。”

亲了一次,还没亲到嘴。

丁衔笛又不见了。

游扶泠脸上的伤口都长好了,翟家的大小姐依然不见踪影。

三小姐隔三差五上门挑衅,带着觊觎长姐的继母四处见客,专门给游扶泠下绊子。

商户也多有宴会,城中皆知翟员外冲喜死了三任新娘。

这次翟家大小姐归家,还厚葬了几位名义上的继母。

在见到第四任新娘之前,很多人都觉着这一个也活不过两月。

但两个月过去,见客的翟家新主母反而越发容光焕发。

之前干瘪的身体也养好了不好,一张脸容色绝艳,甫一进门,还以为是哪家小姐。

三小姐很是不高兴,她以为许娘就是穷酸秀才的女儿,什么都不会,定然会怯场,没想到这人什么都不害怕。

不与人攀谈,就盯着旁人看,和看热闹似的。

这也就算了,这女人还养蛇!

回去的路上三小姐被吓得摔断了腿,得知消息的翟索已经不会惊讶了。

她平静地让人拖走吃里扒外的下人,对满座的长辈恭敬地辞别。

“翟索!你和你父亲的女人到底有没有私情!”

拍案的是大伯,身躯干瘪,眼珠突出。

昨日侍女传来的纸上还写着许娘被此人吓了一跳,说家中有鬼,要来好几包盐巴。

满堂寂静,坐在轮椅上的女人无端笑了笑。

若是要以相貌论第一,翟家无人比得上大小姐,都是一母所出,似乎也有金银铜的区别。

都说长姐如母,其他二位小姐和长姐也不亲近,别说小辈,长辈在她面前都没什么底气。

女人一身金装,却不招摇,似乎她生来就宝相庄严,该金箔加身。

“有又若何,没有又如何?”翟索平静地扫过满座长辈,老的老,还是为老不尊的老,更适合刻在牌位上,而不是坐在这里指指点点,惹人厌恶。

“不知廉耻!”

“你这是何意!”

“你父亲还躺在病中,不然定被你活活气死!”

女人不以为意,“那若父亲死去呢?”

她本打算离席,轮椅又转了个头,屋外天井满地血迹,血腥味被风吹进来,风都阴冷。

能掌管商队的女人本就不择手段,她见过落日长河大漠孤烟,更不想拘于这样的天井。

老二老三有自己的选择翟索从不干涉,人生不过二十六载,她已枯燥乏味。

偶尔诧异体内的毒素还未能全然侵蚀她的肺腑,不然死去也无妨。

“你父亲若死,自然要分家。”

“冲喜不是给他续命了吗,但是翟家名声也不好啊。”

一群人又哀哀戚戚,翟索放下茶盖,“那父亲明日便死,那明日便分家。”

她语调冷淡,微微翘起的唇角在暮色昏黄的屋舍内半明半暗,在座的人再一次体会了什么是心惊肉跳。

“你……你什么意思?”

轮椅滚过石板,翟索的声音随着灯笼飘摇:“如你们所愿。”

*

“你怎么不着急了?”巴蛇啃着昂贵的绿果问对镜梳妆的游扶泠,“阿扇,你也喜欢这个世界吗?”

“喜欢。”

游扶泠话音刚落,果子落在地上,汁水溅到了少女的裙角。

游扶泠啧了一声,把蛇扔到了一旁的洗手盆内。

巴蛇咕噜两声,钻出脑袋,“真的?”

“假的。”

镜中的少女描眉缓缓,在耳铛摇晃中涂上口脂,“我要早点结束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