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岁染还以为她睡着了，发现她在发呆，也跟着看着夜空，“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
“贺西楼完全可以帮你摆平你哥的案子，那你还折腾什么订婚？”
阮清月收拢思绪，咕哝说了句：“不知道。”
然后被秦岁染杵了一把，“不知道就去问清楚啊，不问怎么知道？”
她还是眼神空空，“上哪问。”
秦岁染直接抓起手机。
“干嘛。”阮清月看过去。
“用裸照逼迫唐二把贺西楼所有住址发过来。”
“那不用。”阮清月失笑，“我知道。”
于是，阮清月被秦岁染抓起来，套上衣服，带下楼，钱和人都塞进车里，嘱咐司机今晚听她指挥。
南庭没人，阮清月被司机载着赶往御林山居。
一路安静，她原本平静的内心随着距离拉近，忍不住幻想问到的答案，神经末梢不由自主的一点点涌起了躁动。
第130章
早产
阮清月报了御林山居业主信息，一路通畅，最后车子停住的时候，手心都是热的。
别墅里有灯光，她压着呼吸抬手开了锁，进门看到一个佣人的时候礼貌浅笑，“他在楼上吗？”
佣人愣了一下，“老板不在的，没和您说吗？”
她应该猜到的，上次也没找见人。
佣人还要说什么，她已经道完谢转身出去了。
也许是酒精上头，也许是秦岁染的话太真，她这一次是五年来真真切切这么强烈的冲动，不像上次问他喜不喜欢那么模糊，一定要问到底，清楚的知道答案。
整个人依旧热乎着，这么晚贺西楼不会在公司，兴许是哪个娱乐场所，阮清月索性给他拨了电话。
无人接听。
然后发微信。
【不谈离婚，想找你问几句话】
【很重要，所以见到信息麻烦回我】
等了好一会儿，手机却一片安静，贺西楼没有只言片语的回复。
阮清月还是找去了公司。
果然没人。
最后还是找到了祁真。
祁真的私人住宅是一个高档平层，兴许是她敲门太急，第一次见祁真穿着除了西装之外的衣服，家居服纽扣还歪了一颗。
说话倒还是那么稳稳的气场，“嫂子，有急事？”
阮清月点头，“挺急的。你一定知道他在哪，我现在要见到他。”
祁真犹疑片刻，“必须今晚？”
她很坚决。
祁真表情里的踌躇清晰映在她眼睛里，阮清月心里紧了紧，“他病情加重了吗？”
祁真疑问了一下，“那没有，但今晚肯定是见不着，他人在国外。”
“不是说项目已经没了，连唐风徐都近期不会出国。”阮清月顺口问话。
祁真咽了咽迟疑，还是说了句：“私事。”
阮清月才记起他一直都是在国外生活的，这次回来在国内待了这么久，是该走了。
“什么时候回来？”
阮清月刚问完这一句，手机响了一下。
她以为是贺西楼的回复，低头看向屏幕，发现是Ailla。
一个一整晚都被她遗忘了的存在，看到备注的那一瞬间，阮清月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点进微信，Ailla信息不长，每一个字都很普通，但却一下子浇灭了她今晚身体里涌动的躁动。
【他过来陪我了，可能要孩子满月才回】
「孩子」两个字像冰锥一样瞬间扎入皮肉，猝不及防。
阮清月手心里的温热都散了个干净，指尖感觉到了清晰的冰凉。
抬起头，问祁真，“Ailla这么早就生了吗？”
忘了计算额、具体几个月了，但距离知道她怀孕，总归不足十个月。
祁真这边完全没有准备过回答她这个问题，以至于噎了好几秒。
只能不确定的出声：“好像是什么原因，必须早产。”
如果真的是这样，孩子出来必然是放进保温箱里，满月是不可能出院的。
也就是一个月的时间，贺西楼都可能不回来。
她等不了。
“知道了，谢谢你。”阮清月重新带上礼节性的微笑。
走了两步，又转过身，“我今晚找他的事不用告诉他了。”
他有自己的青梅，且已经生子，无论如何，阮清月都不可能挤得进去。
今晚真是喝多了，什么都没有考虑。
她不想回周家，跟周云实说了一声，去了自习室。
路上靠着车窗，阮清月还是给Ailla回复了一条：
【我和他的婚姻会很快结束，华小姐不用多虑】
那边给她回了个：【谢谢成全】
阮清月看着那四个字，自顾笑了一下。
退出聊天框，去设置里清空了所有私人聊天记录，聊天框也删除。
界面只剩工作联系，好像一下清爽多了没那么堵心。
思路也打开了。
贺西楼不愿意处理离婚的事，她没打算继续纠结，该和周云实订婚就按照计划订。
到时候圈子里都知道她的订婚对象是周公子，贺家不会允许贺西楼跳出来的。
连阮临安经济案的坏名声都那么在意，贺夫人怎么会不在意自己的儿子抢个渣女？
结婚是贺夫人要求的，按理说离婚她也可以找贺夫人主张，可惜最近她同样联系不上贺夫人。
只能后续去和她道歉了。
不知道是冬季没有完全收尾，还是因为春雨缠绵，今年格外的冷。
四月马上结束，但从清明节开始，京城总是偶尔会飘起小雨，这种春潮天气一点没有要结束的意思。
五月第一周更是下了整整七天的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