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姚月不解,宋清尘继续解释道:“我从小便被盛传为修仙奇才,又是大长老门下关门弟子,风头总是高他们一筹。此次若能灭了我,一则可以大挫我圣天宗的锐气,二则可以提高他武鸣宗的门望。他们十面埋伏,是我轻敌了!”
难怪要毁他内丹,断他经脉。
书中开场,圣天宗与武鸣宗便常有摩擦,只是心照不宣,待易晓寒真正成为武鸣宗的宗主,两大宗门才真正成水火之势,光明正大的厮杀。
看来,距离书中剧情已经不远了。
姚月不知他日后如何,只是为他的遭遇而感到悲伤,她安慰他,“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灵源丹,治好你的。”
宋清尘脸上难得露出挫败的神色,“治好又有什么用,我也再难聚丹练气了。”
想到药老说的,内丹被毁,对修仙之人来说就是灭顶之灾。这么多天,这些情绪他却从未透露出半分。
姚月想到书中的剧情,她蹲在他身旁,目光灼灼的看着他,“还记的我说的吗?你是书中的男主?”
见宋清尘垂眸看她,姚月继续说:“书中说,你以后会有机缘,重获一个内丹,所以你不要灰心,相信我,好吗?”
姚月定定的看着他,目光中满是坚定和安抚。
“我信你!”
宋清尘嗓音清淡,目光如水,周身的郁气沉积半晌,终是散去。
姚月见他满身疲态,一双眼睛悠悠忽忽,飘飘浮荡,连忙将他扶起,“我背你回去!”
宋清尘却将她拦住,“我还能坚持住,我们一同走回去吧!”
见他坚持,姚月只好应了他。
夜色越来越深,花灯却依旧明亮,将这片天地照的如白昼一般,宋清尘有些歉疚,“终究还是扰了你的兴致。”
姚月浅笑摇头,“夜深了,我也乏了,也是时候回去了!”
二人走的缓慢,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突然听见身后有人喊了声“姑娘!”
姚月不以为意,搀着宋清尘继续走着,却听那人走近了,又是一声“姑娘!”。
姚月隐隐觉得那人是在叫她,她停下脚步,那人便立刻赶了上来。
面前的是个十六七岁的公子,面目清俊,手执一把折扇,腰佩香玉,一派书生模样,看起来家境不凡。此时,他挡在姚月面前,气喘吁吁,喜道:“姑娘,果真是你!”
姚月没见过这人,只觉奇怪,“你是谁?”
他从怀中拿出一只簪子,“在下叶楚文,之前逛花灯时看到姑娘身上掉落这支玉簪,便替姑娘拾了起来,可方才人多,转眼姑娘就不见了,原以为这簪子无缘交还给它主人了,却不想,刚要打道回府,这就撞上了,真是缘分。姑娘看看,这簪子可是你的?”
姚月看着,黑玉材质,晶莹剔透,正是那支刻有曼珠沙华的墨玉簪。
她抬手接过,微笑致谢,“的确是我的,竟不知什么时候丢了,多谢公子!”
她站在灯下,笑的温婉,一双眸子被照的熠熠生辉,绚烂动人。
叶楚文只觉得她笑靥如花,明媚动人,一时被她的微笑炫住了眼,再回神,姚月已经走远了。
宋清尘体力不支,姚月本想注气给他,他却不让,姚月只好避开人群,一个飞身,离人远去。
回到客栈,宋清尘再也坚持不住,晕了过去。
姚月照顾他躺下,凑在他眼前,盯了半晌,微微叹了口气。
十日之期已经慢慢逼近,寻找灵源丹迫在眉睫。
药老说灵源丹近日可能会现身,可三日已经过去,灵源丹到底在哪?
这场绚丽的花灯会持续到很晚,漫天的烟花响彻云霄,姚月不知道,当她静静躺在床上思谋下一步该如何做的时候,隔着屏风的宋清尘,也悄悄睁开了眼。
第25章
这个男人并非全然是温文尔雅的
姚月第二天一大早就出门打听灵源丹的消息,她去过茶楼酒肆,问过各大药房,潜入过各大世家大族,披星戴月,奔波劳累,整整两天,终究是一无所获。
夜幕下,姚月披着一身月白而归,她满身疲倦,刚一进门,就朝着桌子走去,身子一松,软倒在椅子上,怏怏的撑着胳膊,贴着侧脸,撑在桌子上。
屋内亮着一盏油灯,照的屋内昏黄,朦朦胧胧,有股暖意。
像是在等回家的人。
宋清尘起身,走到她的身旁坐下,为她倒了一盏热茶,“还没有消息吗?”
姚月摇摇头,一双明眸黑亮黑亮的,瞥向上方看他,软软支起身子,从他手中接过,“不是说以后不用等我的么?”
宋清尘抬手,将她额间的一缕碎发轻轻別在耳后,温柔一笑,“白日里睡多了,夜里睡不着,等着你,心中还有些盼头,便不会觉得无聊。”
姚月没有照顾过病人,没有经验,如今听他说来,忽觉自己迟钝,“你如今身子好转,清醒的时候愈多,我又常不在,放你一个人在屋里,终归是有些闷的。”她说着,有些懊恼,“我早应该买些书放你床头的。”
他安抚她,“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宋清尘心细如发,温文尔雅,说起话来,温声软语,眸色温柔,被他看着的人,稍不留意,就容易深陷其中。
姚月连忙转移视线,将杯子凑到嘴边,借喝水来掩饰自己。
“灵源丹非寻常灵丹,一出世定会闹得沸沸扬扬,这几日都没有消息,说明它并未练成,我看你脸色不好,这几日莫要再出去了,静等消息,也未尝不可。”
姚月抵着杯子,轻轻点头,却听他犹疑一下,语气突然变得沉重,“你一般脸色发白,只有一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