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见魏安了?”
“嗯,幻城消息倒是来得快,这个时候便传到汴京了。”
“与我一道回京,此时才入皇宫,废物一个。”
“……”
魏循是三更天回到的永亲王府,昨夜,睡眠浅,魏循才回来,她便醒了,见到他,很是意外,竟然这样早,魏循说会回来,闻溪其实是不信的,因为,要到南越边境,再怎么快,来回也得一天一夜。
得知,魏循竟是在幻城就动手,闻溪心头一惊,与汴京不过隔着两座城池的距离,如此动手,南越可是无法脱干系,到时,魏安若查,魏循怕是不能清白。
魏循却道,东夷刺客杀的,与我何干。
“你如何嫁祸的东夷?可确定南梁人也知道那是东夷人?”
“魏安自会解决,你我无需担忧。”
“何意?”
“我昨日出城时带了几个暗卫。”
“你不是没暗卫吗?”闻溪皱眉。
“魏安的。”魏循缓缓睁眼,扯唇道。
“?”
“魏安以前给过我不少暗卫,我没要 ,他便将那些人送去我城外的庄子了,此次,既是要杀人,又要撇清关系,他的人最合适不过。”
既是魏安的人,魏安定然早晚都会知道,而魏循此举,也不是嫁祸什么东夷。
闻溪惊道:“你这是嫁祸你皇兄!”
南梁人若是看出那些人的身份,必然不会善罢甘休,虽有京羽卫在,南梁暂时不敢轻举妄动,可死的是苏锦!
“嗯。”
“你疯了吗?”闻溪面色一沉:“你这样是陷南越于不义!”
“与我何干?大不了杀了魏安就是了。”魏循声音里没什么情绪。
“你说什么?”闻溪眼眸冷冷眯起,又想起魏循那夜的话,“你想做什么?”
她嗓音平静下来,“谋反吗?”
魏循眉心一跳,面对闻溪这样平静的语气,他有些意外,他以为闻溪会生气的,因为闻溪曾说,她与镇国将军府的每个人都会保护魏安,如果他杀魏安,那闻溪便会杀了他。
“你不生气?”
“你真想?”闻溪心下皱眉,魏循一向对那个位置没想法的。
“你恨魏安吗?”魏循却是反问。
闻溪恨魏安,但还是要护着他,帮他稳民心,只为要一个被重用的机会和一个国师之位。
国师拿着做什么。
还不如自己站至高位,俯视众人。
魏循坐直身子,盯着闻溪双眸,一字一句道:“要不,你别做我的王妃了。”
“?”闻溪眼睫一颤,魏循什么意思?要与她和离?张口要问,耳畔又传来魏循的声音,一句话,直接让闻溪石化了。
“我扶持你,做南越百年来第一位女帝。”
魏循道:“我手上的玉玺和太后那里的圣旨,可以让你稳坐高位,无人敢有异议,若有,我杀了就是。”
“魏循,你是不是真的疯了啊?”闻溪好半天才彻彻底底回神。
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事都敢做。
闻溪可从来都没敢往这方面想过,她以为魏循想谋反,却不想,魏循直接让她当女帝。
“我若真敢做,我阿爹肯定是第一个站出来料理我的人,到时候,你要杀我阿爹吗?”闻溪瞪着魏循,整天在想些什么?
“你和你皇兄又怎么了?你之前不是还说要保他活着,怎么今日又要让他死。”
魏循垂眸,“我只想保护你。”
“……”
*
自从因着问神台坍塌,百姓之中便总是有各种声音。
今日,魏安现身于城墙之上,百姓听闻后,纷纷往城门口方向赶去,仰头,身着龙袍的魏安的确在上。
也在此刻,刚还艳阳四射的天空,忽而就变得阴沉,雷声滚滚,似要下雨,百姓堆中,一片嘈杂。
直到魏安开口,百姓才渐渐静下。
魏安说起谢观清与问神台一事,百姓听的认真。
闻溪站在魏安身后不远去,听着他说错信谢观清之语,神色越发冷淡,镇国将军府的人今日也尽数在这里,偏眸,便是闻寂之和闻淮,闻昭也在人群之中。
抬眸,看向远处,那是镇国将军府的方向,魏安的声音还在继续。
不能反,而今听他一句道歉,就当是给上一世的镇国将军府赎罪了。
百姓之中又发出嘈杂慌乱声。
是魏安说,天神既是不护南越,此后,南越便不再建有问神台。
雷声与嘈杂声交织在一起。
魏安回眸看了闻溪一眼,见闻溪同他颔首,手一挥,又开口道:“朕为南越君主,自是会护卫百姓,虽南越被天神弃之,但朕还在,有朕镇在这,南越定然无忧万年。”
百姓堆里有人扬声道。
“陛下当向天神赔罪才是!”
有这一句话,便有越来越多的人让魏安向天神赔罪。
雷声渐浓。
有人道这是天神在降罚。
魏安身侧拳头收紧,再次回眸看向闻溪。
闻溪唇角微弯,“皇兄,稍安毋躁。”
魏安咬牙,百姓声音高涨,他无法言语,也无人听,正当他想要生怒,问闻溪为何还不开始,原本阴沉沉的天,好似裂了一条口子,蹦出些许光亮来,正好落在他身上,而头顶有一物盘旋。
不知是谁惊呼:“金龙!”
魏安抬眸看去,不禁瞪大眼。
下一瞬,那盘旋于空中的金龙便直直而下,进入他身。
瞬间,整片天空都出现绚丽霞光。
魏安压着心头的情绪,趁此时出声:“有朕在,国方安,往后,朕会护着南越上下,与南越共见太平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