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音还是不要对这个孽种生出感情为好,他注定不能在孤的眼皮子底下安心活着,与其看到这个孽种死去而痛苦,倒不如从一开始就不要对他倾注任何感情。”
“毕竟,就算是一个还没出生的孽种,孤也会嫉妒他得到你的爱。”
沈宁音轻轻垂眼,乌眸覆了层暗淡。
萧松晏手指轻抚着她的脸,她却偏头躲过,不让他碰自己。
他脸上的温和逐渐褪去。
“为了个孽种和孤置气,连碰也不让孤碰了?”
“他不是孽种!”
萧松晏冷嗤:“他不是孤的种,孤只恨不得让他胎死腹中,孤暂时留他一命,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只可惜夜麟玄没死成,否则孤定会送他们父子俩在地下团聚!”
他的话毫不掩饰地恶毒,残忍。
沈宁音听的脸色泛白。
任他说什么,她不愿理他,甚至不愿看他一眼。
萧松晏眼底的血丝仿佛要裂开一般,显得异常狰狞。
他修长的手指紧紧蜷曲,凝视着她眼中的抵触,心中不由自主地涌起一股挫败。
他阖了阖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罢了,是他操之过急了。
不该被这个孽种影响了他们之间的感情。
他费尽千辛万苦才将她找回来,不该浪费时间在这些无关紧要的人身上。
萧松晏再次睁开眼睛时,眼底的猩红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清明。
他解开了她手上绑着的腰带,上榻后,将她轻轻拢入怀中。
“刚刚吓着了?”
他将手臂搭在她细软的腰肢上,抚摸着那还未成型尚且平坦的小腹。
“孤虽然恨这个孩子,但孤不舍得伤你的身子,这段时日你就在宫中安心养胎,哪儿都不许去。”
沈宁音指尖收紧:“你又要把我囚禁起来吗?”
萧松晏温和地笑了:“宁音说的什么话?皇宫本来就是你的归宿,孤没有绑了你手脚,怎么能算囚禁呢?”
他不许她离开皇宫,派人监视着她的举动,与囚禁她有何分别。
“何况孤还没有罚你私自离宫的事。”
萧松晏忽然提起了这件事,抚摸着她的脸颊:“做错了事总是受罚的,孤不舍得弄疼你,那就换一种惩罚方式好了。”
沈宁音还未反应过来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身上的衣裳就被他宽大清瘦的手掌狠狠撕碎,扔在了地上。
在他覆身过来时,她瞳孔一缩,下意识护住了自己的肚子。
“萧松晏,你疯了!”
“别怕,孤不会伤到你。”
……(已省略,已发)
守在门口的宫人换了三次水。
等到天色将晓,沈宁音疲惫不堪地倒在床上,终于沉沉睡了过去。
等她再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了。
萧松晏这会儿不在东宫里,如今她怀了孕,事事都要照顾俱到,马虎不得。
殿内的宫人们伺候她用着午膳,御膳房奉命变着法地为她做了不少解腻的食物。
她没什么胃口,只夹了几筷就命人撤下了。
用完午膳没多久,一阵阵困意渐渐袭来。
沈宁音垫上枕头,斜倚在矮榻之上,身上盖着一层柔软的被褥。
她合上双眸,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方投下淡淡的阴影,呼吸逐渐平缓而均匀。
不久后,门口突然出现一抹青色衣角。
那人轻手轻脚地走到她面前,蹲下身来,修长如玉的指尖轻轻落在她的脸庞上,一寸一寸地拂过她的眼睛,鼻子和那瓣嫣红润泽的唇。
微微的痒意袭来。
沈宁音在睡梦中拧了拧眉,想要拍走这只扰人清梦的手。
对方低笑了声。
直到唇覆上一抹温热,她眼睫轻颤,缓缓睁开了眼。
四目相对的那一刻,她不由地怔愣半晌。
傅砚舟修长手指轻轻握住她的后颈,小心避开她的肚子,倾身将她顺势压在矮榻上。
沈宁音的思绪终于回笼。
她抬手抵在他胸膛前,怕被人看见,神色紧张道:“傅砚舟,你松开我!”
傅砚舟怜爱地亲了亲她湿润的唇。
沈宁音使力推不开他,心中慌的不行。
为了让他停下,连忙找了个借口撒谎:“肚、肚子好疼,你快起开!”
傅砚舟变了脸色,立马松开了人。
“让我看看。”
说着,他就要去掀开她的衣裳,往她小腹上探去。
沈宁音吓得手足无措,慌里慌张地按住他的手,眼神闪烁不停。
傅砚舟微眯着眼,轻易识破了她拙劣的演技。
随后,喉间溢出轻笑。
“又骗我?”
沈宁音耳尖发烫,深深呼了一口气,往他身上打量过去,这才看清他打扮成了太医的模样。
难怪他进来没被人发现。
“你来做什么?”
傅砚舟坐在矮榻边,指尖触碰着她温热的脸颊:“听说你有身孕了,我来看看这个孩子是死是活。”
只可惜萧松晏没能杀掉这个孽种。
沈宁音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危险气息,下意识往后退了退,却被他握住脚腕,轻轻拽了回去。
“这么怕我做什么?是怕被人撞见我们的关系?”
傅砚舟语气微顿,目光缓缓下移,盯着她不见丝毫起伏的肚子,神色晦暗道:
“还是怕我杀了他?”
第154章
来的不是时候
沈宁音微微蹙眉。
傅砚舟笑了笑:“我倒是有十几种法子叫这孩子胎死腹中,亦或是等他生下来将他掐死淹死,让他在睁眼之前就见不到自己的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