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怀里颤抖厉害的身子。
萧松晏松开她,动作轻柔地替她穿好衣裳,遮住那些碍眼的痕迹。
“是在船上的时候吗?”
他的质问令她脸色发白。
回想起那些骗他的话,贝齿在唇上咬出浅印来。
“告诉我,他都对你做了什么?他还碰了哪些地方?”
沈宁音喉咙仿佛被噎住,声音磕磕绊绊道:“他只亲了我,没、没有碰其他地方!”
她揪住他的衣襟,仰头望着他。
泪珠浸湿了她的脸庞,整个人犹如被雨点摧残的娇花,散发着破碎又可怜的气息。
萧松晏眸色暗了下去,手掌捧住她的脸:“宁音还是那么怕我吗?”
她鼻尖泛红道:“不、不怕……”
“那为什么要哭?”
萧松晏吻过那些烫人的泪珠,苦涩的味道充斥在口腔里。
“与我在一起,就这么让你痛苦吗?你可曾有一点喜欢过我?”
沈宁音挂着泪的长睫犹如蝴蝶翅膀轻颤。
须臾后,她主动抱住了他的腰,将脑袋贴在他坚毅宽厚的胸膛上,微弱的声音缓缓传来。
“有,有的。”
她的声音很低,萧松晏却感觉胸口像是被什么重重敲了一下。
那颗心脏疯狂跳动,仿佛快要控制不住冲破胸腔里的桎梏跳了出来。
萧松晏低下头,温柔地碾磨过她的唇:“再说一遍。”
沈宁音一边回应着他炽烫的吻,一边含糊不清道:“喜、喜欢你……”
萧松晏将她压在床上。
贪得无厌,肆意掠夺着那些美好。
“不够,还不够……”
他难舍难分地吻着她,逼着她说出一句又一句。
枉他生得一副清冷的神仙之姿,玉质般矜贵的皮囊下却藏着一副腐朽肮脏的躯骨。
诱她堕落,迫她沉沦。
不知过了多久,床幔内的动静终于停了下来。
沈宁音娇小的身躯依偎在他怀里,似乎是累的睡着了。
萧松晏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落下浅浅的吻,搁在她腰上的双臂收紧。
他垂首凝视着她安静的睡颜,低喃道:“再多爱我一点好不好?”
将对谢景珩的爱分给他一点。
哪怕只有一点,只要她肯爱他,对他而言,已经是无比的奢求了。
然而,整个殿内回应他的只有一道浅浅的呼吸声。
萧松晏轻声叹了口气,阖了阖眼,将她亲密拥入怀中。
翌日,萧松晏带她去了马场。
马场的小太监一早得了吩咐,从马厩里挑了一匹听话乖顺的矮脚小棕马。
萧松晏牵着她的手来到小棕马面前:“这匹马温顺,正适合你骑。”
沈宁音试探地摸了摸小棕马的头。
小棕马鼻子哼了哼,脑袋往她手里蹭了起来。
一旁的小太监谄媚道:“这小棕马极通灵性,看来也很喜欢太子妃呢!”
萧松晏搀扶着她的腰,沈宁音双腿一跨,轻松利落地踏上马镫。
“我先领着你走几圈,熟悉一下。”
她垂首应道:“嗯。”
萧松晏拽着牵引绳,目光时时刻刻留意着她的人身安全。
小棕马迈着蹄子,慢悠悠地在马场内绕圈起来。
沈宁音第一次骑马,一开始难免有些紧张。
但很快,这些情绪就随着驰骋在马场上的肆意和畅快而消失的一干二净。
她仿佛很久没有感受到这种无拘无束的自由了。
风拂过她的脸颊,扬起她束在脑后的头发,使她姣好的面容添了些愈发明媚的光彩。
她手中拽紧缰绳,忍不住微微闭上眼。
萧松晏挺拔的身姿站在不远处,看着她脸上明媚灿烂的笑,那是与在皇宫里时完全不同的一面。
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在相国府的时候。
他待在漪澜院里,看着她孩子般的与婢女捉迷藏,荡秋千,甚至有时候还会一起捉弄他。
过去种种经历仿佛就在昨日。
那张娇靥如花的脸,再次变得生动起来。
那些活泼开朗的神情,又重新回到了她身上。
这才是真正的她。
明媚,张扬,宛若春日里盛放的牡丹,将周遭的一切都映衬得黯然失色。
沈宁音拽着缰绳,骑着小棕马在他面前慢慢停了下来。
她跃下马背,稳稳站在地上。
萧松晏拿绸帕擦了擦她额头的细汗。
沈宁音指了指马厩里那匹皮毛柔顺光亮的汗血宝马:“我想换一匹骑。”
萧松晏顺着她的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蹙眉道:“你才刚学会骑马,那匹马性子过烈,不适合你。”
沈宁音挽住他的胳膊,央求道:“那我坐前面,你带着我骑好不好?”
第118章
刺杀
从前她在相国府时连琴棋书画都只学个三分皮毛。
却未想到有一天会被困在皇宫。
既然她已经做好决定逃出皇宫,多学点技艺傍身总没有坏处,万一哪天被抓到了,总不至于连逃走的机会都没有。
沈宁音踮起脚尖,亲了亲他的唇,撒娇道:“太子殿下这么厉害,只要你教教我,我肯定学的很快的!”
萧松晏抵挡不住她这般黏人的撒娇,只得无奈答应了她:“好,但待会必须听我的话。”
她重重点头。
小太监将那匹汗血宝马牵了出来,萧松晏牵着她的手触碰上去,试着先安抚马儿。
随后,沈宁音踩上脚蹬,稳稳跨坐在马背上。
萧松晏纵身上马,从后面环住了她的腰。
他拽紧缰绳,两只粗壮结实的手臂将她牢牢圈在怀里,身躯犹如一座高山,令人感到心安。