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钰霖靠在浴室的门框上,用毛巾擦了擦头发,这条毛巾是刚刚擦过女生大腿的那一条,他决定以后都用这个毛巾洗脸了,在心里觉得自己此时特别像是被捉jian在浴室的jian夫。
秦钰霖甚至隐隐期待着余柯能够不信任女生,逼问着水雾,大闹一通。这样,他就可以把无辜又可怜的水雾小姐搂在怀中好好安慰了。
“没事,我自己不小心划到的。”水雾轻轻咬唇,撒了谎,这是她第二次对余柯说谎,两次都是因为秦钰霖。她不想让余柯因为她和秦钰霖生气,而且,她也已经惩罚过他了。
余柯的乌眸中浮现出了些心疼,半跪在地上抬起头,“对不起,都怪我,要是我能一直陪着你,就不会让你受伤了。”
余柯好像看不见秦钰霖一样,眼睛里只能够装得下水雾一个人。水雾不由有些心软,她捧起了男生的脸,声音轻柔,“怎么是你的错呀,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水雾弯下腰,轻轻吻了一下余柯的唇。
“嘎嘣——”空气中传来了某人后槽牙要被咬断的声音。
秦钰霖酸得要死,多希望水雾此时吻着的人是他,那么就算是让他天天跪在女生身前被她踩他都愿意。
“水雾小姐,谢谢你借给我浴室,你的伤最近不能碰水,我明天还得来给你上药。你男朋友应该不会介意吧?”秦钰霖打断了温情缱绻的两个人,没有眼色地做着一个大灯泡。
水雾这才想起了秦钰霖,她有些不满地看向他,已经忘了自己把他打流血的愧疚,“你怎么还不走呀,明天余柯可以给我上药,不用你。”
秦钰霖的脸色一白,最终像是败犬一般灰溜溜地离开了。
而当秦钰霖尚未回到房间中时,走廊里,身后却传来了余柯的声音。
男生的额发许久没有修剪过,此时留得有些长了,遮挡住了眼眸,令他的容颜显得有几分阴鸷感,“秦钰霖,是你让水雾受伤的吗。”
秦钰霖转过了身,看着余柯,在他的面前,秦钰霖便丝毫不再掩饰身上暴虐的戾气,“怎么,你这个懦夫还想要给自己的女人讨回公道吗?”
一道血色的红痕划伤在秦钰霖抬起抵挡的手臂上,男子挑着眉,看着手里拿着短刀冲到他面前的余柯,啧,没想到,这个将水雾洗脑得只知道依赖他的贱男人倒还有几分血性,知道不能任由女朋友被别人欺负。
但那又如何?那也不代表他就能不抢了。
秦钰霖一脚将人踢了出去,余柯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继续爬了起来,竟然也用着拼命一般的方式在秦钰霖的胸口再次留下一道血痕。
余柯的唇角流淌下血液,他漠然得用手背擦去,眸子犹如某种夜里的孤狼,“这是替水雾还你的。”
他说完,便转过身,一瘸一拐,步伐有些踉跄得离开了原地。
秦钰霖压抑着身体内泛起的杀意,不行,不能就这样杀了余柯,否则,水雾一定会恨上他,不值得。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突然勾起唇,笑了一下,这样也好呀。被水雾的正牌男友误会伤害,他就可以用这伤去女生面前装可怜了。
秦钰霖如今的智谋好像都用在挖墙脚,抢别人女朋友上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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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柯收拾好自己,才重新进了房间,没有让女生发现他身上的大片青紫。
余柯对水雾说,新的居住所他已经有眉目了,过几日就能够带她离开。
水雾趴在余柯的怀里,心情终于好了一些。
……
虽然秦钰霖有说过她的伤口不能碰水,但实际上那道划伤很细小,只是水雾的皮肤过于嫩,痛觉也要更严重一些,才会觉得疼得厉害。
她有的时候不太听话,还是没有听从嘱托,可是当她沐浴到一半时,头顶的花洒却突然爆开了。
水雾可怜兮兮得被淋了一身的凉水,脑袋上的泡沫还没有冲干,浸入眼眸中,让女生的眼尾红通通的,只觉得万事不顺心。
房间中的浴室不能用,她便只好去客厅里的公共浴室。幸好,一路上没有遇到其他人,水雾松了一口气,心脏紧绷着,生怕中途会被谁发现。
在余柯离开别墅时,她便也几乎不会出房间,哪怕午餐和晚餐都是独自在房间中解决。她还是有些不敢和秦钰霖那些人接触,觉得他们看着就很凶,不像是好人。
而就在她将身体涂上泡沫,即将冲干净时,门外却突然传来了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透明的磨砂玻璃外晃出了人影,门把手被转了转,“里面有人吗?”
水雾听到了一个有些陌生的声音,稍微带着一些口音,语速有点慢,似乎怕读错,认真咬着每一个字的音。
水雾不知为何蹲下了身子,捂着唇,一声都不敢吭。她莫名很怕被人发现她在这里,只希望门外的人发现打不开门后能够赶紧离开。
夏子澄站在门后,磨砂玻璃透不出人影,可有丝丝缕缕的香气沿着门缝泄露了出来。若她是小偷,那也实在是个掩耳盗铃、笨到极点的小偷。
夏子澄记得这个味道,他从那个被老大带回来,叫做水雾的女子身上闻到过。很清纯的气味,并不浓烈,像是体香,隐隐约约的,可偏偏又能让人嗅到,无形得引诱着人。
她平时都像是个兔子一般躲着人,夏子澄几乎没见过她几面,今天怎么会突然来到公共浴室里洗澡。她不是很怕他们吗?难道是房间中的浴室出故障了?
夏子澄不知道自己猜测到了真相,他觉得自己并不是一个坏人,于是绅士地松开了手,打算当做自己并不知道她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