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月以为的鸿门宴却全是她爱吃的,这已经够受宠若惊了,哪能再点菜?
贺西楼不把婚姻当真,自然不会重视她,说好一起过来,他自己反而临时不来其实就是给她看的。
阮清月本来也没觉得难受,反倒被贺夫人暖到了。
贺夫人平时可能真的闷坏了,和她聊了很多当初在江城的事儿,能感觉出来是真的完全没把她当外人。
“我这个儿子从来说省心也省心,但因为太省心我总觉得他不干人事。”
贺夫人聊贺西楼一点不客气,“他做什么工作之类的从来不和我说,接触什么人那就更不提了,幸好他一直没走歪。”
“哦对了,唯一的一次,我以为他跟着什么人学坏了,那天回来突然打了两个耳洞。”
本来耳洞这个事很小,不说的话根本没人发现得了。
奈何林傲雪是当妈的,儿子身上芝麻大点儿异常都能察觉,何况那会儿贺西楼是短头发,只比寸头长一点儿。
林傲雪看了看贺善华,“你也知道你爸是做这个工作的,所以我虽然那会儿不承认这个孩子爹,但一直严禁贺西楼酗酒赌博纹身这种事。”
她说「你爸」说得很自然,阮清月触动得整个人几乎都松懈下来。
脑子里也悠悠然回想起升高三的暑假,她买过一副很贵的黑色男士耳钉。
她买完拿回房间,放在了自己的梳妆柜抽屉里,那是她觉得很隐私的地方了。
那天阮明珠到她卧室,就那么不巧发现了那副耳钉,晚上吃饭的时候,家里人还没上桌,只有她们俩和林战。
阮明珠问她是不是早恋了,给谁送?
阮清月避开早不早恋的话,只说了:“给我男神。”
可是那天傍晚,阮清月就发现耳钉不见了,她怀疑阮明珠但是没证据,就那么不了了之。
第二天林战生日的时候,她觉得宁缺毋滥,没什么好东西送就作罢。
他当年那个生日可真是折腾她,画的画被他嫌弃丑作罢了,买对耳钉当收藏也丢了,最后给他发了100个143块的红包,还被他说恶心。
但她那时候乐此不疲,根本不觉得疲惫或者难过。
她有些好奇,“您说的他打耳钉是什么时候,他生日吗?”
林傲雪略意外,“你怎么知道?”
阮清月微笑,“猜的,一般人都是特别的日子容易做特别的事。”
也是,林傲雪这会儿说起来还有气,“一个大男人打两耳洞,你说娘不娘?我那晚是真打,可惜够不着他的脸,脖子都给他扇红了,让他不把耳洞填上不准回来。”
耳洞当然是补不上的,挨了顿打只能那样了,但贺西楼哪天如果想戴耳钉,那就又一顿打了。
还是男女混合双打。
说起来,阮清月和贺西楼亲密过这么多回,竟然完全没留意过他有没有耳洞的事。
至少可以肯定,她送耳钉之前,他没有耳洞,他确实被贺夫人教育得很板正,这类东西是不会碰的。
总不能是为了配她买的那副耳钉?
她那会儿那么缠他,从她嘴里出来的「男神」,除了他自己,确实也不会有别人了。
第102章
借老公
“你还别说,他以前那个闷葫芦性格要不是被我逼迫,这辈子都得光棍。”
“后来隔了一天跟我说,打的耳钉是因为一个女生,但又黄了,人家喜欢的是别人,他会错了意。”
林傲雪稍微叹息,“我还挺后悔把他脖子打红,别人恐怕以为他女朋友种草莓。”
“要是没红印,他那张脸但凡情深意切的跟人家女孩表个白,怎么着也能日久生情,对不?”
又是日久生情,阮清月笑了一下,“这么顺着他的意愿,不怕未来儿媳妇不是您喜欢的类型吗?”
豪门家族的少奶奶,一般都要经过婆婆这一关的,她这是全看贺西楼选谁。
什么叫未来儿媳妇,这不已经在眼前了。
林傲雪一脸奇怪的看她,“我很喜欢啊!”
“儿媳妇是他娶不是我娶,他喜欢我没道理不喜欢,女孩子如果很好他不喜欢,那就是他有问题,我照样喜欢。”
“反正儿孙自有儿孙福,我自个儿才过得有点人样,不赶紧享受,傻了给自己找不痛快?”
林傲雪生怕阮清月多想,说得不疾不徐但又发自内心的真实想法。
总之,她嫁贺家不用有什么后顾之忧。
阮清月在贺家老宅待了大半天,贺夫人还带着她用糯米做了江城的特色小吃,带了一半回家。
她走的时候,贺西楼也确实是没有回来,那个电话之后,也没再联系家里。
小吃她当然不能带回周家,去了一趟南庭,放进了冰箱。
看得出贺西楼这几天都没来过这里,晚上她也打算直接睡自习室。
只要不是在周家,她好像在哪睡都更舒服一些,第二天起来的时候一夜无梦的舒服。
倒是在路上,周云实给她打了电话,说他快回来了。
“回去后有个晚宴,带你见见刘改明当时的上级。”
这个人马上就退休了,对当时阮临安的案子了解甚多,见一见怎么都有好处。
“安排这么紧密,你会不会太累了?”阮清月都能听出来周云实这会儿在感冒。
“小事,吃过药了。”
到医院还有一段距离,阮清月盯了一会儿手机屏幕,正在犹豫。
以贺夫人的话,和她自己记忆拼凑来看,贺西楼当初打耳钉可能真的是打算收她的礼物。
周云实一回来,她回南庭的时间少,和他接触也会少,想提前和他打个招呼,这段关系终归想和平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