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的焦渴像泡在一汪甘甜的热泉里,轻飘飘地安抚住了疯狂肆虐的欲望。
……还想要更多。
白茶头脑发晕,怀疑那凶悍的入侵者要侵入的不止是口腔,而是更深、更窄的地方。
好凶。
但是也好舒服。
白茶紧紧抓着被单的手逐渐放松,被缠紧的舌轻轻一动,微不可察地舔了舔那入侵的舌尖。
季承煜明显一顿,吃拆入腹般的攻势缓了下来,由着那握在掌心里的猎物生涩地给出回应,颤巍巍地吐露出含苞待放的蕊。
……(纯脖子以上亲吻,什么都没有!)
不知断断续续亲了多久,白茶终于受不住地推开了他,他双目无神地躺在床上,激烈的心跳和粗重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的。
“……我要死了。”
白茶沙哑地说,唇肉被过量的舔舐欺辱地瑟瑟发抖,白茶说话都觉得口里仍含着另一个人作乱的凶器。
“……我要死了。”
极度亲密交织带来的刺激和舒爽缓缓褪去,白茶单手盖着眼睛,积蓄已久的泪水终于淌了出来。
季承煜虚虚笼着他,垂眸的神色辨不分明。
他拉开白茶徒劳遮挡的手,那双源源不断溢出泪水的湖泊就清晰地暴露出来,在男人冷淡审视一般的眼神里,涌出更多潮湿的水。
“哭得很漂亮,茶茶。”
季承煜叹息一般说。
白茶被噎住了,他抽抽嗒嗒半晌才勉强止住了泪,不知道这突如其来的情绪是为了什么,总不能真是被人亲哭了吧……
这也太丢人了。
他气恼一般坐直了身子,季承煜顺势起身,走到拉紧的窗帘之前。
“等等,别拉帘子啊!”白茶连忙制止,然后挤到季承煜身前小声抱怨,“隔壁还有人呢,也不知道怎么设计的,共用一个阳台,连客人的隐私都不能保障……”
“这里也不是招待客人的地方。”季承煜说,“季屿趁我不在,把不三不四的人放进来,这笔帐我稍后再与他清算。”
白茶听出来季承煜口里不三不四的人指的正是贺雅闻,他对这个突然表白的贺家少爷莫名喜欢不起来,也不想再三提起,让男人想起那莫须有的“私会”,连忙转移话题。
“你刚从R国回来?”
“是。”
白茶不让拉开帘子,季承煜就在一旁的小桌边坐了下来,桌上随意摊开了一本书。
季承煜正想拿起来翻看,白茶一把合上了书,抱到怀里讪笑道:“都是一些杂书,季先生就别看了吧……”
季承煜意味不明地扫过露出来的“秘籍”二字,也没揪着不放,任凭白茶带跑了话题。
那句老话大约说得非常有道理,喂饱的男人就是好说话。
就连白茶试探地询问季承煜的病情都得到了男人正面的回答。
“医生怎么说的?”
季承煜先前预告过,治疗要进入下一阶段了,白茶没察觉出什么变化,再三找那位专业男科的许医生问过,对方斩钉截铁地告诉他,这样的治疗方法不可能起效。
所以,那个给季承煜看诊的庸医,这次又提出了什么新方案吗?
“医生说,要你主动。”
“我主动?”白茶很想说,难道我还不够主动吗?都这样、一次次送上门给摸了,还能怎么主动……
季承煜点点头,颇为善解人意:“鉴于你喜欢看视频精进技术,我特意托人找了一批视频给你参考学习,希望乙方先生不要辜负甲方对你的投资和信任才是。”
白茶反应了两秒,才意识到季承煜又在拿之前那个不正经的“按摩视频”嘲笑他,往日社死的尴尬和羞耻并不会随着时间延长而淡去,只要一回想起来,白茶就想把自己原地挖个坑埋了。
他硬着头皮直视季承煜,勉强挤出一个笑:“好的,我会好好学习的。”
季承煜点点头:“白大师,学习新技术也别忘记了,以前欠我的账。”
白茶含辛茹苦地点头,目送季承煜走出了房门,躺在床上半晌也睡不着,蒙上被子来回翻滚了好几圈。
啊啊啊啊啊,为什么要提起那个尴尬的按摩视频啊!
坏蛋季承煜!!!
*
第二天一早。
今日的阳光极好,照在山上落下的瀑布上,形成一道模糊的彩虹。
季屿醒的时间也比往日早些,料想徐丘泽那几个说不定还在睡懒觉,穿着睡衣晃下楼,打算趁着佣人没起,偷喝两杯冰饮。
他汲着拖鞋跳下最后一级台阶,却发现餐桌前坐了个西装革履的背影。
谁一大早还穿个西装啊,莫非是贺雅闻那厮要搞点仪式感?
季屿打着哈欠随意问道:“大早上的穿这么整齐干什么?昨天的约会不顺利,准备搞点花活?”
季承煜没应声,放下手中喝了一半的咖啡,在桌上碰撞出轻微的敲击声。
季屿走到人面前,终于看清了那张冷淡熟悉的脸,大惊失色道:“哥哥哥哥哥……你怎么来了也不提前通知我一声?我也好叫人提前准备准备,恭候您的大驾啊……”
话音未落,季屿的脚步已然悄悄换了一个方向,预备趁人不备偷偷溜走。
“季屿。”季承煜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坐下。”
作势要逃的季屿就欲哭无泪地停下了步子,乖乖走到人旁边,拉开凳子瘫了下去。
“哥,小贺难得求我办事,我这好不容易有一次显摆的机会,可不就……”季屿哼哼唧唧,“丘子和椰子他们都不是那种纨绔子弟,聚个会而已,又没有做什么违法乱纪的坏事,就不要这么严格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