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巾散落在女子的身上,乌色的长发蜿蜒在白皙的脊背处,水雾委屈的控制不住哭泣,像是一只被自私的人类豢养在浴室的鲛人。
不过几秒,门被推开,裴榆走了进来,蹲下。身,用浴巾包裹住女子,将她抱了起来。她的额头被男子不断的轻吻,听到他的安慰,“不怕,不怕,不疼,没事了。”
他将水雾抱到了客厅的沙发上,半跪在她身前,宽大的手掌轻轻按揉着她的小腿,疼痛渐渐减轻。水雾看着身前的人,升起些羞赧,脚趾蜷紧,“我没事了。”
裴榆的眉眼中带着浅浅的自责,“我不应该让你一个人的。”
“我的头发还没洗干净。”水雾低下头,眼睫扑扇扑扇,耳朵都红了,不好意思的厉害。
裴榆蹙眉,却怎么都不肯再让水雾一个人待着,“我帮你。”
“不要。不用,我自己就可以。”水雾只觉得自己头顶都要冒出热气了,她从来都没有男朋友,被亲亲抱抱就算了,现在还要被一个陌生人做这么亲密的事情,只是想想就感觉有些羞耻。
“我可以闭上眼,不看。”裴榆神情严肃,眸中带着不赞同。
水雾不得不抬起手轻轻将他往外推,“你不听我的话了吗?”
裴榆的动作微顿,向后退了退,“我就在门外,害怕就叫我的名字。”似乎是又想到之前在电影院的事情,他分明在门外,却没起到任何作用,裴榆又补充道,“门开一道缝隙…放心,我不会看你。”
最终害羞的水雾还是给门留了一道缝。毕竟她自己也有点怕不知从哪冒出来的裴衍翎会再次混不吝地闯入浴室里耍流氓。
她换了一身吊带睡裙,身上带着沐浴后的蜜桃奶香,坐在床边被吹风机的声响哄得有些昏昏欲睡。男子修长的手指穿梭在顺滑的乌发之间,温柔地操纵着吹风筒,将她的长发一点点吹干。
水雾其实很习惯这样的伺候,她的头发很长,又很厚,自己总是不愿意吹头发,喜欢直接湿着头发睡觉,偶尔早晨起来便会头疼。后来经纪人便会在她洗澡后主动帮她吹头发,确认乌发都干了之后才让她睡觉。
她已经在副本里待了很久了,她有点想经纪人了。水雾垂下眼眸,白净的脸颊有些落寞。
风声停下,她的耳尖似乎被手指轻轻的触碰了一下,“好了。”
“嗯。”她放松的将身体靠在身后男子的胸膛上,不自知的显露出了几分依赖的模样。
发尾缠绕在男子的指尖,被他一圈圈缠绕着,像是一同绑到了心尖,“雾雾,你之前不是说,想让我帮你洗脚吗。”
“嗯?”水雾睁开眼眸,她自己早已经忘记了曾经说过的话,还有些呆愣愣的。
裴榆却已经很有行动力的端来了洗脚盆,男子的脸上没有一丝受辱的神色,他将衬衫的袖子向上挽了一些,露出了结实的手臂。平常看上去仿佛分分钟要去进行商业谈判的人,此时蹲在水雾的面前,竟然也有几分贤夫的模样。
“不用了。”水雾有些不自在,想要缩回腿,脚腕却被男子的手掌握住,没有挣脱的余地。
“雾雾是我的妻子,我可以帮你洗一辈子的脚,只要你想,连你的洗脚水我也可以喝。”裴榆的声音冷静而自持,平稳的像是在说着某些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水雾差一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她控制不住去看裴榆的眼睛,甚至想要上手摸一摸,他眼角的那颗痣是不是真的。
似乎察觉到水雾的惊讶,裴榆抬起头,弯起唇,“怎么这样看我?”
水雾偏过脸,小声说道,“没什么,只是上次,你都很凶的不愿意,还觉得我想得美。”她小声的抱怨,怯怯得表露自己的不满。
带着些凉意的物体碰触到她的脚踝,水雾低下头去,还未等她缩回去,一根金色的脚链便已经被裴榆系在了她的脚腕上。
“你……”水雾不太记得裴榆今天有没有买这条脚链了,而她还没有询问,便忍不住从喉咙中溢出细弱的轻呼。
男子弯折着脊背,握着她的脚踝,俯下。身子,唇瓣印在了她的脚背上,含吮掉了一滴水珠。
女子细弱脚踝上的金铃轻轻响了响,被臣服的人类亲吻着,又仿佛是被锁上了链条,被充满占有欲的囚困。
水雾看着迷恋的半跪在她面前的裴榆,突然想,也许他是个比弟弟裴衍翎隐藏得更深的变态也说不定。
第20章 兄嫂“裴衍翎,你为什么要穿我的衣服……
卧室中的妻子困倦得用被子裹紧自己,躺在枕头上只露出小半张白皙的脸颊,闭上了眼眸。
裴榆端着洗脚水,下楼梯走到客厅时脚步顿住,看向孤身站在他对面的人。
他眉心微蹙,面色冷肃,“裴衍翎,你为什么要穿我的衣服。”
夜色中的男子犹如幽魂,身上的衣服像是从裴榆的衣柜里拿出来的,乍然看过去,仿佛是裴榆从镜子里走出来的倒影。
“裴榆,你真的从湖底爬出来了啊。”不请自来的裴衍翎低声说道,窗外惨白的月色晃在他的脸上,映照出了他唇角勾勒的弧度。他此时看起来与在水雾面前的模样截然不同,变成了另一种扭曲的东西,眸色极冷,本就与裴榆想象的脸庞此时几乎寻找不出差异。他的瞳眸中浮现出了一抹可惜,他明明都已经将裴榆的手脚尽数折断了,怎么这样都能被他爬回来。
裴衍翎捂住自己的额头,撕裂的疼意令他控制不住的用拳头砸了两下自己的脑袋。他的眼角流出了一滴泪来,反差的在轮廓凌厉的脸上流露出了懦弱的神情,“哥,从小到大,我为你承担了无数的痛苦,你还记得小时候你发烧到呼吸困难,是我为你熬过去的。你体寒、每到雨天骨头都会疼还因为作息不良有胃病,是我帮你疼了一次又一次。你的公司项目受阻,对手窥伺,内部股东施压,是借了我的气运,让我倒霉了几个月,你才能成为裴总,有这样人人艳羡敬仰的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