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雾故意找着麻烦,用黑色的笔在男子的脸颊上勾勒出了一个上扬的弧度。
湛书君微愣,配合地露出笑容,却是皮笑肉不笑的商人标准的表情。水雾自然不会满意,女子在他的脸颊上涂涂抹抹,画出了小猫胡须和黑眼圈,心情这才好了点,真心实意地笑出声。
“好了,不许洗,明天你就保持着这幅模样去见那些血仆。”水雾才不在乎湛书君是否会丢脸,她只想要自己开心。
湛书君心中有些无奈,三岁的小孩子才会做这种恶作剧吧。他很怀疑,水雾活的这么多年是不是都用在睡觉上了,以湛书君的观察,她没什么社交,平日里都待在古堡之中,说不定心理年龄还没有他大,才会喜欢恶劣地捉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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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他们有机会以男伴的身份参与血族的宴会,血仆的心思各异,空气中都仿佛凝结了无声的诡异氛围。
而作为代价,则是会被转变为畏光、不死的吸血怪物。
水雾像是为每天安排了不同的食物表一般,品尝过两个人之后,这日她让湛书君送来的是另一个新鲜的食物。
与前两个还算比较听话的血仆不同,被带到水雾面前的男子手腕和脚腕系着链子,一张脸桀骜不驯,看起来倒真的像是被关押的罪犯似的。
尹欷樾打量着眼前的血族,来到这个古堡这么久,他倒是第一次见到这只吸血鬼。不愧是血族之中的公爵,看着和人类几乎没什么区别,却能够令他寒毛竖起,犹如刀锋架在他的脖颈上,令他感觉到了一阵心脏紧缩的危险感。
只是不知血族的宴会上,和她一般的公爵会有几人。
能够伤害到吸血鬼的有附魔的银器、教廷的十字架、圣水以及阳光。但尹欷樾怀疑,对付这种级别的吸血鬼,十字架、圣水、阳光恐怕都只能够暂时压制她,真正能够杀死她的方式,还是需要使用猎魔人的武器穿透她的心脏。
尹欷樾测量着自己与女子之间的距离,这个位置,他只需要两秒钟就能够用手中的铁链勒断她的脖子。可这种想法最终也只能够存在于脑海之中,实际上,尹欷樾一动没动,当水雾命令他跪下来时,也只是挑了挑眉,不算愉悦地反驳:“怎么,站着不能喝吗?”
水雾讨厌不听话的人,她直接伸出脚,踢了一下男子的膝盖:“我要你跪下来,听不懂吗?”
血族公爵的威压落在尹欷樾的脊背上,令他有一瞬几乎没能忍住眸中的杀意。
给一个血族下跪对于猎魔者来说显然是一种极大的羞辱。男子脸上的不情不愿令水雾不由升起了一丝征服欲,她握紧了栓在尹欷樾脖子上的铁链,用力拽了一下,令他被迫俯下。身,不得不弯折着脊背与她对视。
水雾勾起唇角,好像终于找到了新玩具一般,乌眸中浮现出了些愉悦感:“已经进入了古堡内,还学不会乖顺吗。湛书君是怎么教你的,身为狗还敢对主人摆脸色。”
尹欷樾眼睛的形状很锋锐,像是一柄出鞘的剑,鼻梁高挺,唇却有些薄,野性难驯。
“说得有些太难听了吧,人类和狗你都分不清吗。让人类对你下跪,会令你很有成就感吗,血族大人?”尹欷樾装不出听话的模样,反正血族里不是也有喜欢这个调调的吗,要让他违心得对这些血族谄媚,倒不如让他挨上两鞭子。
水雾的力气变大了,这显然是出于血族力量的加成。她攥紧了手心,拽着“狗链”,将尹欷樾的身子拉扯得一个踉跄:“我会让你认清自己的身份的。”
她的动作一点都不温柔,牙齿直接咬在了尹欷樾的锁骨上,疼痛传递至神经末梢,可在血肉被撕裂的痛楚中,却有一种截然不同的甜意蔓延开。
尹欷樾下意识想要挣扎、反击,脖颈的链子却又被拽了一下,窒息感令他的身子一软,水雾便又咬在了另一个位置。
从前女子的吃相很淑女,没有乱咬,都是在一个地方吸血,而此时,水雾并不想要照顾男子的感受,整片锁骨、脖颈、甚至是下颌、脸颊都没有被放过……
尹欷樾的瞳孔微缩,一开始他还尚且有些力气挣脱,可当血族咬的地方越来越多时,那股令他憎恶而恐惧的快意却逐渐支配了他的躯体,让他的眼眸蒙上一层水汽,双腿也渐渐站不住。
血液流淌下来,又被女子的舌尖卷走。尹欷樾的血有一种像是烧烤或熏制的肉类的味道,虽然本人倔犟又不会讨人欢心,但血液的味道却令水雾很喜欢。
在女子的齿尖咬住脆弱耳垂的那一瞬间,尹欷樾的腿彻底软了下来,“咚”的一声清脆的声响,男子的膝盖磕在了地板上。
尹欷樾遽然清醒了一瞬,他仰起头,将水雾压制扑倒在了地板上,掌心扣住了她的脖颈,神情愤恨,而水雾却是一口咬在了男子的手上,吮吸着流淌出的血液。
粗。喘声在房间内响起,尹欷樾眼圈赤红,他的上衣被撕裂开,半边胸膛都是密密麻麻的咬痕。水雾拽着锁链,让男子低下头,而她有些失去了节制,牙齿咬破了尹欷樾脖颈的血管,空气中逸散出腥甜的血腥味,血液染红了水雾的裙子。
水雾用残存的一线理智,低声质问道:“是不是我的小狗?”
尹欷樾的大脑混沌,向血族求饶的话语被他咬在了唇中,他的双腿跪在了女子的腰侧,在唇缝中挤出来两个字:“不……是。”
明明服软就能够逃脱折磨,尹欷樾却偏偏不愿意。
水雾也不由有些生气,她叼住了男子的脸颊磨牙,威胁道:“我会在你的脸上留满牙印,让你只要出门,别人便都会看到你是一只被刻下了烙印的小狗。即便如此,你也不肯承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