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对自己的娇气一无所知,衣服上那些东西,能让她皮肤起一层红疹。
第二天,他才知道因为不让她挽手、甚至扔了外套她生气了。
他特地去买了一件一模一样的外套,但他的大小姐又不挽了。
那件外套,他又捡了回来,没法穿了他也要好好封存着。
他生日那天,突然收到了满屏的红包,每一个都是143。
他对她长时间的视而不见,情绪一下子起伏。
只因为傍晚接她又碰见了那小黄毛,非主流小孩之间的话题很幼稚,探讨着长和周长。
黄毛说“你那14算个屁,哥周长就14.3。”
真精确。
所以看到红包数额的那一秒他差点砸手机。
红包终究是被她骗去手机让他收下,且从那之后,动不动就143恶心他。
他越黑脸,她似乎越很开心。
而那些红包,他一分没花,一个一个的取出来,一个一个的红包封皮伺候,全都留着。
不清楚她喜欢京城周公子的传闻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大概是高考前夕不久。
她有时候会盯着他的脸发呆,不再像以前那么黏腻,他一度怀疑自己被当做那什么公子的替身了,去搜了一下周公子长什么。
且,明明没他帅。
她突然热衷画画,总是去画室。
学霸的脑子是真好,学什么都快,那天他去画室接人,一眼看到了她画板上的轮廓,太像周公子。
她抬头发现他,遮上了画板,而他冷酷毫无表情的评价“丑。”
至此,他的情绪早已经轻易被她牵着鼻子东奔西走。
怎么可能不是喜欢?
察觉她逐渐冷却,他甚至专门抽时间会去她学校隔壁的球场打篮球。
因为她喜欢看。
他打了一个月的篮球,可她反应平平。
一直到她深夜突然在手机里对他说「分手」,他甚至没有找到真正的根源。
明明前一天晚上她还像从前一样,甚至更加热情,毫无保留的挑逗,咬在他耳际说她已经十九了,想要。
“今晚不要,以后你可能没机会了。”她用那双水漓的眼睛看着他,像在赌最后的狂欢。
他信,她纠缠他多坚韧,放弃他就一定是同样的干脆。
所以第一次反被动为主动,以前她纠缠,以后换他来。
也许是过分激动而适得其反,吻得多热烈旖旎,关键那一下就有多尴尬。
两个人都喘得不像样,最终她叫停了艰难的擦边,白忙活一场。
第二天夜晚她给他的分手理由就是腻了。
他甚至一度怀疑是不是嫌弃他的技术。
她亲自解雇他,断了所有联系,杳无音信。
对男人最狠的虐杀就是上一秒天堂,下一秒地狱,她真狠。
那句腻了,他记了整整五年。
也悔恨整整五年,倘若他早一点接受她给出回应呢?
祁真在电话跟他提起说上个月的婚宴碰到了周云实身边的小尾巴。
尾巴还是头他不感兴趣,但他看到了照片,原来是她。
克制了五年,压着尊严不找她,终于还是功亏一篑,他飞回国前就放出消息,去吻合日思夜想的、她的细腰,等在青鼎的套房。
还好她真的来了。
五年刻意回避她的一切,直到青鼎那一晚之后,他才知道彼时阮临安已经出事,外界连只言片语的消息都没有。
他清楚她需要人脉、需要帮助,他不拒绝她熟练又不经意的勾引,不怕自己被利用,怕的竟然是她不爱。
自尊心作祟,如果她不爱,他一定要表现得更加不爱,他把那段恨不得日夜沦陷的关系称之为游戏,粉饰他该死的胆怯。
但这座麓明山属于他,这套月牙顶套房属于他,这间保险屋从未有外人踏足,全是他对她难以自拔的秘密。
谁能说他不爱?
爱到了骨子里,深得都不可窥探。
阮清月看着陈列柜里一件又一件她陌生又无比熟悉的物件,小到她用旧了扔掉的发卡,大到……
她的丝袜,像洗过好几次的磨损样子。
她发过的红包,好大一摞。
她省吃俭用买下的男士耳钉。
她碰过后被他扔掉的外套。
直到那排崭新的口红。
她高中可不涂口红,“放错了?……要送给谁呢。”
贺西楼目光落在她唇上那一秒,唯一的念头就是想把她弄潮湿。
握过她的脸,抬起下巴俯身落吻,吻弄许久,他咬了她的唇,“反思了一下,周云实碰过的口红不准你用显得太暴君,所以买了同品牌所有款式的所有颜色给你。”
第172章
为什么那晚要那么狠
阮清月震惊而无语。
他吃醋方式也太费钱了,都能当个品牌专柜展卖。
“不是说给我?为什么都在这里。”
她一个也没收到不说,如果不是这次她摔折了腿他也割了个阑尾,恐怕她永远看不见这一屋子的展柜。
贺西楼自尊心作祟后自我鄙视的表情,“怕你窥见本太子的深情不可自拔。”
阮清月支着拐杖背身靠在了柜沿。
一脸平静。
贺西楼收了收神色,身躯抵近,低眉紧盯她的眼睛。
彼此都不说话,她一直安静,他逐渐不安,逐渐自我怀疑。
让她相信他的感情,竟然这么难。
阮清月摸了摸拐杖,“好累,喝多了,明天说?”
贺西楼纹丝不动,她逃避的借口实在不怎么样,刚刚看这些东西看得身临其境,这会儿才想起来自己喝多了?
“说吧。”他至今唯一不明白的原因,“为什么那晚要那么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