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没有出现与她见面,但闻溪知道,魏循是来找她的。
魏循直起身子,靠在马车上,问:“那你找我是做什么?”
没等闻溪开口,魏循又道:“谁又欺负你了,你又想弄死谁?”
“……”
闻溪道:“不是欺负我,是欺负你。”
“?”魏循莫名,嘴角却有笑意,欺负他?闻溪这话什么意思?为他抱不平?
“南梁六皇子跑到你皇兄面前造谣你。”
“……”
魏循愣了一瞬,抖动着肩膀笑出声来:“他难道不是说,镇国将军府的二小姐三更半夜不睡觉,去了西街,翻墙入了永亲王府?”
“……”
闻溪咬牙:“这件事你也知道?”
本来,她想着魏循不出现,她就假装不知道好了,但谁知道,苏锦竟然跑到魏安面前乱说一通!闻寂之都误会了!她气的不行,她从未招惹过这个苏锦,他却在背后给她穿小鞋,简直过分!
是以,她才去找了魏循,毕竟此事也关魏循,本想与魏循合作一番,谁知道,她话都还没说完,魏循就生气走开了。
如此,她便也懒得继续说,只想着等解决完了谢观清这件事,再解决这群南梁人就行了!
“早就知道了。”魏循懒懒答道,只是瞧着闻溪气的呼吸不平的样子,嗓音含了笑。
“你还好意思笑?”
“那你还好意思造谣我。”
“我什么时候造谣你了。”
“刚刚。”魏循道:“苏锦明明说的是你翻我的墙,他欺负的是你。”
“……”
“没事。”看闻溪越发生气了,魏循笑声越发大,话语尽量说的清晰:“此事不会传出去的。”
“……”
“马上三月了,可以喝到竹露醇了,若你实在生气,我杀了苏锦给你助兴?”
“……”
闻溪轻哼一声,“什么叫给我助兴,此事,又不是只是我一个人。”
“行。”魏循颔首:“那就为我二人助兴。”
“……”
三言两语之间便定了一人生死。
闻昭远远看着这二人,一人唇角含笑,一人眉头微皱,面色也还算平静,画面也有几分温和,以为二人在说什么常事,不禁弯了弯唇,她现在已经不是很讨厌魏循了。
“我回府了。”闻溪道。
魏循垂眸瞧着手心的福瑞菱花,上面还有温度,是
闻溪刚刚取下来的,说是用此来回报,魏循气笑了,这是想与他撇清关系?魏循手心缓缓收紧,抬眸看向前方闻溪的背影,眸色渐深,精光一闪而过,是势在必得。
这个福瑞菱花很快就会以另一个身份被闻溪收回去,魏循不禁想了下那个时候的闻溪,会不会气的又揍他?
想着,魏循抚着面颊又笑出声。
也没事,小姑娘手心软软的,打一百个巴掌也不见得疼。
……
*
闻溪与闻昭并未回镇国将军府,而是径直出了城,出城后,马车便驶得飞快。
不过一会,马车便停下了。
闻溪掀开马车帘子朝外看了会,才起身下了马车,闻昭随她一同下去,二人四下看了看,才朝前方去。
空气中弥漫着腐朽味和恶臭,闻溪皱了皱眉,走了两步,一眼便见前方乱葬岗尸体横堆。
“你在这等我。”闻昭制止了闻溪的步伐。
皇浦司的牢狱里每日都有人死,又或是查案时碰到,对此,她并不害怕。
闻溪也没再上前。
闻昭走到死人堆里翻找着,周围静悄悄的,时不时有鸟儿声传来,冷风幽幽,吹打在人身上,莫名的觉得阴森。
“这里。”不知过了多久,闻昭声音才响起。
闻溪已经走过去,二人一同扶起沉沉闭眼的一人,若有人在这,定当震惊,这人竟是今日被皇浦司捕快带入宫的国师府的那个影卫。
二人将人带上了马车,一刻都没有停留,径直回了城。
马车上。
闻溪迅速拿出一颗药丸塞进她口中。
“怎么样?”闻昭问。
“朝颜说,服下后,大约夜里就会醒来。”
闻昭松下一口气,“今日瞧着谢观清那模样,我心情很是舒畅,心头也不禁感叹,楚楚在阿兄身边竟然学了那么多?”
这一手易容术真是一绝,任谁也想不到,那个遍体凌伤的影卫竟然是楚楚假扮的。
闻溪笑,“她不算是影卫,也不常在汴京露面,此事交给她,最合适不过。”
“我说呢,你怎么突然用她了。”先前,闻溪留着楚楚都是用来练武的,而楚楚也算是她们姐妹三人的习武师傅,闻瑶现在都还在跟着楚楚习武呢。
闻溪笑,“当然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啊。”
“今日之事。”闻昭叹了一声:“阿爹估计会生气。”
原本,可以不让闻寂之知道的,但她拿出了那两封信,而闻寂之根本没仿写,那是闻溪的笔记,之所以如此大胆的又拿出那封信,是闻溪的凌摩唯有他们自家人可以看得出,还是要仔细去分辨才能,旁人不行。
“实话实说就好了。”闻溪道:“阿爹会理解的。”
闻昭颔首,“那谢观清那边呢?我总觉得他并非那般简单,今日之事,他其实并不是我们所想的那般。”
“是与不是不重要,看明日就好了,明日的汴京肯定会乱的。”
“……”
到了镇国将军府,二人先去了望月阁,才将楚楚送进屋里,就有丫鬟进了望月阁,见到二人,恭敬道:“大小姐,二小姐。”
“何事?”闻溪知道这是何氏的丫鬟,淡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