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意遍布室内,她穿着单薄,一件藕粉色的衣裳随意系着,几缕湿漉漉的头发缠在白皙纤细的脖颈上。
裴铉眸色发暗,喉结滚动。
他静静伫立在门旁,忽然回想起那日她沐浴被他撞见的场景。
冰肌玉骨,水上芙蓉。
又倏地想起几日前手掌处包裹着的温热,他一手便可全部握住。
他的视线愈发凝实,宁泠感觉如芒在背。
回头一瞥见他脸上欲望纵生,她吓了一跳,期期艾艾:“侯、侯爷。”
裴铉散漫一笑,朝着她走来。
宁泠赶紧低头整理衣裳,神情局促不安。
走得近了,裴铉的视线更加危险。
离得近了,才发现发梢处滴落的水珠都落在衣裳上,藕粉浅色的布料被浸湿。
似有似无的朦胧感遮挡了布料。
裴铉的手捻着布料,有些手痒想痛痛快快地撕开,满足私欲。
他瞥了眼她的脸色,灵动的脸上布满粉霞。
他的手绕到她的后颈处,摩挲着那块嫩肉。
“侯爷,你答应了我消了奴籍后,才会......”宁泠手指不安地搅动着衣角,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才会什么?”裴铉笑着追问,“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明明他是笑着,可给宁泠的压迫感越来越重,她呼吸都急促起来,感觉自己后脖被他磨得发疼。
“今日先成了,明日去补,又有什么区别?”裴铉眼眸晦暗不明,嗓音带笑地哄骗她。
“今日侯爷能说话不算数。”宁泠摇摇头,“那承诺的以后也是不作数的。”
裴铉知她认死理,脾气犟,不欲与她争辩。
只一手拉过她小小的手掌,覆盖在其上:“那现在它怎么办?”
感受到手下的坚硬挺拔,吓得宁泠手赶紧移开。
可裴铉的手将她的小手牢牢禁锢:“总要给它些甜头吧。”
宁泠手足无措,脸上红得像发了高热,她结结巴巴:“那、那怎么办?”
裴铉让她跨、坐于自己身上,他双手环住她的腰,额头碰着她温热的额头,小声地与她说道。
宁泠听了惊慌地避开他的眼神,连连摇头:“这不行。”
“那也有其他办法。”裴铉坏笑,“端看宁泠愿不愿意了。”
宁泠羞得眼眸紧闭,思考一番后,咬牙道:“那我去熄灯。”
她实在没有勇气看它。
裴铉怎肯:“害怕?闭上眼睛就成了。”
他还想看她呢,现在这副羞愤欲死的样子,可爱极了。
宁泠抵不过他,只能依言照做。
足足磨蹭了半个时辰,磨得她手心发红,手腕发酸。
他懒散倚靠在椅背上,一手带动着她,又一遍蛊惑:“它开心了,明日就让林韦德陪你去消奴籍。”
再憋下去,他也担心自己会患上不治之症。
事后他看着她颤巍巍的睫羽,轻轻吻在她眼眸,叹喟道:“真乖。”
翌日一早林韦德就候在争晖院,珍珠伺候着宁泠洗漱。
自上次被他抱回后,他就让珍珠成了她的小丫鬟。
让紫叶重新去挑选些贴身丫鬟。
宁泠不动声色地挑选昂贵的首饰:“今日可要把我打扮的漂漂亮亮。”
这些首饰都是以后可以变卖为银子,维持生计的。
珍珠兴致勃勃地为她簪发:“今日是姐姐的好日子,我知道。”
宁泠淡淡一笑,好日子吗?并不见得,如今也只有奋力一搏了。
正打算出门时,紫叶来了。
“紫叶姐姐有什么事情吗?”宁泠忐忑不安,她担心裴铉出尔反尔,或者察觉到了什么。
紫叶笑着将一沓银票递上:“侯爷今日有事,一早就出了门,出门前还特意嘱咐我送银票。”
“哇,好多啊。”珍珠神情惊讶,“侯爷对宁泠姐姐真好。”
看着约莫有一千两,只是出门逛街,就如此大手笔。
宁泠笑着接下,心里猜测他到底是因为之前自己嘲讽他不舍得花银子,还是昨夜的辛苦费。
总之,千辛万苦、费尽心机得来的银子她不会舍弃,都是她以后谋生的积蓄。
“谢谢紫叶姐姐。”宁泠礼貌道谢,“时候不早了,我就先出门了。”
紫叶看着宁泠今日打扮甚是华丽,不似以往喜绿绦绑发,簪着一对雕花金簪,一根珍珠步摇,锁骨处也吊着一颗宝石项链。
整个人妍丽动人,浓桃艳李。
“姐姐,记得回来给我带东西啊。”珍珠俏皮地眨着眼睛。
宁泠点点头。
林韦德候在外面,见她出来后跟在身后:“马车已经准备好,宁姑娘请。”
宁泠点头,她知道自己逃跑成功后,必须有个人承受裴铉的怒意。
她思来想去,林韦德显然最合适。
而且她也没有忘记当初珍珠耳饰,他告密一事。
思及此,宁泠不自在地摸了摸自己的耳眼,因着在浣衣局长久未曾佩戴耳饰,耳眼已经完全愈合,几乎看不见任何痕迹了。
这也算是一件意料之外的好事,以后穿男装也不必担心太扎眼。
宁泠上了马车,林韦德在前方驾马。
很快就到了办公的地方,林韦德做事向来稳妥,早在出发之前就派人通知了户籍吏。
户籍吏约莫三十多岁,正当壮年,身量不高,长得瘦弱。
“林大人,此等小事何必劳烦你亲自来。”户籍吏一脸讨好,“若有下次,告知下官一声,下官将文书送过去。”
林韦德:“不必麻烦,现在办了就行。”
他说话间,宁泠带着斗笠下了马车,素白的纱遮住了她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