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宝英的确眼光毒辣,轻易就猜出一部分背后秘密。
邵寅辞并不否认,直白告诉母亲:“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得住机会,就是在场这些,把最简单直接的选择题送到他们面前,都不见得能做对。”
“……你啊,该收敛点狂妄性子。”
邵寅辞轻哼:“在我看来,他们不如宋宜珠。”
他仍然坚持自己态度,再过十年,宋宜珠会比他们中间任何一个人都更成功。
“她现在不过二十五岁。”
说着,邵寅辞眼底弥漫开的笑意范围逐渐扩大,他看到了熠熠生辉的珍宝,并且,守着她,散发出最灿烂耀眼光辉。
能成为背后功臣,反倒是对他而言值得炫耀的一件事。
“正好,说说你和宋宜珠之后的计划,我也一直没问过。”
当年的那些事情,荣宝英并没有出面干涉,全都是由邵寅辞父亲做主。
“计划很简单,和她结婚,在一起,她身边的人,只能是我。”
“你父亲的看法,应该还没有发生改变。”
邵寅辞并不畏惧:“如今的我们已经不会再像五年前那样由他摆布。”
“但你父亲也已经比五年前,更厉害。”
“那是他事业上的,不意味着他在与我的博弈当中能占据优势,您只要不出手帮他,不过多干涉,我保证您也能够看到,平日里难得一见的精彩对局。”
在外人看来,邵寅辞沉稳,内敛,已经修炼出上位者应该拥有的所有特质。
但在荣宝英这个做母亲的眼里,邵寅辞骨子里的傲,并没有因此削减半分。
包括此刻,他提到与父亲叫板这件事,明显有着跃跃欲试的兴奋。
荣宝英语调随即严肃了很多:“我就问你最后一个问题,邵寅辞,结婚不是儿戏,你到底有没有想好?”
“我想了整整五年,”
那个时候,宋宜珠总和他讨论这个问题,尽管是带着心机以及引诱的故意试探,是两人之间心知肚明的拉扯,并不真诚。
但他的回答,同样也是那个阶段最真实态度
直到两人要分开时,邵寅辞就开始想这个问题,整整五年反复自我审视,最后得出的结论异常果断。
他要正大光明且合理合法,留住宋宜珠。
这场商会很快就到了尾声,在宋宜珠某一次转头时,已经没有再看见荣女士的身影,只剩下邵寅辞。
他高大身形边上,倒还是有些想与他攀谈的人,但他兴致缺缺,一副百无聊赖的散漫模样。
直到宋宜珠的目光看过来,邵寅辞立刻冲她歪了歪头,表情里的含义格外明显。
他在问她:什么时候可以走?
“抱歉,留张名片吧,有空的时候我们再细聊。”
很快,宋宜珠摆脱了眼前的最后一位老板,走到邵寅辞面前,手腕轻轻搭上他:“等久了吧?是不是很不耐烦?”
“倒也没有不耐烦,只是想快点跟你回家。”邵寅辞搂着她,幽幽说,“我今晚有很多问题需要得到答案。”
“荣总呢?”宋宜珠避而不答,眸子里透着的狡黠灵动,完全是明知故问。
“走了,她行程繁忙,能抽出这么点时间来已经很不容易,依我看,这商会会长可没那么大脸面让她过来,她是专门为你来的。”
邵寅辞顺势靠近,微眯着眼:“宝贝,你可真是闷声做大事。”
“哎呀,先回去再说嘛……”
宋宜珠不动声色推着他走,在旁人眼中,此刻的他们简直就是天造地设,尤其般配。
邵寅辞忍耐了一路,直到进入家门那刻,才卸下所有绅士伪装,随手脱掉西装扔在玄关处,领带塞进衬衫里,用力抱起宋宜珠,径直朝客厅走。
到沙发坐下,他抬眼盯着她,很有侵略性:“什么时候签的合约?”
“一周之前。”
“你怎么知道她的行程?”
“多亏了那次在餐厅里碰见,知道你母亲回来……我当然要抓紧时间做点什么。”
邵寅辞不吭声了。
宋宜珠眼眸轻弯,开心笑起来:“好嘛,我详细告诉你,其实是我派萧恬去调查荣总的行程。”
邵寅辞挑眉:“你以为我相信,这是随便就能查到的?”
“是啊,可你以为我找萧恬来是为什么?当然是看中她有这样的能力和资源。”
萧恬这几年工作,又不是每天摸鱼,接到这个任务时,虽然并不明白宋宜珠到底要做什么,仍然老老实实照做了。
尤其,宋宜珠承诺事成,会给她一笔丰厚奖金,她就更有干劲,动用了自己圈子里的所有资源后,终于得知,荣宝英这次回国来的某个行程,与她前公司有关联。
“萧恬请她之前的同事吃顿饭,又送了套珠宝,带着我在适当时间,和荣总碰面。”
“即便你们碰面了,我母亲也不会轻易给你机会。”
“怎么,难道以我和你的关系,她都不会给我一个谈判的可能性吗?”
邵寅辞毫不犹豫:“不会。”
宋宜珠环着他的脖颈,撇嘴:“看来你对你母亲很了解嘛,还说你们不亲近。”
“不亲近是一回事,了解又是另一回事。”
邵寅辞手臂搭在宋宜珠后腰上,缓缓摩挲:“你明显还有隐瞒更深的秘密没告诉我,我可没这么好糊弄。”
“唉。男朋友太聪明了,有时候也不是好事。”
“我要是不够聪明你会喜欢我?”
宋宜珠手指轻佻地抚摸他脸:“喜欢呀,你不还有这张好皮囊吗?”
邵寅辞立刻扣着宋宜珠的脖子,拉下她,与她亲吻,直到宋宜珠呼吸乱掉,才放开:“说吧,还有什么没告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