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习惯闭关,也有的彻夜不休,还有的和道侣住在一起,门关上更不知道隔壁谁是谁。
季町和梅池在游扶泠的公寓门槛对峙,修为高的怕惹来执法仙鹤,修为低的一身蛮力,居然也可以分庭抗礼,可惜了无辜路过的某丹修被中伤。
刚才帮助梅池的丹修被梅池一个意外的肘击撞得趔趄几步,正好撞开了被季町解除了禁制的门。
哐当一声,三个人都摔倒在地,里面裸着肩靠在软榻上的丁衔笛迷迷瞪瞪的,“什么情况?”
游扶泠手搭着丁衔笛的脉,灵力游走对方经脉,想看看这身体到底有什么异常状态,没意识到她发钗凌乱,衣摆被丁衔笛抓得皱巴巴的,这一幕怎么看怎么怪异。
季町怒骂:“丁衔笛!你这畜生!对我师妹做了什么!”
梅池扶起被自己连累的丹修,大声说:“分明是你师妹强上我师姐!”
两个大嗓门引来了更多的人,游扶泠门外被挤得水泄不通。
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丹修问:“是道侣的话双修不是很正常?”
丁衔笛微微侧头,好奇地问游扶泠:“这样就算双修?”
就这?
和我想的差太多了吧?
第7章
游扶泠这才意识到丁衔笛的风度是她想象出来的。
她心情堪比现场脱粉,却因为外面太吵无暇梳理。
丁衔笛捡起自己放在一边的道袍披上,走到小桥那边冲围观的人说:“看什么看,没见过双修吗?”
里面的游扶泠低头,季町已经冲过去了。
梅池捡起地上的豆包,另一只手还攥着打算丹修的手。
“怎会如此!炼天宗的天才也这么饥不择食?”
“分明是这两人早就暗通曲款,丁衔笛不是点星宗的吗?穷酸没有名分才找明菁刺激刺激心上人?”
“玩这么大啊?”
“要我说也没这么不堪,都是三宗之一,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指不定点星宗还有什么绝世功法呢。”
梅池:“我们宗门很厉害的,你们才是乡巴佬。”
点星宗就三个弟子。
大师姐飞饼是一只肥硕的仙鹤,哪怕丁衔笛没有原主的记忆,也可以从天极令看到弟子们偶遇飞鸟的影像。
仙鹤大师姐带领机械仙鹤到处飞,唯一的区别是大师姐很爱随地大小拉,一点都不仙了。
丁衔笛是穷酸老二,抠门又阴郁,没有朋友。
梅池也是宗主师父捡来的小孩,还没怎么养就一起打包送过来学习。
都是捡来的,小师妹的修为也远超二师姐,越发衬得丁衔笛废物。
小师妹贴心就在她缺心眼,成天只想着吃喝玩乐,也不练剑。
也不知道宗主师父是怎么教的,她看起来更像是丁衔笛的贴身保镖。
丁衔笛嗯了一声,打发走看热闹的闲杂人等,看向卷发的枯瘦女修:“这是谁?”
梅池手上还有对方给的豆糕,语气轻快地介绍:“是……”
她也不知道,这会儿才细细打量了一会眼前人,“你是谁啊?”
丁衔笛想:我们宗门好像真的快完蛋了。
祖今夕:“我是过路人。”
她转头要走,梅池拉住了她的袖子,对丁衔笛说:“二师姐,我被符咒定住了,是她给我解开的。”
“她就跟我来了。”
声音略微沙哑的女声纠正:“我住对门。”
住在天字号公寓的不是大宗弟子就是外面大户人家的散修,丁衔笛多看了对方两眼,“对门?”
进来的季町又收到了天极令消息,离开时不忘瞪丁衔笛一眼。
丁衔笛把梅池拉到身边,在知道丁衔笛底细的游扶泠眼里,这t样的亲密就显得异常刺眼。
青绿道袍的丹修被这莫名的敌视波及,微微偏头,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祖今夕挂的是陨月宗的名,年纪长于这群风云人物,听宗门内前辈提起炼天宗游扶泠。
天才恃才傲物也是应该的,她没什么不悦,转身离开了。
梅池咬着豆包含含糊糊地说:“都说了她是好人,路过而已,这群人才讨厌。”
她提高了音量,狠狠冲边上看热闹的弟子大吼道:“看什么看!没见过双修吗?”
双修这个词听来总带着些许暧昧,梅池声音粗粗,长得也和娇滴滴不沾边,不像个修士更像个屠户,话音刚落周围就笑声一片。
剑修一脉源远流长,翻阅琉光大陆的典籍,大多知名的对决也来自剑修之间。
不说修者,就算是话本故事对剑修要求也颇高。
既要无情又要多情,既要修为高深又要慈悲为怀。
丁衔笛看小说只会感慨这种评价也只能给主角,全是互为矛盾的期望,一般人很难精神不分裂吧?
丁衔笛正想把人赶走,轰隆一声,公寓的石门直接关上了。
若不是丁衔笛和梅池退得快,恐怕要被砸成肉饼。
她俩心有余悸,齐齐转头看向坐在桌前喝茶的法修。
梅池吓得豆包都掉了:“二师姐,我觉得你还是喜欢明菁比较好,她看上去不像会无缘无故把你弄死的。”
丁衔笛魂穿但没从前的记忆,目前她只知道梅池是原主师父捡回来的奇葩,脑子不太聪明,一天到晚吃不饱。
也不知道是怎么活到这么大的,一点也不会看气氛。
她盯着自己脚背上一块湿漉漉的石头沉思。
柔弱不能自理的死对头现在修为高深,丁衔笛无论是肉搏还是拼别的都打不过。
丁衔笛从石头下抽出自己的脚:“师妹,你是不是忘了明菁把你二师姐我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