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在看着他的身体、想着他的身体,写下那些涩.情文字时,有没有想过不合适?
冷灿心中发笑,精准地从他的话语中抓取自己想要的信息——
裴松霖喜欢他。
这就足够了。
握着门把的五指缓缓松开。
冷灿突然转身,将咫尺之外的裴松霖拉进怀里,急切热烈地吻住他,咬着他的唇,勾住他的舌头。
他的动作太突然了,裴松霖根本没有防备,被他抵在鞋柜上,吻得头晕目眩。
“唔……你……放开……我……”
冷灿一手掌着头,一手握住腰,任他挣扎,不管不顾地亲他,彼此的呼吸交迭,分不清是谁的心跳声在剧烈跳动。
血气方刚的年轻人,火气正旺,皮肤温度烫得惊人,他的手抚摸过的每一寸雪白之地,都像是要被融化了。
裴松霖被激得身体发颤,推拒的手滑落到冷灿的手臂上。
突然,他瞳孔骤缩,眼睛瞪圆了,舌头死死抵住,试图把入侵者推出去,却反被勾缠,用力吸了一下,大脑顿时空白了一瞬。
他握住冷灿的手,拼命将他按住,不让他寸进分毫,但也无济于事。
炽热相撞,不但没有消解其中一方,反而愈演愈烈,火势更盛。
冷灿的吻终于放缓了,裴松霖抓着他小臂的手却越发用力。
睁着圆圆的眼睛,微微失神,唇微微张着,乖乖地被他亲着,舔走滑落下来的涎液。
他的心神紧系冷灿的掌心,跟随他的一张一弛,飞上云端,或跌坠而下,又快又慢。
裴松霖单身多年,却并非禁欲的人,但都是自己解决,如今才算真正知道在别人手中的滋味,比起淫.秽的小说、露.骨的片子带来空虚的精神刺激,这是切切实实的感官和精神双倍体验。
他从未如此清晰地感受到冷灿的手指瘦长却充斥着力量,掌心厚茧磨得他又疼又爽。
冷灿盯着他的脸,没有放过任何细微的神情变化,他已经忍耐许久,即便他愤怒、伤心、委屈,恨不能直入主题,做上十天半个月,彻底睡服裴松霖,让他下不来床,就不会有心思想什么不合适,可他还是想要让裴松霖爽到,想给他最好的体验。
他在小说里表露的渴望,他都想一一为他实现。
裴松霖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难捱,腰臀扭了扭,冷灿知道差不多了,在他唇上狠狠亲了一口,发出让人羞耻的响亮声音,放他出来。
裴松霖骤然卸力,过度放松的身体软下去,抓着冷灿臂膀的手也松开,瞳孔失焦,神色呆愣茫然。
冷灿稳稳地托住他的腰,一下一下地啄他的唇,低声问:“宝宝,爽吗?”
低沉的嗓音落在耳边,声线迷人,蛊惑裴松霖说出不过脑的话:“爽。”
冷灿低低地笑出声,胸腔连带着整个身体都在振动,低头又亲了一口:“乖宝宝。”
“我会让你更爽的。”
他双手一用力,轻松地把裴松霖抱坐在鞋柜上。
鞋柜的高度适宜,裴松霖只需要轻轻一抬下巴,刚好够得上跟他接吻。
裴松霖被他的动作惊得猛然回神,白净如雪的面庞晕开秾艳颜色,泛着薄红的眸子水润润的,无措地望着他,像极了一只惊慌过度的小鹿,充满了不安和祈求。
他可以用言辞拒绝冷灿,身体却没有足够的力量阻止冷灿。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用力地呼吸,指甲掐进肉里,往后退,却抵上白色墙壁。
白炽灯下,他无处遁形,年长者的虚名脆弱不堪,不再高高在上,不再傲慢疏离。
他只是一具凡躯肉.体,被一个比他小了十岁的男人挑起欲望,又即将被他拖进更深的汪洋的狂乱里。
冷灿在他水亮的眼睛注视下,一手掐着他脸颊上的肉再次吻上去,从容不迫,温柔得像一汪暖水将他裹挟。
温软的水往下流淌,在贫瘠山丘与浅滩沟壑,流连忘返,迷醉的玫瑰逐一涌现。
手臂上被掐出的印子还没消,肩膀上的手又抓紧了,不一会儿,抓出几道痕迹。
冷灿眉头微皱,气息不稳,额头迅速冒出汗水。
裴松霖的表情有些痛苦,漂亮的眸子里闪烁着泪花。
声音有些委屈:“冷灿……”
“我在。”
“宝宝别怕,马上就好了。”
冷灿额头青筋冒起,汗水直流,却仍然耐心地亲吻他,安抚他。
夏天的夜晚,繁星闪烁,吹拂的风自带一股闷闷的热气,室内空调释放冷气,也依然沉闷发热,空气流通似乎变得尤其缓慢,让人几度近乎窒息。
冷灿手臂肌肉都鼓起来了,手指却不敢太过用力。
裴松霖明明是个正常体格的男人,身材匀称,并不过于瘦弱,他却在此刻觉得他很脆弱,雪白的肌肤却被他碰得发红,仿佛他只要再用点力气,就会把他弄碎。
他做了一些功课,此刻却觉得远远不够,他甚至不太敢动,看着裴松霖蹙起的眉宇,心里微微发疼,真怕自己一不小心用力过头,把人捅穿了。
越是这样,颅内兴奋叫嚣得越厉害,血管里奔流的血液沸腾,心脏快要跳出来,眼眶发热,喉咙干渴。
他完全是一个毛头小子,心疼不过片刻,便急急燥燥以激烈汹涌的吻封住未出口的声音。
裴松霖几乎以为自己临近死亡,眼睛瞪直,泪水猝然落下,脸色刷地一下变得苍白,汗水一颗颗滚落。
他什么也来不及想,思绪被撞得七零八落,乱成一团。
空白的大脑突兀地浮现出一首不知什么时候看过的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