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人去江南做甚?是陛下的吩咐吗?”
“有事。”
“那大人一路平安。”
“嗯。”
*
不过一瞬,镇国将军府丢了人的事便传了开来,一经各种打听辗转,人人晓丢的是那年仅十六岁的女神医,消息入宫时,魏安刚下早朝,忙让陈公公去唤了闻寂之前来问话。
闻寂之还没有出宫,并不知府中事,无奈,魏安只能唤了霍瑄前来问话,得知是昨日入了宫后就没有回府,忙吩咐陈公公前去找找,不过一会,陈公公便折返而来,“陛下,宫门的守卫说,朝神医昨日暮色时分时便出了宫。”
出宫了却没有回镇国将军府?
魏安皱眉,“一个大活人,凭空消失不成?”
他一向喜欢有才能的人,这次,他虽没有真正中毒,可这几日,身子由朝颜照料着,还是能感受到比平日好了不少,也并非那般无力疲乏,可见,其医术还是能够与谢观清相比,这般的人他本想着春闱后让其入太医院呢。
“陛下无需担忧。”霍瑄道:“人既是在皇城之中丢的,臣一定会将人寻到。”
魏安颔首,又问:“都那么久了,那十起杀人案如何了?”
“臣明日就要启程前去江南,此案臣交给闻昭了,不需半月,便会有结果。”
魏安有些意外,“闻昭?你倒是信任她,这些年的不少案件,都是你推到她手上的。”
“臣信任闻昭,就如陛下信任镇国将军府。”
闻言,魏安愣了一瞬,便笑出声来,“知朕者,莫若霍瑄。”
“这几日,不瞒你说,朕心头也是松下一口气。”
一次刺杀,他听着不少人眼中的镇国将军府,疑心的确是一点一点的散了,闻寂之这样的人,是该信的,信了之后,他忽然感觉,整个人轻松不少,朝中有谢观清,霍瑄,闻寂之闻淮几个人就很好。
至于魏长烨,一点一点的除去他的羽毛就是,他眼下唯一担忧的就是林相,门生众多,若支持了魏长烨,这朝堂定是还是会乱一乱,可林相……
他心里其实是不愿意去信林相会有二心的,毕竟,他从小所学,都是林相授的,林相待他更是极好的,可与林相有血缘关系的是魏长烨,难保不会……
正说着,有小太监躬身进来禀报:“陛下,国师来了。”
“让他进来。”
霍瑄道:“那臣便先行告退了。”
“好。”
*
闻溪与闻昭从皇浦司出来,便去了城外,皇浦司的众人已经先了她们一步,她二人便去找了楚楚汇合。
“人在哪?”闻溪扫了眼四周,最先开口。
“前面那个宅子。”楚楚道。
闻溪目光落在前方宅子上,莫名觉得熟悉,那头匾之上不过一个溪字,而紧闭的府门,有着独特,竟是落了一幅画,红色的月亮与湖面。
闻溪脑中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她眼眸微眯,正打算抬脚过去,却见到一个人。
谢观清!
只见,一身白衣的谢观清,身后是一队禁卫军,闻昭当即抬脚过去,放出信号,不过一瞬,出城的皇浦司捕快便都到她身后,跟着她前往那座府邸。
“不知国师来此是为了什么?”闻昭笑问。
“陛下命我与霍大人重查十起杀人案一事,眼下已经查明,凶手在此,特来抓捕。”
“何处?”
“就这间宅子中。”
“国师莫不是查错了?宅子内没有凶手,有的不过是镇国将军府丢的人。”
“是与不是,进去了就知道了。”谢观清说着看了闻溪一眼,笑了笑,神色温和而幽深,闻溪并未看他,只是盯着门上的那幅画,心头已经有了猜想,对上闻昭投过来的目光轻轻颔首。
闻昭前去将门打开,让人进去,却拦住想要进去的谢观清。
”
国师见谅,皇浦司办事,其余人不能在侧。”
“……”
闻溪抬脚进去,宅子空空荡荡的,不像是有人常住。
“这里。”有捕快的声音传来。
闻溪寻声过去,一眼看见朝颜闭眼躺在榻上,面色如常,就像只是睡着了般,她扶着她起身,有捕快便自告奋勇的背起朝颜出去。
谢观清也已经带人进来。
闻溪脚步顿住,上下打量他:“国师这是贼喊捉贼?”
“此话何意?”
闻溪扬了扬眉:“敢把这样的事推到魏循身上?你就不怕适得其反?”
禁卫军已经开始四处搜查,皇浦司的也都尽数出去,此处只有他二人,谢观清弯唇笑了:“小溪怎么就那么相信魏循而怀疑我呢?魏循杀人无数,冷漠残忍,而我,不过是听从陛下之令,做了一件错事,已经道歉了,小溪还不肯原谅我。”
“你现在说的话,很让我恶心啊。”
“就这般恨我?”谢观清眯了眯眼睛:“可是怎么办呢?陛下说,此事一成,就重新为你我赐婚。”
“……”
闻溪神色一冷,谢观清犯不着用这样的事骗他,能说出口,那定然是真的,她攥紧了拳头,越发的讨厌魏安了!身子不好,还整日折腾!
“怎么样?”谢观清道:“你告诉我重生之法,我就去和陛下说明。”
又是重生?闻溪倒是有些好奇,谢观清为何执着于重生?莫非是想再来一次?
闻溪道:“你杀了你自己,便能重生。”
“死人如何重生?”
“死了便能重生。”
死人如何能?
谢观清一把拽住闻溪,“死了的人如何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