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一走,宁泠迅速从床上起身。
面红耳赤地拿着那卷书,哪能真等会用它。
她粗略地翻了几页,真按上面说得去做,估计明日午饭都不用吃了。
宁泠的视线环视四周,要把它藏哪儿才成。
室内的东西都摆放有致,将它放哪都尤为突出,一眼就能发现。
裴铉那边悠悠的脚步声传来,宁泠心慌了。
床榻一道屏风外隔着个小书房,放置着一张书案方便日常使用,背后的书柜搁着些书。
脚步声,越来越近,宁泠慌乱地书随手塞进了一格书架处,匆匆赶回。
她还没来得及爬上床榻。
裴铉就拿着木匣子回来了,见她赤脚站在地砖上,皱眉问她:“跑哪儿去了?”
宁泠不自然地回答:“口渴,下来喝点水。”
裴铉将她要的木匣子,随手搁在桌上:“喏,你要的东西到了。”
“我再去沐浴下,脚脏了。”宁泠又给自己找了个借口。
裴铉走近床榻:“书呢?”
宁泠局促地撩着碎发:“就在塌上呢。”
她说完话,转身想走却被他拉住。
“找出来。”裴铉语气强硬。
宁泠那能找出来,磨磨蹭蹭了半晌。
裴铉坏笑了声,猜到了她算盘。
他伸手去解她的衣带,宁泠连忙制止:“我脚脏了,不能上塌。”
“谁说须得上塌了。”裴铉站于她的身后,抚着她光洁的脊背,“这样也可以。”
宁泠的脑袋手臂扑在柔软的榻上,而他在身后肆意鞭挞。
宁泠的眼泪扑簌簌
地落下,求了他许久:“我们回去,好不好。”
裴铉将她面对面抱入怀中,让她的长腿缠上他的劲腰。
他顶了下,宁泠抑制不住地出声。
他抱着她在内室游走,戏谑说道:“把书找回来,我们就回去。”
宁泠情难自禁地仰着头,脑海被断断续续地冲击。
刚才她情急之下藏得书,本就不知晓具体位置。
裴铉眼尾带着点殷红,身体发热。
他一双锐利的眼眸紧紧注视着宁泠,不放过她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
似乎这样,比书里更有趣。
宁泠费力地攀着他坚硬的肩头,一格格地寻找那本书。
男人有心捣乱,时重时轻,她额头沁出汗意。
室内响起的声音令人耳红,宁泠的记忆时断时续。
太深了,宁泠浑身发颤,泪眼婆娑。
她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
不知过了多久,宁泠泣不成声,语不成调:“找、找到了。”
裴铉有心不让她把话说完,故意使坏。
后来那本书还是没用上,她就精疲力尽了,连自己多久累得睡着了都不知道。
过了正月十五后,裴铉回归忙碌的公务,常常早出晚归。
宁泠一个人在屋里无事可做,每日只能练字看书,念儿来找过她几次聊天。
她都兴致不高,当初念儿对她的冷漠,她依旧记忆犹新。
或许她们不是一路人吧。
厨房的孙婆子来给她送午饭:“这些都是最新鲜的吃食,姑娘有什么喜欢的,尽管告诉我。”
珍珠接过饭食摆在桌上,宁泠摸摸自己的脸蛋。
回来的这个月,她似乎长胖了不少。
孙婆子话多,知道宁泠这儿好东西多,爱往这边凑。
宁泠也无聊,没事就听会她闲聊,拉拉家常。
今日孙婆子闲聊了几句后道:“没事的话,老婆子我就先离开了。”
“孙婆婆,今日有什么要紧事吗”珍珠好奇问道。
以前来了都是喝盏茶顺路带回食盒才走的。
孙婆婆笑笑:“灶房忙,我走久了不好。”
闻言珍珠不说话,心里暗暗纳闷。
此后今天孙婆子送饭都是神色匆匆,和人聊天也是心不在焉。
冬季的太阳尤为珍贵,明晃晃地挂在上空,一点暖意铺散在大地。
宁泠带着珍珠在府邸闲逛,不知不觉就走到了灶房附近。
虽然时间还尚早,但她打算顺路取走饭食,免得等会还要麻烦灶房的人来送。
灶房里的火燃着,食物的芬芳围绕在空气,里面却空无一人。
偏房的小门虚掩着,这里是婆子们歇息喝茶的地方。
听见里面闹哄哄的声音,“大!大!大!!”是孙婆子兴奋的声音。
里面还有其他婆子嘈杂说话的声音。
宁泠好奇地推开门,室内顿时鸦雀无声。
孙婆子面色红润,神情尴尬地望着她。
有认识宁泠的,赶紧热情招呼道:“是宁姑娘啊,灶房腌臜,怎么到这儿来了?缺什么吃的,派人知会一声就成。”
“难怪孙婆婆天天火急火燎的,原来你们在这喝酒赌博啊。”珍珠柳眉倒竖,嗅见空气中微弱的酒味,开口呵斥。
屋内有三个婆子,身边都放着个碗,里面盛着米白色的酒。
孙婆子出来圆场,好声好气说:“哪里算得上酒,不过是咱们自家多的米酿。”
当值时间吃酒,被抓住了可是要挨板子的。
碗里的米酒酒味不重,毕竟她们也怕旁人闻见告密。
“那你们摇色子赌博总没得狡辩吧?”珍珠指着桌面,“你们也不怕侯爷知晓。”
众人面色顿变,孙婆子可怜兮兮卖惨:“我们也只是空闲时间找找乐子,好姑娘,你可千万不要告诉侯爷啊,不然我们小命不保。”
珍珠看着几个上了年纪的婆子在那擦眼泪,也于心不忍。
她本想吓唬一下她们而已,其实规矩是明面上的规矩,众人玩乐这种事屡禁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