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一想起她体内破损的妖丹，孙猴子的心就静不下来。
只不过，姜陆陆太过于平静了，总给他一种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感觉。
等此事了了，他已经想好了，每日督促她练功。
前段时间，他也是教了，可姜陆陆一会儿喊累，一会儿又不正常，总让他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观音大士慈悲地看向红孩儿，“红孩儿，你慧根难得，不若随我而去，做一个童子，到时候功德圆满，自然还你一个健康成长的身体。”
红孩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用了，既然我败了，那便任由你们处置好了。”
“我红孩儿输得起！”
这日子他早已过够了，或许等他真的离开了，父王和母亲会偶尔想起他。
姜陆陆狠狠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质问道：“能活为什么想死！”
她心中隐隐有些慌张，因为从那一双眼睛中，看不到任何想求生的欲望。
“题目你解完了吗？没有，为什么想死。”
红孩儿嘴角轻轻一扯，“我可不想跟着这无聊的观音，每日里过无聊的日子。”
观音微微一愣，“行善积德又岂是无聊的？”
“红孩儿，你有此慧根是你的造化……”
“狗屁的造化！”
红孩儿眼里的光慢慢熄灭了，眼底是一片波澜不惊。
姜陆陆一把扯起他的衣领，想要大声骂醒他，可刚想开口，一股浓厚的酸涩便冲向了鼻头。
眼中慢慢浮现出水光，她扭过头，狠狠地擦了一把泪水。
红孩儿嘴角轻扯起一股微笑，突然他剧烈咳嗽起来，“包括你，选择的也不是我。”
“每个人都有自己该走的路，为何你总是停留在原地？”
这些山中岁月，红孩儿一直停留在他被牛魔王和铁扇放弃的那一刻，他其实从未走出来过。
“红孩儿，给自己一个机会好吗？”
红孩儿轻轻一笑，“还是不了吧，怪没意思的。”
他转头看向观音，“动手吧，要杀要剐请便。”
姜陆陆一惊，连忙摇头，“菩萨，让我再劝劝他吧。”
观音慈悲得看着她，眼里透露出一种欣喜之色，“治病救人本就是你的职责，救人不止救身体，更救他们的心。”
姜陆陆心中一愣，顿时有些警铃大作，莫非，观音能看出她的来历？
她在现代本就是一个中医，确实是要治病救人的。
“您，您是不是……”
最终，她看了一眼孙猴子，还是选择了什么都不说。
她走到红孩儿身边，“你曾经说过，允许我许一个愿望。”
两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了那对话：
“什么都可以吗？”
“什么都可以！”
红孩儿突然就笑了出来，笑得差点人仰马翻的，“你打算用这个控制我？明明知道我不爱宿命这些。”
“若是我说，我想控制你，那你同意吗？”
姜陆陆的话残忍而有温度。
红孩儿眼角轻轻划过一丝泪，这个承诺给了他最后的温暖。
他轻轻点头：“同意。”
只不过，又剩下他在无边无际的虚无之中了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姜陆陆轻轻摇头，“你不想做的事情，我不想逼你做，我只是想让你给自己一个机会。”
“若是真的没有意思，到时候你选择死，我绝不阻拦！”
红孩儿微微一愣，“好。”
话音刚落，观音轻轻一挥手，红孩儿手腕上多了一串佛珠。
“既如此，红孩儿，随我走吧。”
“等下！”
红孩儿轻轻低下头，略微遗憾地说道：“最后，我还是没有滑冰。”
“不知道你口中的自由像风一样，是什么样的感觉。”
姜陆陆微微一笑，“怎么会，溜冰场已经建好了。”
“你看，那边！”
她把溜冰场建在了离火云洞大概一百米的距离，主要是怕红孩儿的三昧真火把冰给融化了。
几个人一起到了溜冰场，姜陆陆吩咐小妖精拿来了溜冰鞋，目前只做了两双，一双她的，一双红孩儿的。
她教红孩儿穿上了溜冰鞋，两个人就开始溜冰。
“不许用法力！”
一开始，姜陆陆还带领着他溜冰，后来，红孩儿自由地在溜冰场上玩耍了。
红孩儿竟然还做起了一些高难度的动作，花样溜冰他也玩得很溜。
而且，他这完全是自发的。
姜陆陆眼睛微微一瞪，此人才是穿越来的吧！
“红孩儿，可以答应我一件事情吗？”
红孩儿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从她身边迅速窜过去。
“什么事？”
直觉他不是很想答应，可他一向很顺从，等他反应过来之时，身体已经很诚实地回答了。
第89章 抓那不回家的妖精
“我想看到你长大后的模样。”
红孩儿：“……”
感情是一套接着一套，可为什么自己很想答应她？
姜陆陆牵起红孩儿的手，脚下用力，两个人顺着力道，瞬间溜出去好远。
她没有奢望他的回应，只是带着他一遍又一遍地溜冰。
红孩儿发出了响亮的笑声，“你脑子比我好，我想的玩法无非就是捉弄人的，没想到还可以取悦自己的。”
“红孩儿，比赛吧，从这头滑到另外一头，赢了就……”
话音刚落，红孩儿微微一笑，只是眼里有些落寞，“莫非，赢了又要答应对方一件事情？”
若是她赢了，想来定是让自己好好活着。
换了其他人，这种法子，他已经厌恶死了，但因为那人是她，反而觉得能够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