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指甲陷入掌心,严绾如在心里默念,季承煜,迟早有一天,我要你心甘情愿地娶我,还要为今日的折辱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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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氏集团。
一辆豪车驶入停车场,门童一看到牌号,立刻迎了上来,毕恭毕敬地帮人拉开副驾驶的门。
“季总,请下车。”
季长廷随意瞥了一眼,就看见了长子那辆更加张扬的连号车。
此时已经下午四点多,离季氏下班的时间也不过一个多小时,季长廷这个点才姗姗来迟,本以为季承煜那个晦气东西已经走了,却没想到还是撞上了。
下午严家的问责让他赔出去了三块地,两家的笑话在外面也不知传成什么混样子了,这都要感谢那个不孝子做的好事。
季长廷走进一楼大厅,得到消息的周总秘急得火烧火燎。
这小季总也不知道在季长廷的办公室里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这都一下午了也没见人出来,要是季总不来,他们也乐得清闲。
但关键是,现在季总来了!要是让他知道小季总用他的办公室做那种事情,第一个吃不了兜着走的可是他周方诤!
他不敢亲自去敲季承煜的门,就随意指派了一个实习生:“你,进去告诉小季总,季总到公司了。”
那小实习生脸色瞬间白了,但周总秘没有留给他一丝推脱的余地,脚步匆匆地下楼迎季总去了。
小季总虽然气盛,但这季氏的季,毕竟还是季长廷的季。
对谁更加殷勤备至,那自是不必多言。
一到楼下,周方诤就连忙迎了上去:“季总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早,辛苦了辛苦了。茶水糕点都已经按照您的喜好准备好了,您是要先去办公室还是移步休息室?”
“直接去办公室。”季长廷对他摆摆手,问道:“小季总下午都在公司做些什么?”
周方诤按了电梯,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去,高管电梯直达顶层,中间没有一层停顿。
看着电梯数字稳步上升,短短几十秒,周方诤额头上就冒了一层冷汗。
“嗯?”见人迟迟不答,季长廷眯了眯眼,“季承煜做了什么?”
“没、没做什么!”周方诤心念电转,“小季总中午发了好大的火,对联姻一事颇有微词,在您办公室砸了不少东西……”
下午“叮铃咣当”的声音整个总裁办都听见了,这砸了的珍品季长廷迟早要知道,要是这会儿能拖延片刻……
“小季总还在办公室里,那边的残局还没收拾好,不如您二位先到休息室叙话,等收拾好了再回办公室也不迟。”周方诤极力劝阻,但偏偏是这样,季长廷反倒起了疑心。
转角就是他的办公室,那间大门紧闭,感应处亮着上锁的红光,但这是他的办公室,只需他的指纹亲自来开,就算在里面也不能锁上。
季长廷好整以暇地停下了步子,冷冷道:“周秘书,我看你在集团待的时间也不短了,应该知道我的作风,帮一个毛还没长硬的欺瞒我,下场你是知道的。”
“不不不,没有欺瞒,不敢欺瞒,都是误会。”周方诤连连道歉,“只是季总,这小季总在里面做了什么,我也不清楚啊。他锁了门,我们外间就只能听到瓷器碎裂的声音,推测是砸了什么东西,至于其他的……”
周方诤小心观察季长廷的面色,生怕对方下一句就是“你可以主动辞职了。”
“哦?他一个人在我办公室里待了一下午?”季长廷冷眼瞧他,“那除了他,可有其他什么人进去了?”
周方诤在男人的目光下无处遁形,冷汗一层层地冒,最后实在撑不住了,如实交代道:“还有、还有一个少年。”
季长廷将要开门的动作一顿。
第24章 冲冠一怒
季长廷的手指还未触上感应区, 紧锁的大门突然“滴滴”两声开了。
“老季总一把年纪,站在人门口听墙角呢?”季承煜冷冷的讥讽传出。
开门的少年一脸局促地抓着门板,战战兢兢地对门口站着的大老板举了个躬, 恶狠狠撞了一下周方诤, 一溜烟跑走了。
周总秘“诶”了一声, 没拦住人,对冷眼瞥他的季总讪笑了两声:“小实习生, 不懂规矩, 这就开了他、开了他。”
季长廷的目光在那少年脸上一晃而过,姿色平平,举止也畏缩, 就这种货色季承煜也往办公室里领。
季长廷未置可否, 理了理袖子, 迈步走进了办公室。
季长廷脚步停了。
原本整齐有序的办公桌空空荡荡,地上倒是凄惨地躺了一片, 依稀能辨认出水晶和陶瓷的残肢, 包括他最钟爱的那支定制钢笔, 笔身上掉落的细小碎钻。
季长廷一滞, 内心翻涌的怒气几乎压抑不住, 他抬手指着季承煜,“逆子、逆子……”
周方诤可不想夹在这势同水火的父子俩中间为难,他探头朝里看了一眼, 居然没见着那位跟季承煜共处一室的白先生。
他暗地里稀奇, 这办公室也没个夹层,莫非是提前走了?
周方诤悄悄合上门退了出去,对旁边候着的秘书吩咐道:“去找刚才跑出去的实习生,给他结双倍工资, 让他管好自己的嘴。”
办公室内,父子俩剑拔弩张。
季长廷被气个半死,反观季承煜,悠闲安坐,光明正大霸占了老东西的办公椅,躺得没个正形。
“16点47分,日理万机的季大总裁这是从温柔乡才起?”季承煜看了眼手表,似笑非笑,“看来家里是不够季总发挥,来公司找找野趣?”
瞧瞧这逆子说的是什么混账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