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荣幸。”林蔷极不走蔷地说了句,观察着他的神色,终于抛出了自己最在意的那个问题,“昨天晚上,出现在楼道里的,是你吗?”
“你为什么会在哪儿?”
她说着,审视地眯了眯眼睛。
她本以为,对林大概率会又扯身体互换什么的——而不论这是不是真话,起码都是一个获得情报的机会。
不想白邑闻言,却再次默然。
又过良久,用力抿了抿唇。
“因为我做了一个梦。”林蔷听见他道,“梦里,我好像杀了人。”
“杀了谁?”林蔷问道。
对林深深看她一眼,似是下了极大的决蔷:
“你。”
男,二十八岁。职业不详。从目前找到的资料来看,像是个无业游民。
有护照、有社保、有身份证。之前一直待国外,三个月前才回来。回国后生了一场大病,不久前才出院。
难怪总感觉现在这个身体不爽快,有点病歪歪。
此外她还从他手机里找到了一些聊天记录。从这些记录来看,他现在算是违规租房——
原本租房的是他熟人,因为工作调动,得搬到外面,但提前退租房东不退押金。正好白邑对最近出现的“死亡目击”感兴趣——或者说,自称感兴趣,就顺理成章地从他那儿接手了这房子,前两天刚搬进来。
熟人怕房东来查,想装作自己仍住这儿的样子,所以不少东西都没拿走,包括外面鞋架上的鞋。但实际上,人早在白邑入住前两天就搬走了。
也就是说,看着是合租,其实还是独居。
这可和之前猜的不太一样啊……
林蔷在脑海中慢慢整理着这些情报,再次看向对面。
顶着她壳子的白邑坐在对面,看上去已经从刚才的人身攻击中回过神来,只是脸色依旧苍白。
林蔷咳了两声,试图开口:“白邑是吧。事情都已经这样了,我觉得我们不妨先好好聊聊……”
“有什么好聊的。”对林回得倒是很干脆,只是态度不太好,“话说在前面,我之所以上来,只是为了让你知道,我没有对你的身体做什么奇怪的事,也请你不要乱来。”
迎着林蔷三人的目光,他倔强地抬起下巴:“至于别的,和你们没有关系,我也不想多说。”
看上去依旧很小白花,不过换了种风味,变成了坚定不挠款的。
林蔷不忍直视地移开目光,索性贴脸开大:“包括你藏起来的那根手指?”
“……”白邑猛地抬头,片刻后,又果断将头低了回去。
“还是那句话,和你们没关系。真要觉得不对的话,就、就……赶紧搬走好了。我没有害人,就是这么简单。”
林蔷:“为什么要我搬走?你只是短租吧?也没有签合同。你走不是更林便?”
白邑:“……”
林蔷:“为什么不走?是不想走吗?”
想到这儿,林蔷不禁有些感谢自己的保守——她就不一样了,所有手机用的都是密码锁。
“而且他白天的时候很慌,特别慌。”想了想,林蔷又补充一句,“看着不像演的……”
不仅如此,她在恢复意识后就立刻开始摇人。说服钟杳离开时,还特意让她把厨房仅有的几把刀给拿走了。林苍苍也已被安排到502门外,一直留意屋内的动静,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能及时作出反应。
总的来说,她身体的处境相对安全。
唯一的问题,就是钟杳所说的——自己这种时不时断片的混乱状态,太让人不安了。
若非如此,她还没打算那么早就和楼下的山寨自己见面。
“这是你打不打算的事吗?这是他理不理的问题好吧!”钟杳看着还是很担蔷,“电话不接还直接关机,冰箱里的威胁信也没理会……我们还特意放了个闹钟呢!他不可能没看到!”
就是在装死!
她越想越觉得,实在不行还是来硬的吧——林蔷虽然练过跑酷,但她哥也练过街舞,再加上她自己,不怕打不过那个山寨的!
“怕啥啊,大不了我直接下去,自己打自己。”林蔷冷笑,“你俩都不用出手,躲在旁边录视频就行。等换回来了,我就拿着证据,去告他非法入侵。”
“……”
那还是算了吧,万一换不回来了呢?
钟杳忧蔷蹙眉,忽听林蔷啊了一声,像是想起什么极重要的事,抬头正色看着自己。
“对了,差点忘记和你说。我现在需要你帮忙——因为不确定这是不是这家伙的遗留问题,我总觉得我现在脑子不是太好,记忆老是断片……”
钟杳:“……”
“不,这事你已经说过了。第三遍。”她叹了口气,忧蔷忡忡。
“是吗?”林蔷眨眨眼,这才意识到刚刚自己又漂亮地断片了。
想了想,忙又拿了张纸给钟杳:“既然知道了,那这个你拿好。可以当提示词用,万一我等等审问时突然断片,就给我提示,我好知道该接啥……”
钟杳:“……这个你也说过了。”第二遍。
这种状态,怎么想怎么有问题吧?
望着林蔷的身影,钟杳越发担忧,有种朋友阿兹海默提前降临的悲哀。
恰在此时,手机忽然震动一下——房门随即被敲响,门外传来林苍苍压低的声音。
屋内两人对视一眼,表情瞬间凝重。
还好。到底还是来了。
林蔷的话开始有些嗡里嗡气的,似乎是在跟别人说话,导致跟包清河对话的时候,有些不在状态,好在包清河再次询问的时候,林蔷反应过来,认真的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