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在当地,交到了一个性情体贴,思想开明的男朋友。
还有一个月,她就要结婚了。
想在婚礼前,给自己积点德。
于是,开了这一场直播,还原当年的真相。
请求当事人的原谅。
***
看完了鞠茉儿的直播回放。
苏椰没有怪她的意思,但沉默了好久。
说实话,这个鞠茉儿就是个工具。
韦振与苏杞丽这一对癫公癫婆,用来设计栾宗廷的工具。
不是她,也会有其他人。
早在上个月,韦家的“录音门”爆出来的时候,大众舆论,已然倒向了栾宗廷那一边,都在同情他,有这么这一对癫癫的连襟和小姨子。
鞠茉儿的直播,给这真相,盖了一个戳儿。
不过,也算隔空帮了苏柏丽一把。
现在,“替身坠崖”的热度已经下去,没什么人讨论了。
全网都在“又一次相信了爱情”。
而破坏了曾存于世间,那般美好的爱情,伤害了亲姐和前姐夫这一对璧人的苏杞丽,直播间里,又一次被骂疯了,再播下去,她带的货口碑都要被冲了。
她抹着眼泪,下播了。
苏椰呢,曾想努力忘却的童年好时光,再一次,往脑海的更深处,沉了沉。
一顿午饭,吃的恍恍惚惚。
“我出去一趟——”
她收拾了一下自己的碗筷,回房间抓起钥匙来,临出门前,冲在厨房里忙着的阳阳,叮嘱了一句,“你在家里,好好写作业。”
“姐啊,你要去哪儿?”
欧阳阳不明白,不是刚回来么。
苏椰的心里很乱,也很难过,她没有想的很明白,只想要遵从,此刻内心深处最强烈的念头,去看一眼,远在瑞士的养父,留给她的那一套小公寓,那一点最后的念想,只丢下一句,“去还钥匙。”
人就头也不回地,出门了。
厨房里忙活着的欧阳阳,正觉奇怪:什么钥匙?
他的手机响了一声,又一声。
擦了擦手,刷开一看,是被他备注为“未来姐夫”的肖垚,发来了两条信息——
【欧阳阳小朋友,在忙不?】
【你姐呢,在忙什么?】
他直接回复——
【还钥匙去了】
忽然,想起了是什么钥匙。
不就是,刚刚在姐姐房间见过的,那一把他没见过的钥匙么?
钥匙旁边,还有一张字条。
他回忆着字条上的地址,马上又回复了一条——
【芳草径122号】
回完,搁下了手机,在每一个碗里、碟里,喷上洗洁精。
手上忙活着,心里高兴着,油然而生一种送佛送到西的成就感。
***
芳草径122号。
苏椰按照地图,坐了一趟公交,走了几百米,就到了。
她没想到,这个地方,离着杂货街,只隔了一个花鸟市场,和一条东华街。
老城区里,没有高楼林立,倒是很多参天树木,年轮一轮又一轮,长街两旁的间隔而建的公寓虽小,都是独栋,户户带一个小花园,名副“芳草径”之实。
她找到122号,属于自己的那一栋。
打开了卡包,取出了钥匙,插入锁孔一转,门锁“咔嗒”一声弹开了。
一楼是客厅和厨房,布局简单,不失意趣。
二楼是卧室和书房,天气好时,阳光透进落地的大窗,铺满了整张大床,洒入了角角落落,人在屋中,心情也无限好。
床头柜上,放着产权文件。
书房墙上,挂着从小到大,栾宗廷带着她参加各种比赛,获得的各种奖牌、奖杯、奖状,缤纷多色,有大有小,错落有致。
书架上摆的,是各国的名著。
书柜里放的,是她挂在咸鱼上,陆续卖掉的篮球、足球、冲浪板、滑雪板和滑雪杖、羽毛球和拍子,还有一辆她一度舍不得卖掉,但最终还是卖掉了,有世界冠军里诺签名的山地车,停靠在书柜旁……
原来,都被栾宗廷买走了么?
她这心里大受感动,鼻子一酸,眼眶就红了起来。
整个人脚步虚浮着,似个游魂儿一样地下了楼,比吃午饭的时候,还要恍惚。
“汪、汪汪——”
一身毛色黑亮的卡拉,奔进了花园里。
一口咬断了一株紫色的鸢尾花,浑然不觉这是一种很冒犯,很粗鲁的行为,献宝式地,几步蹦到苏椰跟前,摇着尾巴,仰起头来,似是在说——
好看的花儿献给好看的小姐姐,求夸夸~
苏椰一手摸着它的脑袋瓜儿,一手接过了花,好久不见了,一见面当然是欢喜的。
可是,欢喜之外,也有隐忧。
她很想像从前一样,在卡拉行为不那么得体的时候,教育一下它,花花草草都是有生命的,不要乱踩小草、乱绞小花,尤其是长在花园里的。
但是,她好像已经没这个资格了……
“小椰子?好巧啊——”
这时,肖垚也跟了进来。
他展现出了影帝一般的演技,无比自然地,唠闲嗑儿式地,讲起了卡拉的不是,“嗐,这个卡拉,性子越来越野了,想带它出来遛遛,根本看不住的!一撒手,就跑没影儿了。说是我遛它,实际上,根本就是它在遛我嘛!就这么,好巧不巧地,把我遛到你跟前来了……”
苏椰原想着,问候他一下——
这卡拉,你是怎么教育的?
一阵心酸涌了上来,刚因乍见卡拉,暂消的低落情绪,再次归位,她半蹲了下去,好想抱着卡拉,默默地哭一会儿啊。
然而,卡拉听见了门外一声小咪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