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溪。”
“嗯。”闻溪舔了舔干涩的唇角。
“不论你做什么,我都会一直喜欢你,直到世上再无我。”
“……”
“你是在跟我对着干吗?”闻溪瞪着他,“对你,我有一个底线,但你没有,也不说条件。”
人哪能真的不论对方做什么都会一直喜欢,只要触碰到底线,闻溪立马转身离开!
“我只想你在我身边。”魏循薄唇轻启:“而你,就是我唯一的底线。”
唇瓣掠过闻溪面颊,鼻尖,格外柔软,闻溪没忍住,浑身一抖。
魏循喉间发出笑声,然后吻上近在咫尺的唇瓣。
窗外,电闪雷鸣,闻溪心下一紧,偏眸朝外看去,雨滴啪嗒啪嗒落下,砸在院中,落在耳畔,呜咽声被淹没其中。
“还能出神?”魏循似是气笑了。
“下大雨了,我将窗关紧点。”闻溪推开魏循。
“我去吧。”魏循站起身来,将两个窗子都关紧了。
“打雷了,你怕不怕。”闻溪已经上了榻,半躺着问魏循。
“挺怕的。”魏循也上了塌,目光落在她嫣红的唇瓣上。
“那你靠墙面。”闻溪坐起身来,道:“我抱着你,等你睡着了,我再睡。”
“好。”魏循压着笑意,和闻溪换了个位置,躺下后,看着她给自己盖好被子,然后又在自己身旁躺下,紧紧的抱着她,眼睛睁的很大。
这样子,好像真的是要等他睡着了,她才睡。
“闭眼。”魏循伸手搂过闻溪,紧紧抱着她,下颚磕在她肩头,“我们一起睡。”
“行。”闻溪打了个哈欠,的确有点困了,手紧紧搂着魏循的腰,眼皮开始打架,嘴上却低低呢喃:“你要是害怕得睡不着就喊我。”
“好。”魏循抬眸,闻溪呼吸已经均匀,真是说睡就睡,还说要保护他呢,小骗子。
雷声滚滚,雨好像越来越大了。
魏循再次吻了吻那两片唇瓣,睡梦中的闻溪似是察觉,皱了皱眉,眼睛睁开一条缝,嗓音沙哑:“害怕吗?”
“不怕。”
“那怎么不睡。”
“睡不着,喜欢你,想亲亲你。”
“……”
闻溪无奈揉了揉眉心,此时困意上头,她整个人都没什么力气,软绵绵的,听着魏循的话,头脑却清醒得很,说是亲亲,一会儿又要快天亮了才能真正入睡。
“阿循,别闹了,我很累也很困。”
“我知道。”魏循笑着又吻了吻她唇瓣,然后道:“我也就是单纯的想亲亲你。”
“……”
困意席卷,闻溪没管了,抱着魏循继续睡,魏循也抱着她,倒也没做什么,就紧紧的抱着,脑袋埋在她颈窝,双手收紧,似是要将闻溪揉进怀中,与自己融为一体。
雨声噼里啪啦,他透过窗户看到外面的雷雨,好像也是这样的夜里,他们互相抱着,他踌躇很久,想告诉闻溪,他喜欢她,但那一夜的闻溪格外的好,好到他不敢说。
忍了忍,就想着第二天,刚好是她的生辰,给她准备很多喜欢的东西,等她开心之时,再同她说。
可第二天,闻溪彻底消失在江南。
*
天雾蒙蒙亮的时候,闻溪听到有人唤她。
“小溪。”
她缓缓睁眼,四周却是空荡荡的,除了雾,再无其他。
“小溪。”
她顺着声音来源处看去,只见,一棵槐树下,杨九州坐在那里,笑着朝她招手,“过来,让为师看看,这段日子你都学会了哪些。”
“师父?”闻溪讶异,“您怎么来了?您不是跟随阿爹去战场了吗?”
“想你了,就来看看你。”
“师父,您不必一个人走那么远的路来看我的,您若是想我,让人给我递封信就是了,无论多远,我都会去看您的。”
“不远。”杨九州笑道:“我此次来遇到了很多难事。”
“师父遇到危险了?”
“很危险。”杨九州道:“但总有人会帮我,所以,我才能够平安的寻到你。
“那师父有没有事?”闻溪担忧道。
“师父没事。”杨九州看着闻溪,眸色深深而又温和:“师父也知道小溪受了很多委屈,不喜欢很多人,讨厌很
多人,也不信很多人,以前,师父也不信,可后来,师父发现,这世上,都是好人,只是鉴于你怎么想。”
闻溪听的莫名,上下打量杨九州,“阿爹说师父病了,师父身体好全了吗?明明跟师父说好了的,此次不要去战场了,就留在汴京陪我,可师父又不听,去了也就算了,现在还跑来寻我,路上还遇见了危险,若是师父出了事,我怎么办?阿爹怎么办?”
“师父,您就听我一次吧,这次跟我回汴京好吗?”
“行不行嘛,师父。”
杨九州却一直没回答。
闻溪皱眉看去,眼前哪里还有杨九州的身影,就连那槐树也没有了。
雾气弥漫,她瞪大眼。
“小溪,小溪,小溪。”耳畔,有人在焦急的唤她。
“小溪,小溪……”
闻溪猛的坐起身来,额头密密麻麻的汗滴落,眼前是熟悉的摆设,她有些回不过神来。
“做噩梦了?”魏循擦去她面上的汗珠,温声道:“别怕,只是一场梦。”
闻溪不语。
她刚刚是梦到了杨九州?为何会那般真实。
“手怎么那么凉。”魏循给她捂手,瞧着闻溪苍白的面色,眉头轻轻蹙起:“梦到什么了?”
“师父。”闻溪终于开口,嗓音嘶哑:“我梦到师父了,师父来江南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