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阿姐很担心。”闻昭眼底一片忧色,“你老实告诉阿姐,你对魏循有没有那种心思?如果没有,就不要嫁了。”
闻昭说着,抿了抿唇又道:“你接下来要做的事,只要成了,你向陛下讨一个自由身的赏赐,阿爹再加以求情,陛下或许会应的。”
“那阿姐有没有想过,如果我当众要退与魏循的婚事,陛下会如何想镇国将军府?此事我不只是为我,更是要为了让镇国将军府更上一层楼。”闻溪道:“我要整个南越百姓知道,这南越没有镇国将军府不行!要陛下知道,除了镇国将军府就没有人会真正的护他,护南越江山!”
闻溪声音又沉又冷:“是以,这种时候,我更不能拿那点成功来换我的自由身,一直以来,我的所想所做,都只想要镇国将军府平平安安的,让旁人再也不敢轻易动除去镇国将军府的心思。”
闻溪知道闻昭担忧什么,怕她私下里与闻寂之说什么,做什么,是以,闻溪直接断了他的念想:“如果我告诉阿姐,太后有意在我们二人之中选一人入宫呢?”
闻昭一怔。
闻溪道:“魏循告诉我,太后选中了我,若是要入宫,我还不如嫁给魏循。”
太后竟然看中了闻溪,这让闻昭心慌不已,闻溪怎么能入宫!要去也是她才对,闻溪那么喜欢外面的世界。
“而且,宫中的勾心斗角我不喜欢,我也没办法忍,若忍不了杀了人怎么办?”
“……”
本是沉重的话题,因闻溪这一句,成功让闻昭笑出声来,看她笑了,闻溪松下一口气。
希望闻昭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太后其实看中的是她,否则,闻昭会生大气的,虽然那么多年,闻昭没怎么跟她生过气,但闻溪还是不想看到闻昭不开心。
她只希望她的阿姐,能好好的做她想做之事,不要被任何东西束缚了脚步!
“至于魏循嘛,如果阿姐说我关心他,我想了下,是有点的。”闻溪也不遮掩,她这性格,想做什么就做了,想说什么也就说了,并不否认。
闻昭来了兴趣,听她接着说。
“魏循于我呢。”闻溪思索了一瞬。
她是重生的啊。
前生嘛,就不说了,今生才重要。
“我们像亲人又像朋友,我信任他也会关心他,因为他不会欺骗我。”
一开始去接触魏循,她其实并没有完全而绝对的信任魏循,知道魏循的心思,也不想与之接触过深,她实在不想再遇上第二个谢观清,所以,与他说话时真中带假,有几分玩笑的意思。
可后来,相处中,她会开始信任魏循。
闻溪也曾在意识到这种情况时,问过自己,那个时候,做事从不纠结的她竟然想了一个下午,阳光温柔,她就躺在小榻上,闭着眼,脑中全是江南的那三年,从初遇到分离,一幕一幕在脑中闪过,最终,定格在一幕。
江南的乞巧节,热闹又漂亮,漫天繁星,他们在湖边的一棵槐树下。
魏循给她买了很多的新奇玩意,她一样一样的拿在手中打量,笑的眉眼弯弯,然后又看向魏循:“阿循,谢谢你!”
魏循靠在树上,抱臂凝着她,那是她第一次认认真真的打量魏循这个人,一身白衣,在这万千灯光下,被照的五彩斑斓,笑容灿烂又张扬,不似以往的冷冰冰。
不知道魏循看了她多久,只记得每一次她抬眼的时候总能对上他的视线。
之后,他们一起去放了花灯,她手上空无一物,一路蹦蹦跳跳的,魏循可就惨了,双手全是东西,吃的玩的,有趣的,漂亮的,周围很热闹,唯有一道笑声总是跟随她的步伐。
花灯被放入湖面,他们闭眼双手合十。
“闻溪和魏循是天下第一好。”
闻溪睁眼,当即
坐起身来,答案浮上心头,对啊,他们是天下第一好,她信任魏循准没错!第一好又怎么会欺骗她呢。
听闻溪这么说,闻昭懂了,“阿姐其实就是怕魏循……”
闻昭不知道怎么说了,今日瞧着魏循那笑容她就觉得惊悚不正常,哪有人被骂还会笑的,还是说,魏循就喜欢被骂?可那些敢当面骂他的人,可都被他杀了!闻溪又是一个不忍的性子,她实在怕……
“阿姐别担心,我是谁啊?我可是闻溪!谁敢欺负我?我弄死他!”
“……”
闻昭笑了,放心不少。
看闻溪用的差不多了,唤了婢女进来将桌上的粥都撤了下去,起身拉着闻溪进了里屋,闻溪知道闻昭这是还有话跟她说,神色收了收,等着闻昭开口。
“你今夜去国师府可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了?”
闻溪摇头,即便没有有用的,她明日也可以做成想做之事!
“没事,阿姐有。”闻昭说着,将袖中的信封递给闻溪,闻溪伸手接过,信封里不止一封信,闻溪随手抽了一张来看,当看清里面的内容时,有一瞬的意外,“阿姐,你……”
闻溪说不震惊,不意外是假的,这些信不是别的,而是谢观清与翎国人来往的信件,闻昭手上竟然有那么多,只能说明,闻昭查谢观清很久了。
“有件事我没跟你说。”闻昭解释道:“其实从谢观清第一次利用我陷害镇国将军府后,我就开始调查他了。”
她故意与谢观清私下碰面,瞧着谢观清假模假样的解释,她心里泛恶心,还是强忍着,她去了国师府,探了国师府的路,也知道国师府外有黑衣暗卫把守,旁人若想悄无声息的入国师府绝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