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我等你”让裴衍翎忍不住红了脸,他就知道水雾对他有意思,这个女人也太直白暧昧了,真是…真是轻浮。明明裴榆还没死几天呢,她就总想着勾引他,还要送他东西,等等,该不会其实她在婚前就已经喜欢上他了吧?
裴衍翎一个没注意,从健身器材上翻了下来,躺在地板上,傻乎乎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对呀,他和裴榆长了同一张脸,她该不会是因为他,才会选择嫁给裴榆的吧?
以前不清楚,这几天与这个嫂嫂接触后,裴衍翎才知道她有多胆小怯懦,又不聪明,稍微大声一点和她说话她都能哭了。那样的性子,当初是怎么有胆子与他合谋,给裴榆下毒的啊?
难道……只是因为那个人是他,因为想要帮他,才会克服了心中的畏惧,为了他才会杀了裴榆吗?
裴衍翎捂着心脏,一时只觉得胸膛里揣了一头到处乱撞的鹿,令他整个人都惊慌无措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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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雾毫不知情裴衍翎是怎么自己脑补了那么多的。
门铃很快响起,水雾看了一下时间,离裴衍翎的最后一条消息只过了七分钟。
速度很快,一点都没让水雾等。
她走到门口,打开了门,站在门外的人换了一身衣服,头发湿漉漉的,水滴还在沿着发丝往下流,看起来像是刚刚洗过澡,身上带着一股浅淡的柑橘洗发露的气息。黑色的半袖包裹住了男子优越的身材,将胸腹的线条明显的勾勒了出来,他一动,微妙的凹陷曲线便起起伏伏,裴衍翎状似不经意的摆了个随意落拓的姿势,仿佛很不耐一样,“叫我过来干什么。”
水雾其实有点想将红绳编成的手链给他带上就将人赶走的。
她生病的时候脾气会更大一点,不愿意在这个时候敷衍讨好人,甚至在心中很怀又恶劣的想,既然裴衍翎没有被淋感冒,那他最好被她感染上,将她的病气都带走。
她握住了裴衍翎的手,将男人的大手捧起来。喜欢健身、打篮球、弹吉他的男人手指粗糙,掌心里还带着茧子,与女子的手放在一起,更衬托出了他的不堪和丑陋,半点都不相配。
短暂的自卑感一闪即逝,在裴衍翎下意识想要缩回手时,手腕上却被带上了一根红色的手链。
“咳咳。”水雾捂着唇,压下了嗓子中的痒意,声音显得更细弱了一些,“这个手链送给你,这是我亲手编的,咳咳……”
水雾咳得微微弯下腰,手心按在了裴衍翎的胸膛上,柔若无骨的依靠在他的肩膀上。
裴衍翎心脏一缩,原本想要将人往外推的手控制不住的将她拥紧在怀中,紧蹙着眉担忧的看着她,“水雾,你怎么了,你发烧了?明明知道自己生病了还在这里吹风,快进去。”
身上虚弱无力的水雾根本抵挡不了,便被裴衍翎推入了屋内,某个不被欢迎的人便这样理所当然的踏入了别墅。
裴衍翎力气大,莽撞的像是一只老虎,水雾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就已经轻而易举的将她打横抱了起来,脸色很凶,语气焦急中却含着一点自责,“是不是昨天我走的时候没关紧门,你吹到风淋到雨了,知道自己免疫力差也不多穿一点,手脚这么凉,怎么客厅里也不知道开空调?”
直男嘴里叭叭一通训斥,担心别人都能惹恼人。
水雾的手指揪着裴衍翎的衣服,忍了又忍才没有掐上去,结果裴衍翎将她放在沙发上,看着她憋红的眼睛还以为她是要难受哭了。
裴衍翎几乎没有感受过这么担心一个人的心情,他的心脏酸酸涨涨的,而他甚至不知道那叫做“心疼”。
在裴衍翎要转身离开时,水雾拉扯住了他的衣摆,手指头红红的,轻轻就能够扯掉的力度一下就变成了千斤重。
“我不是故意的,昨夜睡的有些晚,我想要送你亲手编的手链,才会生病的。”每一句都是实话,经过了蒙太奇的叙述法,听起来就像是她为他编手链,熬到了深夜,才会受凉发烧。
裴衍翎垂眸,女子仰着头,乌眸水色涟漪,注视着他时,像是望着信赖的神明。他的胸腔中升起某种冲动,想要捏死她,掐住她的脸颊,在她的脸上咬两口,将她禁锢在怀里,用手臂搂到窒息。
他一时被自己心中暴虐的想法吓到,他不知道这种心态其实被称作可爱侵。犯症,裴衍翎只以为他的骨子里藏着某种危险的倾向。这令他一时生出了畏惧,毕竟他真的曾亲手弑兄,也许他就是这样一个残忍的人。
可是面对着这样的她,谁又能够心硬的起来。裴衍翎攥紧了拳头,站在原地,身体僵硬,“我去给你找药。”
水雾没松手,脸上流露出讨厌的情绪,“不要,很苦,心口堵的难受。”
不知道是因为喉咙细还是什么,她每次吃药都很痛苦,而且总觉得药没有咽下去一样,堵在胸口上方的位置,会痛苦好久。
裴衍翎像是要化成了一块笨拙的石头,连话都说不清,“我去拿毛巾,帮你擦擦身子,煮点红糖姜汤,不吃药,行吗。”
“不要姜。”水雾还要挑剔。
“嗯,不放姜。”裴衍翎像是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她说什么是什么。
水雾终于满意的松开手,裴衍翎才像是被释放,得到了自由,同手同脚的走出了客厅。
第15章 兄嫂像是一只流着口水的哈巴狗。……
热热的红糖水中放着无核的蜜枣,捧在双手里,小口小口喝着,身体都好像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