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含笑的眼睛带着显而易见的恶意,视线一寸寸扫过白茶呼吸间颤抖的鼻翼、不断滑动的喉结,最后落到通红剔透的耳朵上。
少年的耳垂没有穿孔,饱满充血,圆润小巧,看上去手感极佳。
很适合被狠狠地啃咬,或者不温柔地穿透。
凄艳的血色和忍痛的泪珠,尝起来的味道才更加纯正。
季承煜捻了捻指尖。
白茶小心翼翼地抬眸,瞬间被那双幽深危险的眼眸捕获了,像被猛兽咬住了后腿,连呼吸和心跳都是轻缓无声的。
“不是的,”白茶还没有忘记辩解的台词,“是、是一份很特别的手工礼物。”
似是怕他不信,白茶加快语速:“这次是跟学校的车来参加设计大赛的,我没有带在身上,下一次我亲自带给你好吗?”
既解释了礼物不在身边的原因,又辩解了这次的事故只是一场单纯的意外。
白茶借着擦泪的动作,悄悄翘起了唇角。
多么聪明啊,白茶茶,这危机不就解决了?
他自以为藏得很好,但在季承煜的视角里,他的一举一动,就连唇角扬起的微小弧度都无处遁形。
又傻又天真的,还一次次送上门来让人欺负的蠢兔子。
真想次次哭着回去啊。
“或许你愿意再考虑一下脱敏疗法吗?”
凯瑟琳的话不合时宜地浮现,季承煜不再克制蠢蠢欲动的手指,揉捏上他肉.欲感十足的耳垂。
即便隔着手套,季承煜的指尖也仿佛有细小的电流窜过,噼里啪啦地一串,溅起疼痛和酥麻。
只是还不够……
白茶“嘶”了一声,没等到季承煜的回答,却等来冰冷的触碰。
男人的手套带着霜雪的寒意,近在耳边的摩挲放大了细小的声音,沙沙的刮擦感直抵耳膜。
可能是冷、麻或者是不甚明显的恐惧,白茶纤细的身体幅度很大地抖了一下,像不堪忍受那样,发出绵软的泣音。
“呜……”
发抖的样子,也好可爱啊。
既然恐惧,为什么还要来呢?
季承煜尽随自己心意捻动白茶的耳垂,直到尽兴,才漫不经心地收回手。
那片白里透粉的耳垂已经染上糜烂的绯色,饱满透红,好像有流动的、温热的血,下一秒就要破皮而出。
先前的冷已经尽数消去,白茶的左耳发热,有种绵长的钝痛,不重,却莫名灼人。
他抬了下头,眼睛透亮,好像含了很多未流的泪水,似乎真的很想送出精心准备的礼物,又很委屈为什么男人没有对他的真心作出回应,而是要给他似是折辱又似是暧昧的亵弄。
季承煜弯腰捡起雪板,拍落了身上沾染的尘雪,玩笑似的回应:“好啊,我等你来亲自找我。”
“看看你的诚意,能不能打动我的律师先生?”
第7章 联姻危机
季承煜不再给身后眼神,他身高腿长,很快消失在视线尽头。
白茶蹲在雪地里,腿上的雪还没拍,身上沾了一层潮湿的寒意,只有左耳还残留着揉搓后的滚烫热度。
他望着男人远去的背影,受痛忍耐而蹙起的眉舒展上扬,眼角流露出明显的笑意。
律师先生会来联系。
肯主动联系自己,那也是季承煜在背后授意。
怎么不算搞到了季承煜的联系方式?
这一趟的进展也在预料之中呢。
白茶放平雪板,动作娴熟地滑了出去,他今天心情很好,甚至在滑过险坡的时候玩了几个惊险刺激的花样。
温暖的室内,季承煜看着总经理电脑上实时播放的监控录像,低低笑出了声。
不会滑雪?
季承煜捻捻指尖。
下一次,也该教教小骗子,说谎被发现之后,应该怎么求饶才更加好听。
*
钱家别墅。
钱星宇晚上有一节选修课,最是厌烦那讲课的老头子一本正经地捧读经典,早早就旷课回了家。
他蹑手蹑脚地路过客厅,却发现四处都安安静静,一个人也没有。
不对啊?平时这个时间钱敬文应该在客厅喝茶养生,自顾自下着无聊的围棋,再发表几句高谈阔论。余婉秋倒是不一定在,太太社交的时间总是很长,喝茶美容逛街,随便哪个都能折腾到晚饭结束。
没人正好,刚好没人叨叨了,钱星宇哼着歌上楼,路过主卧却听到一阵激烈的争吵。
“我不同意!”
钱敬文拍桌而起,余婉秋吓了一跳,跌坐在化妆凳上。
“婉秋,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见女人花容失色,钱敬文也放缓了语气,“你要拒绝季家的联姻?那可是江市四大财阀之一的季家!我正愁不知道怎么攀上关系,就有人递来了橄榄枝,别说是看上白茶,就是看上了咱们星星,也得想办法献献殷勤。”
余婉秋虽然不是第一天知道丈夫的凉薄,但听到这种话,还是内心一片荒凉。
瞧他说的什么?为了攀上豪门,连自家正经的继承人都要送出去卖人情了。
余婉秋脸上的厌恶之色一晃而过,但现在绝不是吵架的时候。
她迅速调整好表情,附和着丈夫的话说:“敬文,是这样的道理没错。如果季家的家主要跟咱们联姻,那当然是椰椰高攀了他们,但是人家只是说看上了咱们白茶,你就要巴巴地凑上去,是把椰椰送给人家当情人吗?”
“情人当然不行。”钱敬文也冷静下来,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季长廷有那么多情人,一个情人说的话能顶什么用?”
“这样,”钱敬文很快拍板决定,“你把白茶叫回来,领着他去季家拜访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