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他被人牢牢抱住了。
叶明宜用胳膊环住了孟谨礼的脖子,踮起脚,把脸靠近了他的颈窝,闭上了眼睛。
嗅着那股又清又烈的味道,反而心口有了另一种奇妙的安定。
眉眼瞬间变得柔和,孟谨礼向下倾了倾身子,一边摸着怀里人毛绒绒的脑袋,一边把房卡插进了卡槽。
“委屈?”
“也不是…”叶明宜抿了抿唇,又用鼻子很轻地碰了碰孟谨礼的脖颈。
“觉得这些事,很糟心。”她箍着人的手又紧了几分,“我说的不对,就算是不得不,我也不想看见沈思瑜。”
“还有沈家每一个人。我不喜欢私生女这个身份,可又…不知道怎么去划清。”
她很矛盾,这份矛盾源自心底,藏在了她的血缘里,她觉得自己是不在意的,可是看见沈思瑜的那一刻,被顾承昀戳破身世的时候,在沈夫人自上俯下,多年如一日审视的目光中,她还是会有刹那的自卑,哪怕她没有表现出来。
“明宜,不要因为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孟谨礼用指尖轻轻挑起,又缓慢摩挲着她后颈的碎发,在满室明堂里,用下颌碰了碰她的鬓边,“甚至,你是最无辜的受害者。”
“站在现实的角度,沈家没有养过你,你更没有拿过沈家任何资源,每一步都是自己走来的,有自己的家人,又何必被困在这个身份里?”
“是他们,在拉住你,在反复向你强调,不是你没有撇清。”
后面几个字,他咬音很重,却以最温和的声线。
“砰砰砰!”
叶明宜又听见了心跳声,在耳畔震动着,
她的和他的,快要同频共振。
在被这些纷纷扰扰的事件裹缠住时,她被人拽出来了。
薄唇缱绻地碰了碰柔顺的发丝,很轻柔的吻,没有沾染任何情欲。
却带着让
人脸红心跳的力量。
“明宜,人选择不了出生,他们拿身份来压你,说明他们本能觉得,自己只能在出生这一件事上,做文章。”
“你拿到《逆光》的角色,是袁鹤生在问过你的出生,问过你的家庭后,才做出的选择吗?它不过无法为你加分而已。”
低笑了一声,孟谨礼目光沉了沉,眼尾挑起一抹锋利的弧度。
“事实上,你站在舞台中央,那些审视的目光,连你的裙摆,也碰不到。”
叶明宜睁开了眼底,轻颤着眸光抬起下颌,从头顶倾泄的光,星星点点映照在了她的眸底。
她很喜欢这一刻,喜欢他无条件的偏袒。
她放松了胳膊,让自己能够恰好望着孟谨礼的眼睛:“今天,谢谢你来了。”
谢谢他,下楼来找她,不遗余力的护短,然后,走进了这个房间,回抱住了她。
也谢谢他,一直以来,没有计较她的纠结,没有嫌弃她彷徨的心绪,坚定不移把她稳稳拉住。
面对着那双弧度幼圆,眼波盈盈,点缀着无数细碎光亮的眼睛,孟谨礼直白看见了,她的喜欢。
“我还以为,你要计较我的自作主张。”唇边笑意深了几分,他挑眉,“比如说…被人看见了怎么办?”
“那…”叶明宜眨了眨眼睛,垂下脑袋小声道,“你让他们不发出去就好了。”
算上悦和内部一些员工,她工作室的人,恋综的导演,察觉到他们关系的朋友,还有像沈家这样有人脉的权贵……
他们好像也不是什么太大的秘密,比从前光明正大多了。
发顶罩着一圈淡色的光晕,卷翘浓密的睫毛轻轻颤抖着,宛如小蝴蝶翩然的翅膀,
没想让她躲过去,孟谨礼本摩挲在她脸颊边的手,略显霸道地勾起了她的下颌:“不考虑把我换掉了?”
镜片后,促狭的笑意在眸底转瞬即逝,暖色调的光,也浅浅漾在了他清透的眼睛里。
心虽意动,叶明宜学着他从前最会转移话题的方式,再踮起脚尖,止住了这一刻,他的戏谑。
唇齿间辗转的热度,快要将人融化。
——
接下来的所有亲热,都是一件件再自然不过的事。
荷尔蒙是最好的引导老师,那些感激,欢喜…包括满腔沉甸甸的热爱,通通成了爱情里的催化剂。
和孟谨礼说的一样,欲望也是感情的一部分,爱和性本身就是一体的。
它像是情感表达的宣泄口,那些说不出来的,不知道如何说的,全都能在行动里被体现彻底。
渴望交融,渴望被拥有,渴望贯彻,渴望被他融化。
套房的浴室格外宽敞,薄雾缭绕,黑色的,足够容纳两个人的大理石浴缸,正在放水。
水声“哗哗”掩盖着暧昧的喘/息声。
水雾粘在镜子上,漂亮,微微颤抖着的蝴蝶骨半遮半掩,脖颈仰着优美的弧线,如瀑的发丝垂落,葱白纤细的手指死死扣住了垫在身下的白色浴巾边缘。
白色蕾丝的内衣散乱丢在了地上,旁边还掉落着黑色的皮带,两种颜色在瓷砖上形成了强烈的视觉反差。
皮带恰好卡在内衣的褶皱上,金属扣抵着它,色泽冷然。
“啪嗒”一声,本放在洗手池边缘的眼镜,被碰在了地上。
沾着水色的指尖若即若离地划过了雪白大腿的内侧,带了一条湿腻腻的痕迹。
阵阵酥麻的小电流从脊椎骨处攀升,游走在身体里的每一个角落。
眸底的水色和灯光交相辉映,叶明宜死死咬住了唇。
可惜带着热度的水蒸气拼命地想要往她身体里钻,热得她脑袋晕晕乎乎,快喘不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