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裴铉的眸色坚定,“专门找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事?”
难怪之前躲得远远的,今日倒积极得很,原来是以为他腻了,上门探探口风。
“侯爷想要的不是一具尸体吧?”宁泠面色从容,“我的脾性急躁,是改不了的。如今面对侯爷我敢毅然划脸,以后我怎么可能对正室屈躬卑膝,遵守礼法尊卑?”
裴铉深沉的目光凝视着她许久,缓缓开口:“若我那天娶了正室,为你另寻一处安居之地,你们互不干扰。”
他明白真惹急了她,把簪子对准自己咽喉的事她做得出来。
“侯爷想享齐人之福?”宁泠眸色厌恶地盯着他,“可我性子骄纵霸道,不肯和她人共享,还是放我走把,免得我将府邸搅和的天翻地覆。”
她何时真的在意他身旁是否有别人了?以前都巴不得他找别人,别来烦他。
“宁泠,我们互退一步,你可以换个要求。”裴铉眼里暗光浮动,“我永远不可能放你走,劝你趁早死了这心思。你若敢寻死,你身边人一个都别想好过。”
“我不生孩子。”宁泠呼吸困难,态度坚决,孩子是她最后的底线。
裴铉并未反驳:“随你。”
宁泠的眉头皱得更厉害,没想到裴铉今日怎么好说话。
“你要的,我都应承你了。”裴铉向她走近,看她情绪稳定,慢慢抱住她,“那你答应我,以后不准再伤害自己。”
他不得不承认,宁泠会让他感觉到心悸害怕。
他逼她,从开始的巴掌,到现在的划脸,她从不妥协,刚过易折,他狠不下那个心了。
“好。”宁泠脸上有了点笑意,“以后我有气,可拿你裴铉撒气了。”
裴铉的目光一闪:“好。”
许久未曾亲近,裴铉有些不能自已,他想揭开宁泠的面纱看看伤口,宁泠不肯。
“先去沐浴。”宁泠推开他,但没有之前冷冰冰的模样。
她似乎带着点目的达成后的妥协。
裴铉沐浴的速度更快,出来后敏锐察觉到室内熏了香,甜腻的味道萦绕在室内。
是上次他和宁泠用了的香,后来他闲置放在一旁了。好端端地怎么忽然燃香?
但室内没人进来,估计是宁泠点的,他没去熄灭。
等宁泠出来时,香粉已经燃灭,裴铉眼尾泛红,脖子上青经暴起,他看着香炉若有所思。
“怎么想起点香了?”裴铉嗓音暗哑问道。
宁泠羞怯搂着他:“我怕你嫌弃我的脸。”
裴铉隔着面纱亲吻着她的脸颊,目光缱绻:“不会。”
宁泠着急地等待着他的下一步动作,可他只是深情地吻。
她一咬牙,主动勾上了他的脖子,吻在了他的喉结处。
他浑身微颤,却只将她搂得更紧。
“不过一月,你不行了吗?”宁泠踮起脚尖环住他,轻声在他耳畔挑衅。
他忽地用力将她抱起,轻轻放在一处柔软矮榻上。
坐在矮榻上的宁泠迷惑地俯视他,他一个劲仰头向她索吻。
将他眼眸里毫不掩饰的隐忍、挣扎、渴求收入眼底。
他一边跪在她脚边自。渎一边急切地吻她,却迟迟不肯进行下一步。
宁泠想起身,但被他的另外一只手紧紧按在榻上。
“你这是什么意思?”宁泠皱眉。
他喘着气求她:“掐我,向上次我掐你那样,更用劲还回来,好不好?”
宁泠不语,难道他看穿她的计谋了?那为什么不熄灭香?
她居高临下,神情漠然地看着跪在脚边的他。
狼狈卑微地一遍遍求她掐他,他好像很难受。
“你不恨我吗?不想以牙还牙吗?”裴铉发红的眼眸紧紧盯着她,若视线能够凝固成刀刃,大概能将她的血肉片片割下。
他的话莫名刺激了宁泠,她骤然伸出双手死死掐住他的脖子。
半晌后,裴铉却在窒息的临界下解脱了。
宁泠顿时缓过神来,呆呆看着狼藉的地面松了手。
裴铉餍足地笑出声,跪走过来牵起她的手心温柔吻了吻。
他简单收拾了下去沐浴,宁泠蹙眉沉思,他刚才是什么意思?
她好端端一个人在这,他视若无睹。
想着想着在柔软的榻上,她不知不觉睡着了。
裴铉出来后,看着陷入沉睡的她,悄无声息出了门,对外面的林伟德哑声道:“请大夫来。”
林韦德看侯爷脖颈有明显的指印,心里打颤,他两又怎么了?
马不停蹄地去找大夫过来。
裴铉看着她将毯子拥在怀里,睡得香甜舒适。
思索着刚才的情景,她对他是眼不见为净,偏偏又主动送上门来。
瞧着是来打探谈判,想让他放她走。实际上打着其他的算盘,还敢点香。
依照她的性情主动点香,估计又是一肚子坏水算计他。
被她的甜言蜜语骗多了,如今她稍稍主动点,他便风吹草动立马警觉。
大夫来时,宁泠依旧睡得很沉,直到他把脉的手触碰到她,她才悠悠转转醒来。
大夫咧嘴一笑,语气欣喜:“恭喜侯爷啊,这是喜脉!”
室内霎时间鸦雀无声,沉重肃穆,像是说出了一个不幸的消息。
宁泠冷冰冰的视线看向裴铉,其中夹杂着愤怒、怀疑。
他当初斩钉截铁说不会有孕,结果一次就成了,她怀疑是他故意设下的圈套。
裴铉请大夫来之前心里隐隐约约有这个准备,毕竟宁泠没来癸水,还主动点香。
可事情成真时,他心里说不清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