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装的!故意如此!闻溪何时变成这种样子!又为何要这般!这不是她期待已久的大婚吗?
谢观清气的浑身颤抖,到底为什么!
忽然,脑中浮现出他今早出府时的占卜,瞳孔骤然紧缩,所有的情绪都在这一刻凝固住。
褂上显示的是他这几年来从未见过的,也是头一次,他看不明自己所占之褂:“浴火重生,知晓过往,败局已定。”
浴火重生,知晓过往……
回想近几日与上月的闻溪,谢观清终于后知后觉,她不是闹脾气!是真的恨他!可是怎么可能?人怎么可能会……
如果不会,又如何解释今日种种?闻溪分明是早有准备,破他的每一句话!
谢观清不可置信看向闻溪。
就在此时,等待已久的马蹄声终于响起。
闻溪看向往这而来的骑马侍卫,轻嗤,时机,这就来了。
那侍卫面色冷漠又严肃,在人群外下马又冲进人群,撞到了不少人,惹得人群骚动不安。
侍卫在谢观清身前跪下:“大人,镇国将军府通敌叛国,陛下传令,捉拿全府,杀无赦!”
此话在人群中如炸响一颗惊雷。
喜婆等跟着闻溪出来的婢女被吓的面色惨白,姜嬷嬷忙站在闻溪身前护着,左看右看,这才发现,白音白芷竟然不在这。
谢观清垂眸手指下意识抚上腰间,在众人惊
诧目光中,又缓缓抬眼。
浴火重生?他不信!
今日,他一定要杀了镇国将军府所有人!闻溪也不例外!
谢观清不再伪装,冷冷扬声道:“镇国将军通敌叛国,将其家眷拿下!杀无赦!”
他话落不过一瞬,身后抬花轿,抬红妆或是吹锣打鼓的人齐齐应声拔剑,不过一瞬,那满身的红衣破碎,暴露出来的是自己原本的服饰。
分明是有备而来。
群群带刀侍卫将镇国将军府团团围住。
“大婚当日,国师带利刃而来,围了我镇国将军府,是想做什么?”闻溪拉开护在她身前的姜嬷嬷,双眸凌厉扫向与上一世一模一样的周围。
谢观清道:“我自是相信镇国将军府清白,可陛下之命不可违。”
“我阿爹此刻就在宫中,他若当真谋反,陛下乃明君,自会捉拿。”
“小溪可知此话出的后果是什么?”
镇国将军父子早已被他拦于城外,怎么可能在宫中,陛下亦不会见他们二人的。
“我不屑于说谎。”闻溪道:“我阿爹阿兄征战多年,绝不会谋反。”
“你就如此信任你的阿爹?”谢观清扬唇:“可怎么有人跟我说,你阿爹曾与敌国密切来往,来往书信就在书房呢。”
“听谁说?”闻溪反问:“我阿爹书房除了我便只有我阿姐可以进,你别告诉我,是我阿姐告诉你的。”
“谁说不重要,重要的是信件。”
“我阿爹从不与敌国之人有过来往。”
谢观清道:“是真是假一搜便知,若没有,我定上报陛下,镇国将军府也可平安了,小溪不会想让镇国将军府有这样不明不白的误会吧?”
说着,便要带人进去。
闻溪拦在他面前:“我看谁敢。”
谢观清已经没了耐心与她周旋,伸手想要拉开闻溪,却不想,才刚碰上她手腕,她口中便猛然吐出一口血,面色也在那一瞬间变得惨白,泛红的眼眸可怜,又含着不可置信:“你竟是如此狠心吗?”
从闻溪出了府便没现身的白芷也在此时出声:“你竟然敢给二小姐下毒!来人啊,拿下!”
紧接着,一个人便被她从府内踢出来,刚好滚至谢观清脚下,他定睛一看,竟是金嬷嬷!而镇国将军府内的侍卫也速速出来,两边拔剑对峙。
谢观清猛的看向闻溪,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喉咙像是被人掐住,浑身冰凉刺骨。
现场混乱极了。
闻溪鲜血难以止住,眼皮似疲惫,腿脚发软,快要跌倒,就在此时,手臂忽然凭空多出一道力,迷迷糊糊看去,是一人,扶着她起身后又将她拉至身后。
熟悉之气迎面而来,她当然知道是谁。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闻溪擦去嘴角血迹。
魏循皱眉瞧着她,嘴唇微动,想说些什么,却见刚才瞧着明明万分虚弱的闻溪,忽然睁大眼睛,那双眸透亮又狡黠,躲在他身后将一颗药丸塞进口中,然后抬眸冲他笑了笑。
“……”
魏循松开闻溪,见她站稳,确实无事,才看向谢观清,唇角缓缓勾起一抹笑来:“这样好的一场戏,国师怎么也不派个人告知本王一声。”
魏循!
谢观清瞪大眼,魏循怎么会在城中?他昨日便去了南安寺!一来一回,最多要下午才能回城!怎么可能?他是亲眼看着魏循出城的!
莫非……
魏循压根没有出城?
谢观清额头青筋暴起,目光在闻溪和魏循身上来回看,肯定一件事,这二人联手了!心头的那个想法又开始吞噬着他,他极力忍着。
“王爷……”谢观清开口
“啪。”话未说完,便生生挨了一巴掌,魏循眼眸变得犀利冷漠,语声毫无波澜,可听在人心头,却是没来由的胆颤:“敢假传圣旨,你是找死吗?”
“臣手中有圣旨,何来假传!”谢观清攥紧拳头,舌尖顶了顶腮帮。
“圣旨何在?”
谢观清看向那侍卫,侍卫忙从胸前掏出明黄黄的圣旨递给谢观清。
闻溪不禁眯了眯眼,圣旨早就有了,陛下是真的要对镇国将军府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