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到了半空,又想起一个事儿来,“不,她第一次见到我,穿着去2007年香港的那一身行头时,也挺恍惚的。不过,被我三两句话,就安抚住了。当时,我还不知道,我会在香港,在她的面前,坠身悬崖。”
说着,就走到了目的地。
长街左侧的江湖饭馆,已经开了馆。
有几个员工,正在里面提前做一些除尘洒扫的杂活儿。
离着试营业,还有将近两个月。
右侧的“飞奔的五花肉”,正门也是开着的,但也不营业,将“暂不营业”的标志牌,挂在了显眼的位置。
一看,就是房东来了。
房东姓程名卓,从祖母手里继承了这一间饭馆。
实际上,没什么厨艺天赋,除了会炸个脆皮五花肉,菜单上的菜,她大多都做不来,也无心经营,只能雇佣掌柜和大厨,甚至一度,想要把餐馆卖掉。
有山海今从中介入,租下一年,才延缓了餐馆被卖掉的进程。
如今,租约将到期。
刚巧,欧阳阳得了一笔“巨款”。
他就想着,把这一间餐馆盘下来,像过去一年一样,自己周末、节假日有时间,就过来营业一下,没有的话,就关门歇业。
嗯,如果斜对面假发铺子的二楼,能顺利买下来,就更好了。
离着这么近,晚上也可以营业一小会儿的。
餐馆生意又不好,占不了多少学习的时间。
苏椰听后,觉得这个想法,比学那个申旭然签公司,当一个养成系爱豆,要靠谱多了,表示了赞同。
***
房东的大名,苏椰听过几次。
据说,生病之前,是辩圈里的风云人物。
学生时代,在国际大专辩论赛上,就拿过两次“最佳辩手”呢!
这是一个了不得的成就。
据说,程卓的长相比较乖萌,很有欺骗性,性格和口才却都非常犀利,遇见不平,张口就怼,能把人怼哭,怼到想死。
见到了程卓本人,苏椰感到非常意外。
在她的想象中,程卓的长相可能是柔顺一挂的,但一双眼睛,一定跟她的性格一样犀利,即使生理上病了,她的心灵的窗口,也会灼灼生光。
没想到,她看到了一双颓靡不振,黯然无光的眼睛。
听了欧阳阳的想法,程卓木讷讷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柔善笑意,温吞吞地表达,“我很高兴,你会因为在这里,兼职了一段时间大厨,就爱上了这里,还产生了想要盘下来,长久经营下去的想法,奶奶若天上有知,也会欣慰的。”
顿了一下,开始说但是。
“但是,你晚了一步。”
程卓的语气,平静里带着遗憾,“有人在昨天,支付了订金,跟山海今那边约定的租期一到,她们就会过来接手。”
欧阳阳很郁闷。
还没到家,路上就忍不住,抱怨了起来,“这怎么总是晚一步呢?想买房子是,买铺子也是。姐啊,我是不是天生命不好……”
“别胡说!”
苏椰立马打断了他的消极念头,“杂货街上这么多铺子呢,没几家生意兴隆的,改天,我们再看看,有没待售的、合适的,把它盘下来,改造成一间餐馆,也是一样的。”
见欧阳阳闷着不说话了。
苏椰半蹲了下来,平视着他的眼睛,问,“就那一家‘飞奔的五花肉’,真的很喜欢?”
欧阳阳努力地点头,小鸡啄米一样。
“那行吧。”
苏椰又换了个角度,同他讲,“要不,你找程程姐,要一下买主的联系方式?改天,约来一起喝个咖啡。嗯,我看karen周跟人正经谈事情,都是喝咖啡,不会选吃饭,那么繁琐。”
欧阳阳的眉头,瞬间不皱了。
听着姐姐继续说下去,“要买下一间铺子,非短期租用,也需要不少钱呢,她们的经济状况,就好到一点犹豫都没有?哪怕有一点点,我们也可以一起坐下来谈谈,看能不能打个商量?”
或许,买主经济状况一般。
那他们就可以支付一笔中介费,从买主的手上,再盘过来。
如果,买主也像阳阳一样,热爱美食,就是看中了这一间店面的地段儿,人又不错的话,也可以共同经营啊。
毕竟,饭馆开业总要请厨子,而阳阳是个小神厨。
总之,都有的商量嘛。
***
回到了家中。
欧阳阳将四根儿金条,交给了姐姐,一起保管,便乖乖去到厨房,看看食柜里、冰柜里,都有些什么食材,开始做午饭了。
周末作业,苏椰昨晚上就做完了。
她用钥匙,开了书桌最底层的柜子,把阳阳的四根儿金条,和她的补充合同,都小心地放了进去。
嗯,家里最重要的,财物一类,都在这里。
合上后,又打开了倒数第二层的柜子。
这里放的,是她自己珍惜的,但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她把从翁在鼎先生手中接过,那一枚印有“功勋外卖员”字样的奖章,放了进去,手背触到一旁的粉色卡包时,发了好一会儿呆。
卡包上,印着清宫小主的图案。
卡包里,是一枚单身公寓的钥匙,和一张写有公寓地址的字条。
去年,在云顶膳府,栾宗廷亲手交给了她,说是给她这个假女儿,备的一份嫁妆……
“姐啊,这是什么钥匙?”
欧阳阳进屋,想问一下姐姐,做一道葱烧羊肉、一道清炒豌豆苗、一道干锅土豆片,和一小锅韩式酱汤,可好?
看着姐姐捏着一枚陌生的钥匙,不知在发什么呆,便问了一句,“用来开什么的呀?我怎么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